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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旅馆之乱
    我看到的是幻象?

    还是梦境?

    金龙族为什么要毁灭亚历山大城?

    那头奇怪的龙是什么回事?

    等等,里面的人装束很奇怪,有一种复古的味道,难道被毁灭的亚历山大城就是现在被埋葬在地底的那座城市吗?

    可伊佩雅女皇不是说古代的亚历山大是在海神族引发的海啸中被毁灭的吗?

    现在全乱套了。

    咦--伊佩雅女皇是不是还存留着这样的记忆?

    她现在人又在哪里?

    “主人、主人……主人!”

    “哦……丹特,有事吗?”

    被侍从强行从沉思中唤醒过来的朱利安,精神仍然有点晃忽。

    “主人,您刚才突然一言不发,整个人都在发楞,样子太吓人了。”

    “不用担心我,刚才我只是在想一些东西想入谜了。”

    “那还好。我以为精神攻击又发作了。”

    “什么精神攻击?”朱利安有些摸不着头脑。

    “在地底城市时,您和伊……您和大小姐突然晕倒,而其他人却安然无恙,于是我和‘河边人’,还有那三位费尔南德斯家族的小姐都一至认为,你们是受到类似于那皇陵石室里的精神攻击影响,而且这种精神攻击只对会使用魔法的人起作用。”

    “嗯。”朱利安点了点头,“对了。有件事忘了问你。‘河边人’在哪里?大小姐和那三姐妹呢?”

    “离开地下城的当晚,‘河边人’就和我们分开了,您应该听说了现在亚历山大的局势非常紧张,军队查得很严,像‘河边人’这种身上有伤,而且到哪里都背着一张长弓的陌生面孔,在人多的地方相当扎眼,所以他只能到城外躲起来。至于大小姐,被那三姐妹带走了,据说她们去的是费尔南德斯家族安插在帝都里的秘密据点。当然,为了保密起见,她们并不允许我们跟着一起去。”

    “呵呵……”听到这里,朱利安禁不住笑起来,他不由得脑补起费尔南德斯三姐妹凶神恶煞地驱赶丹特离开的默场面。

    丹特当然知道朱利安笑什么,和她们相处的时间虽不长,但就算没亲眼所见,也能大概摸索这三个奇女子的行为模式,想起她们三人给自己碰过的钉子,丹特也不由得笑了起来。

    两人嘻笑片刻之后,丹特突然收起了笑容,正声道:“主人,还有一件事必须让您知道。”

    “说吧。”朱利安也收起笑容,他知道丹特在这张严肃的脸背后,说出来的事情肯定非常有份量的。

    “咳。主人,当您听到这件事之后,一定要保持冷静。”丹特清一下噪子,在进入正题之前郑重提醒道,“事实上,这几天我还听到了另一个传闻:大约在一个星期之前,中央教庭,嗯,其实是圣教皇岛上面的圣城发生了……”

    突然,连串不协调的吵闹声打断了丹特的话。两人不约而同地朝窗外望去,只见街道上鸡飞狗跳,行人、商贩四处逃窜,紧接着200多外全副武装、手持长枪的士兵,在5名骑马的军官率领下出现在街道的转角处,向旅馆的方向直奔而来。

    旅馆的宾客纷纷把窗户关上,朱利安和丹特也不例外,但他们把窗户拉开一小条缝隙,往外瞄出去,只见这五名军官之中,中间的那个粗壮汉子身穿皇家骑士战甲,看起来像是这支部队的最高指挥,他勒马停在旅馆门前,一言不发,其他四名官军指挥着士兵把旅馆里三层外三层重重包围起来。

    “将军下,现在就算是一只苍蝇都飞不出来。”一位军官向那皇家骑士汇报。

    皇家骑士没有说话,他往前一挥手,两名军官立即带着一队约40多人士兵冲进旅馆。

    在他挥手的瞬间,朱利安看到这名皇家骑士的左手小臂上有一个老虎头的刺青。

    “难道他就是‘南方之虎’梅纳维诺将军?不对,他应该是梅纳维诺将军的儿子,巴札克?梅纳维诺。”朱利安轻声说了一句。

    其实早在第一眼见到那皇家骑士时,朱利安就有一种眼熟的感觉,只是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当见到那老虎头刺青时,朱利安终于记起来了。数天之前,朱利安曾经与这张面前有过一面之缘,在皇陵的石室之中,他们受幻术魔法影响,在幻景中与“伤痕骑士团”的石雕像战斗的时候,其中一具骑士雕像的原型,就是现在镇守帝国南方边境、外号“南方之虎”的艾瑞克?梅纳维诺将军年轻时的样子,而且虎头刺青又是梅纳维诺家族的标志,因此朱利安条件反射地认为这位皇家骑士正是“南方之虎”本人;然而他很快又否定了这个猜测,因为朱利安在石室里见到的骑士雕像的面孔,其实是二十多年前的相貌,如今梅纳维诺将军应该已经很老了,可现在见到的这位皇家骑士,却比起他在石室里看到那张年轻的面孔年长不了几岁,所以此人不可能是梅纳维诺将军本人,最大的可能就是将军的长子巴札克。

    儿子长得像老子年轻的样子很正常,而且朱利安曾就听说过,虎父无犬子,艾瑞克?梅纳维诺将军的儿子巴札克,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取得和他父亲一样的皇家骑士资格以及将军职务,父亲长期镇守边关,而儿子则留守帝都,成为了梅卡登堡亲王尤列?卓根手下一名得力干将,结合现在帝都正处于尤列一派控制的事实,因此朱利安几乎断定,此人就是巴札克?梅纳维诺。

    思考和推理的信息量虽然庞大,但对于朱利安来说不过是心念电转的1、2秒钟而已,然而这时朱利安却看到巴札克抬起头来,朝自己的窗户方向投来充满杀气的眼神和冷笑,朱利安打了一个哆嗦,他连忙把那条小小的缝隙关紧。

    刚才自己说的那句话已经把声音压得极低,难道这样也会让巴札克?梅纳维诺听到?

