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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基层调研
    做官是门艺术:省委第一秘 作者:竹心

    第19章 基层调研

    做官是门艺术:省委第一秘 作者:竹心

    第19章 基层调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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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章基层调研

    车上,徐老头问沈静怡:“见到二弟了?”

    沈静怡摇了摇头,说:“没见到,阳阳的事情我告诉老爷子了。《+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徐老头没再说说什么,既然老爷子知道了,自然有老爷子的安排。

    参加完团拜会,苏振国刚回到西江省,还没来得及回到省政府,半路又接到了来自部委的电话,随后又匆匆赶回京城,连交代王国生的事情都是在电话里说的。接到苏振国的电话,李阳从唐家告辞。

    次日下午,由京城飞往本省的客机注视降落在西江机场。

    李阳用手推车推着行李随同苏振国走了出来,一眼就看见王国生和郭小七站在出口迎宾处,朝这边观望。看到苏振国和李阳,王国生朝他们挥了挥手。

    李阳迎了上去,笑了笑,说:“秘书长,您怎么来了?”

    王国生一笑,说:“小李,你和省长这次上京城虽然只有几天,但这几天没看到你们,我这心里总感觉空落落的。知道你们今天回来,还不得屁颠屁颠的跑来迎接。”

    苏振国一听,笑着说:“国生,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矫情了,这一点都不像你的风格,我琢磨着是不是因为小李不在家,没有小李帮衬你,一个人喝酒喝不过来,这才特别想念。”

    郭小七笑道:“省长,这几天秘书长一天要喝几场酒,累的够呛。”

    作为省政府的秘书长,王国生的工作之一就是出席各种酒会。省长不在家,许多需要省长出席的活动就得由秘书长代劳了。比如说上面来人检查,又比如说其他兄弟省市的领导到了本省参观,根据对口的原则,党口的归省委接待,政府口的归政府招呼。另外根据对等的原则,对方来的是副省级领导,本省就得有一位副省长负责接待、作陪。副省长们出席这种酒会,只要王国生有时间,副省长们就肯定会把王国生拽上。这样更显得对对方的重视,王国生代表的是谁,自然是省长。在省政府王国生虽然只是正厅级,但他因为既要主持省政府办公厅的全面工作,又要协助省长处理省政府的日常工作,所以很多时候,王国生的权力比副省长都大,管得面更广。

    李阳自然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副省长来了贵客,王国生一出面,说:省长现在在京城,知道各位领导来了,特意让我来替他敬各位一杯。轻轻一句话,这酒会的规格和档次自然就上去了。

    现在这几天,越是临近春节,这迎来送往方面的事情就越多。副省长中,只怕除了侯康去,其他人都会抢着拽着王国生去充面子。王国生一个人哪里应付得过来,只能把来宾安排的在同一家酒店,王国生出了这个包间又进那个包间,比走穴的人都忙,这也是王国生酒量好,要是换上酒量差一点的,早就喝趴下了。

    王国生一笑,说:“还是省长懂我,这几天我一听要陪外地来的领导,我从心里发怵,简直就是度日如年,这下好了,我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李阳给盼回来了,有小李帮衬着,我这心里就踏实多了。”

    苏振国呵呵一笑,说:“这般看来,国生,你只怕是看见了小李比看到了我还亲热。”

    李阳摇摇头,说:“敢情秘书长是想拿我当炮灰,这哪里是什么想念,分明就是另有目的。得,省长,你还是让我回京城办事吧,即便是跑去见各位部长,也比秘书长目前的工作要容易多了。”

    几个人说说笑笑,就到了机场外面。李阳伸手准备去提行李,王国生和郭小七已经抢先把行李提到了手里,李阳反而两手空空。

    李阳笑着说:“秘书长,你这是干嘛呢,跟我抢饭碗?”

    王国生呵呵一笑,说:“你刚才不是有意见么,那现在就让你享受一下副省级以上领导的待遇,由本秘书长给你李阳提包,你当甩手掌柜如何?”

    苏振国哈哈笑道,说:“小李,国生如此放下身段,礼贤下士,连我都为之感动,你李阳岂可铁石心肠,该喝的酒,你李阳还是得喝,该你李阳出手的,你李阳就该出手,想躲到京城去,只怕没那么容易。”

    李阳笑着说:“秘书长这唱的是哪一出,我还真没看出来,不会是苦肉计吧?”

    王国生哈哈一笑。

    四人出了机场,来到奥迪车旁,李阳给省长打开车门,王国生在另一边上了车。四个人坐到了车上,郭小七发动汽车,朝省城驶去。雪后初晴,太阳照在冰雪上,格外的刺眼,公路上都是冰雪消融后的雪水。这种情况之下,郭小七自然放慢车速,小心翼翼的开着车。

    王国生笑着问:“省长,听驻京办的同志们讲,今年这次的团拜会比以往任何一年都成功。”

    李阳回头朝后排的王国生一笑,说:“秘书长,要知道任何活动,总结成绩的时候,谁不是一年更比一年好,不过,这次省长带队举行的团拜会,还真不是吹的,收获颇多。”

    苏振国哈哈一笑,说:“这次团拜会该来的都来了,不来的也来了,该喝的酒都喝了,不喝的酒也喝了,管它成功不成功,反正有收获就行。”

    王国生说:“省长,这次团拜会,是你喝的酒多,还是李阳喝的酒多?”

