罹王府内,满屋酒气熏天,罹王爷坐在一堆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之后,看着自己手上的画像,画中女子眉目含笑,美丽睿智,靠在男子怀中,娇嗔的神情鲜明动人。
“爷,属下无能,半路将人跟丢了,王妃娘娘带着刑部仵作和属下营中的五个暗卫,朝机名山方向走去,机名山分叉崎岖,属下不敢靠得太紧,在一个转弯处跟丢了王妃。”
赵冥跪在大殿中央,低声禀报着,眉头皱成一个八字。
“呵呵...”即墨罹半日没出声,在赵冥说完之后,忽的笑了,随后他将手中空空如也的酒瓶丢掷,又随手拿起旁边未开封的坛子,开口道;“她既有心要走,你们是跟不住的。”
他知道那个女人有多么的倔强,她那时伤心极了吧!她将自己的全部,一心托付于他,自己却让她的满腔希望化为乌有,即墨罹低低的笑声越来越凄然,直至几乎笑出了眼泪。
“来人,备马!”即墨罹一手挥退所有酒瓶,长身玉立,打开了封闭多日的房门,外面一派春意盎然的景象,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直穿心肺。
“王爷,如今二皇子一派紧盯着咱们,朝堂上日日离不了您,这时节离开,是不是会让一心归顺我们的人转向二皇子那边啊?那我们的势力就 会又失去一半啊!王爷,您看,要不然...”
即墨罹府上的一个谋士讪讪开口,他知道这样肯定会遭到王爷的拒绝,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但凡他们能自己解决了那些问题,也绝不敢耽误王爷去找王妃的时间啊!
“走之前,本王会安排好这些事情的。”即墨罹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乐正灵是春节之后被抬进皇宫的,没有参加选秀大典,而是皇后一道懿旨下来,太监宣旨后,被一顶不起眼的小轿直接抬进皇宫。
没有礼乐,也没有媒人,就那样在乐正洹的悲悯,王夫人的期待、乐正乐的嫉妒的目光中,被抬进了皇宫。
甚至连个送亲的人都没有,陪伴她的只有一个贴身的丫鬟,以及王夫人出府前的声声教导,王夫人看着自己从小疼到大的女儿,也说不上是种什么感觉,她期望这女儿能风风光光的嫁入皇宫,嫁给皇宫中年轻俊美的皇子。
母亲的期望总是美好的,即便王夫人对乐正羽这个继女苛待万分,打骂经常,可在乐正乐和乐正灵这对姐妹面前却也是有一颗柔软慈母心的,她也希望自己的女儿嫁个如意郎君,最好是钓个皇城里的金龟婿。
“魔尊大人,这里可是皇宫,您不能这样,皇上马上就要过来了...”乐正灵娇羞不已,她也不是不知道这样很危险,但是只要魔尊大人一靠近她,她就如真的着魔了一样,欲罢不能。
“怕什么,本尊武功盖世,别说进这皇宫内偷个贵人了,就是那皇贵妃,皇后娘娘本人,在本尊面前也要乖乖低头,等着本尊宠幸。”头戴面具的男人边说,边急不可耐地对面前妖娆妩媚的女人上下其手。
“去,叫我们的人把即墨桀的老窝端了。”
“啊?王爷,这未免动作太大了吧!宫里那位最近盯的紧啊!门里兄弟们最近出去接任务都怕惊起什么风吹草动,全部小心谨慎的,咱们这么大动静,不太好吧?”
看着自家王爷风尘仆仆的模样,出口便是要端了二皇子的老窝,那可是保皇派的根基啊,岂是那么容易说拔就拔的,这种紧要关头可是要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王爷莫不是被折腾的乱了心神了。
“只管照本王说的去做就是了,别管其他的,明着来,让他们都知道,这是本王所为,声势能造多大就往多大造。”即墨罹眉目结了霜般的冷冽。
“是,是,是...”男子连连应声,为面前罹王爷马首是瞻。
即墨罹的手下办事也是相当利索,说造势就造势,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在即墨罹前脚离开罹王府,后面便是二皇子的各方势力连连遭挫的消息,铺天盖地的在京城里传开。
“这一次罹王是将这种斗争摆在明处了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啊!”京中一户人深宅大院里,端坐的老者言毕,将一口清茶缓缓饮尽。
“父亲,那我们是向着哪边?如果是二皇子,那身后有欧阳家鼎力相助,胜算是大一些。但是,二皇子向来是个只会耍阴招的,正经事上,都不如太子殿下,更不要说跟处事果决的罹王爷相提并论了。”
年轻人躬身看着老者,分析着当前局势,态度甚是恭敬,长相有七八分相似,尽管年事已高,但仍然可以看出当年几分不凡的风姿。
“即墨罹,即墨罹,即墨罹!”二皇*中,一脸怒气的即墨桀,眼里似有火要喷发出来,怒气冲冲的将殿内能砸的东西全部砸了一遍,站在一旁的内侍手脚颤颤巍巍相劝着。
其他内侍已经匍匐在地,额角大滴汗珠混着被花瓶砸破的血滴,滴在厚厚的绒毯上,浸入垫子深处,不见了。
“即墨罹,好你个即墨罹,是谁给了你这狗胆,竟敢明着跟本皇子斗,一出手就毁了本皇子苦心经营的势力,还有你们,全都给本王子滚出去!”
二皇子指着颤抖不已的一群内侍,一脚将地上杂乱不堪的家具,随意踢向正要急急退出殿内的丫鬟,面对像疯了一般的二皇子,众人来不及行礼,一窝蜂的向门口涌去。
“说吧!王爷说下一步计划是什么?要端掉二皇子的哪股势力?”黑衣人开口问着,随意摆弄着手中的茶杯。
“煞,你最近很闲吗?”一旁展开舆图的男子轻佻开口。
“呵呵...王爷最近让门里兄弟全体出动,我这个当主子的倒像是绣花枕头一般被人供起来了,你说这像话吗?”男子放下手中茶具,微撩衣袍,走下榻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