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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篇第三章 囚徒
    出于不同的立场和角度,后人对于都里斯一世国王的评价有褒有贬;但是都里斯国王却有一项为后世所公认,当时其他君主为之汗颜且无法比拟的伟大之处--在他的后宫里,只有凯瑟琳王后一位伴侣。作为权倾一时的强势君王,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要不到?但是都里斯王却从不主动索取,也婉拒了无数王公贵族的联姻要求,唯独专宠凯瑟琳王后一人,没有任何其他妃嫔。

    他和王后的感情深厚到哪种程度,外人根本无法得知,后世的评价普遍都认为,正是因为都里斯王的忠贞与矢志,后来先后继任其王位的凯瑟琳女王和迪桉女王,都坚定不移地执行都里斯国王的改革和政策,波勒王国这扇被称为“通往新生世界的大门”,才不至于被推开一条门缝之后,就被迫关上。

    ……

    牢房厚重的铁门被“咿呀”的推开。

    被关在牢房里的,是一位身材娇小的少女。

    她身上穿着一件单薄的衣裳,那是凯瑟琳女王命人给她穿上的。因为这位女囚在被逮住的时候,全身上下一丝不挂,出于对同为女性的尊严的尊重,凯瑟琳女王没有让她光着身子被关进牢房;但该受的酷刑却一样都没少。

    凌乱的长发沾满血污,双手双脚被铁链紧紧地锁住,整个人呈“十”字型被固定在刑具上。一对尖锐的铁钩穿过她双肩的琵琶骨,让她以半吊的姿势头往上抬起。但即使如此,监狱方面还是不放心,以至于连她四肢上的关节都被铁钉牢牢地钉起来。

    当凯瑟琳女王来到她跟前时,那女囚正在闭目养神--即使这样的仰头姿势也极不舒服。

    “哼,终于要来杀我了吗?女王陛下。”女囚冷笑一声。她没有张开双眼,但单凭声音和气味,也知道来者是谁。

    “杀你?让你死是轻而易举的事,也太便宜你了,你害死了我的丈夫,我恨不得把你碎尸万段,简娜。”凯瑟琳女王丝毫不掩盖她的怒火。

    那悲惨的平安夜,凯瑟琳女王的丈夫丧失了性命;而入侵皇宫内庭的狼人在被苏菲娅打败后,也打回原型,被王国军当场抓住。在被关押的最初几天,监狱所有的酷刑都施展到她身上,可经过这么多天的忙活,“简娜”这个名字是唯一能够在她口中得到的情报。

    “那你还等什么?”简娜以一副无所谓的语气说。她并非不怕死,但作为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也熬过了那么多的酷刑,再用死亡作为要胁的手段都是毫无作用的。

    “不。我不打算杀你。”凯瑟琳道,“相反,我正准备放你走。”

    听到这话,简娜终于睁开双眼,她望向凯瑟琳,眼神中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你不用怀疑。我是真的打算放了你。继续关着的你根本毫无用处。”凯瑟琳伸手掐住简娜的脖子,用冷冷的语气说,“你虽然年轻,但也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就不跟你拐弯抹角了。猎人在抓到小狐狸的时候,会为了找到狐狸的巢穴而故意把小狐狸放跑。”

    简娜被女王陛下掐得几乎断气,但在听到到凯瑟琳的说辞之时,知道自己还有机会重获自由,她原本已经放弃的眼神中,再次燃烧起希望的光芒。

    但是,简娜高兴得太早了。凯瑟琳松开了掐住简娜脖子的手,却快速掏出一把匕首,狠狠地插进简娜的肚子里。

    “你……”没想到凯瑟琳会突然用刀捅她,简娜又气又怒。

    “差点忘了跟你说,猎人在放走小狐狸之前,会先在小狐狸身上牵一条细线。”

    说完这句话,凯瑟琳将整把匕首全部推了进去。

    “呀啊啊啊……”

    少女的惨叫声,响彻整座阴森森的宫底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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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在另一座监狱里,关押着另一位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被抓进去的囚犯,但他没简娜那么幸运有重获自由的机会。

    卡尔·莫莱斯姆,十二位圣骑士之一,圣殿骑士团里“光明尊严”的军团长。大半年之前,吸血鬼入侵圣城的那场战斗中,他挺身而出,力战血族八贤者之一的黑狐;“圣城之乱”结束之后,他又率领部下以果断、坚决的措施,迅速稳定住了失去了教皇的中央教庭的局势,直到将权力移交给枢机院。可以说,中央教庭现在能够持续运作、枢机院能够独掌大权,卡尔功不可抹。

    但是,这位劳苦功高的圣骑士,此刻竟成了阶下囚。

    “净化者”的特务部队在教皇自治领四处受到袭击,却始终查不出凶手,迫于枢机院的巨大压力,“净化者”的高层们只能胡乱抓人充数。很不幸的是,“光明尊严”军团里的几名骑士军官,因为一封莫名奇妙的举报信而成为了“替死鬼”。对于“净化者”的指控,卡尔·莫莱斯姆当然是不会相信,这位正直的圣骑士为自己部下的清白作担保,自愿被关进“净化者”的大牢里。

    然而,连续审问了半个多月,却始终未能从卡尔口中撬出任何对“净化者”有用的口供;相反,参与审讯卡尔的“净化者”特务,还被义气凛然的卡尔驳斥得无言以对。当正常的手段使不上劲时,卑劣的“净化者”们就用上了造谣、抹黑。他们伪造了卡尔·莫莱斯姆的所谓“认罪悔过书”,制造冤案谎称卡尔就是策动一连串袭击事件的主谋,甚至还把“圣城之乱”中卡尔力敌的吸血鬼的功绩,抹黑成他故意放跑吸血鬼的“阴谋”。

    当所有罪名都定下之后,接下来的就是处决。但是因为卡尔拥有极高的威望,“净化者”不敢贸然对卡尔公开处刑,因此他们只能在监狱里秘密处死了卡尔,并迅速将尸体埋葬掉,不让任何消息泄漏出去。可是事与愿违,在卡尔被处死的第二天,这位英勇的圣骑士遇难的消息,就已经传遍了整个教皇自治领。

    民众长期积累的怨恨,被卡尔·莫莱斯姆的死彻底点燃了,从圣城开始,教皇自治领很多城市都相继爆发了反对“神圣恐怖”统治的反抗暴乱。针对“净化者”的袭击由秘密变成了公开,起义的民众在身份不明的支持者提供的大量武器帮助下,四处袭击“净化者”的据点,攻占监狱、释放囚犯,然后又有更多的囚犯和民众加入了反抗的行列之中。反抗“净化者”的起义如燎原之火,迅速燃遍了教皇自治领全境。

    这样的结果,令枢机院和“净化者”始料未及,他们为了堵住到处破开的漏洞,只能采取更残酷的手段时行镇压。整个中央教庭的局势进一步恶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