    事实上,巴札克没有听到朱利安所说的话,他之所以望向朱利安所住的房间,只是因为武者的直觉告诉他,里面有与他实力相当的强大劲敌。

    没时间让朱利安和丹特思考其他可能性,因为他们听到士兵们正在逐房逐室的拍门,将旅客驱赶到一楼的大堂里,还有一名噪门特别大的士兵高声喊道:“所有人听着,我们怀疑这里躲藏着行刺皇室成员的歹人,你们一个个排好队走出来,到楼下集合接受检查,不得违抗,否则杀无赦!”

    “行刺皇室成员的歹人?我的身份暴露了!”朱利安感觉到一阵头皮发麻。

    这时,他们听到了士兵上楼梯的“咚咚”声音。

    “主人,冷静一点,事情可能并没有您想的那么糟。”丹特道。

    “不,我深刻感受到了外面那个皇家骑士的眼神,他分明就是总着我来的。”

    “一个眼神并不能说明什么,主人,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看清楚形势再作行动,绝不能自乱阵脚。”

    此时,房间外响起了粗鲁的捶门声音,并伴随着士兵的吆喝:“开门!快开门!”

    “丹特,你说的虽有道理,但我们可不能存在任何侥幸的心理。”

    “那您打算怎么办?外面有一名皇家骑士,还有那么多士兵,硬拼是下下之策,我们不能冒险。”

    “还有别的办法。”

    门外的士兵已经非常不耐烦了,他们开始用长枪去撬房门。

    房间门突然被打开,两名撬门的士兵和开门的丹特打了个照脸。

    “为什么现在才开门?找死啊!”两名士兵用锋利的矛尖抵住丹特的咽喉,恶狠狠地吼道。

    “对不起,对不起。我家少爷生病了,所以……”丹特点头哈腰,虚以委蛇。

    “生病?”

    两名士兵疑惑地向睡床处,只见床上侧身躺着一名男子,背对着门口,不时发出一两声咳嗽声。

    “喂!叫你们到楼下集合,聋了吗?”

    其中一名士兵盯着丹特,另一名士兵大步流星地朝躺在床上的男子走过去,正当他想用枪杆敲打朱利安的后背时,朱利安突然翻身跃起,一脚踢在士兵的太阳穴上,士兵退后几步,晕了过去。

    另一名士兵没想到“病人”居然会突然发难,端起长枪冲过去,然而刚踏出半步,眼前突然一黑,失去了知觉。

    丹特一记手刀击晕了士兵后,转身把房门关上。

    “快穿衣服。”朱利安吩咐道。

    两人麻利地将两名昏迷的士兵身上的制服给扒下来,然后穿戴在自己身上。等一切就绪之后,丹特端起长枪,往其中一名士兵的心脏刺下去。

    “你要干什么?”朱利安及时抓住了枪杆,救下那名士兵的性命。

    “他们见过我们的相貌,不能让他们活着。”

    “他们只是奉命行事而已,等他们醒来时我们早已脱险了。”

    知道主人的脾气,丹特无奈地叹口气。两人把士兵挪到房间的一个角落里,掩盖好,然后提起两把长枪大摇大摆地走出二楼的走廊上。

    走廊外面,三三两两的士兵跑来跑去,不断有客人从房间里被押出来。朱利安和丹特压低头盔,掩挡样貌,可他们刚出房门,就和从隔壁房间出来的两名士兵撞个满怀。只见对方同样把头盔压得很低,长相看得不太清楚。

    “你们……”朱利安和对方一名士兵同时开口。

    顿时,朱利安从对方两人身上感受到一种说不出来的压力。

    四个人沉默了一两秒,互相让开,但在错身而过的瞬间,这两名士兵给朱利安带来一种不安全的感觉。

    没时间考虑更多,混在一群士兵里的朱利安和丹特,成功走到了旅馆一楼的大堂。外面的皇家骑士可没有这些士兵那么好骗,所以朱利安和丹特不敢大摇大摆地从正门走出去,而是趁着周围的士兵的注意力都被成群押到大堂的旅客和店员吸引住时,悄然溜到了厨房,打算从厨房里用来送进食材的侧门离开旅馆。虽然厨房早有士兵检查过,但反复检查的事情也是非常正常的,所以他们的举动并没有引起其他士兵的注意。

    然而计划永远比追不上变化。正所谓冤家路窄,他俩在厨房里再次遇到了在走廊上碰见的两名士兵。

    “我们早被盯上了。”朱利安丹特同时产生这样一个不祥的想法。

    还没让人有思考的余地,身后的那群士兵之中,突然有人高声喊道:“不好!我们有同僚被人打晕了,还剥掉衣服!”

    糟糕!果然暴露了!

    没想到这么快被人发现,朱利安和丹特心里同时大喊不妙,但他们却不约而同地产生一个想法,就是先发制人把这两名拦路的士兵瞬间打倒。

    可是正当他们持枪刺向对方时,对方也采取了相同的行动。

    四根长枪两两相撞,双方使出的力量不相伯仲,四杆长枪的木制枪杆在强大的撞击力之下同时被折断,四个枪头飞脱出去,两个枪头钉在厨房的墙壁上,另外两外枪头飞到了外面的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