    苏振国一笑,说:“我这次没喝什么酒,倒是小李那天喝的不少。不过那酒喝的值,你没看见散席的时候,部长们跟李阳的那个亲热劲,真是没法说,以后有什么事情需要找这些部委的,我看就让小李出面,许多问题肯定可以迎刃而解。”

    李阳心知,部长们之所以对自己的态度亲切,喝酒不是主因,部长们看在唐家的面子上才是关键。知道自己和唐家关系密切后,自然而然就多了一份亲近之意。本省举行这个团拜会有好多年了,部长们往年就没有在团拜会上豪饮过,只怕未必,唯独只对他李阳另眼相看,明眼人见了的,都明白其中的原由,省长这么精明的人难道就没看出来?

    李阳望了省长一眼,省长望着李阳微微一笑,李阳知道省长对此心知肚明,只是不想说破罢了。

    王国生笑着说:“那明年的团拜会,省长您可得把我带上,让我也见识见识。”

    苏振国说:“好啊,那得看中和书记愿不愿意带你去了。”

    王国生说:“这我倒忘了,明年的团拜会由黄书记带队,看来我得等后年了。”

    李阳笑了笑,心想,虽然明年轮到黄中和书记带队,但任何事情都不是一成不变的,说不定会有改变,如果自己和唐韵云早结连理,到时候,如果有唐家的人来参加团拜会的话,从人情世故来讲,省里肯定会对此有所考虑,如果省长自己想要进京,仅此一点就可以让人无法可说,因为谁都明白由省长带着自己进京这种安排于本省最有利,最恰当不过。

    其实还有一件事,王国生很想问李阳,但直到郭小七把奥迪开到了省政府招待所,王国生都没能逮住机会,看来也只能等到明天再说了。这事王国生可以私底下问李阳,但当着省长的面去问,就有些不妥。

    尽管王国生一见到李阳就心痒难耐,很像一问究竟,但他几次话到嘴边,都强忍了下来。这件事情与李阳有关,纯属李阳的私事,一个大秘书长,竟然如此急切地想要窥探他人隐私,实属不该,很不正常,应该是另有隐情,不得不问,有必要如此。

    今天上午,常务副省长张宜安给他打来电话,张宜安在电话里问:“国生,你有没有听到省委省政府都在流传李阳的事情?”

    王国生一听,就知道张宜安说的是什么事,王国生对张宜安也没什么隐瞒,说:“宜安副省长,实话说了吧,刚才省委那边的秘书长白鹏也给我来电话了,也在问这个事情。”

    张宜安笑道:“这很正常啊,一来,你国生是政府的秘书长,管的就是政府这摊子事,不问你问谁去?二来,谁都知道你和小李是振国省长倚重的左膀右臂,你跟小李整天粘在一块,关系很好,想来小李也不会瞒你。”

    王国生说:“可这次你们还真是想错了,这是李阳还真没有对我透露过一丝口风,我也是刚刚得知有这等事情。”

    张宜安问:“国生,以你的判断,这事情的可信度如何?”

    王国生笑着说:“既此事是昨天从京城传来的,许多人亲眼所见,应该是真有其事。”

    张宜安笑道:“如果此事为真,那这个李阳,口风也太紧了,以前我们怎么就没有听到过一丝的风声。”

    王国生说:“我跟小李在一起这么久了,以我对他的了解,这种事情对他来说,也许根本就不算个事,只怕小李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也就无所谓说不说了。据我所知,省长对此好像也不知情。”

    张宜安笑道:“这还不算个事,这事现在小圈子里都传来了。不过还别说,李阳这小子只怕还真如你所说,根本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李阳这小子,真材实料,又有如此背景,将来的成就肯定在你我之上。行了,改天,上省长的房间里喝一杯去,可喜可贺。”

    张宜安和王国生在电话里带着哑谜,都不挑明是何事。因为李阳这个事情,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对己方有利,却上不了台面,大家心里开心,说说话,乐呵乐呵。相对于张宜安的轻松,白鹏的电话就有些委以虚实,打探消息的味道,就跟自己背后站着的是苏振国省长一样,白鹏背后站着的就是黄中和书记。白鹏向自己打探李阳的消息,说白了,就是黄中和书记也对李阳的事情上心了。

    当然,王国生不知道的事,张宜安打这个电话的意义,作为唐家的嫡系之一,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唐家竟然没有给自己打电话,这让张宜安感到有些奇怪。

    李阳何事在本省引起震动,与团拜会上发生的事情有关。因为团拜会上,很多人都知道了一个消息,那就是唐家千金唐韵云是李阳的女友。可就在昨天,又有消息传来,说李阳到唐家提亲,并且成功了。当时,有无数的线路通往西江省,传达的都是同一个消息,苏振国的秘书李阳是唐家的东床快婿。

    李阳是唐家的东床快婿,这实属隐私,应该归于小道消息之列,对于平常百姓来说,这消息无关痛痒,与己无关,根本就不会在意。但对于本省政界中人来说,这就是一颗重磅炸弹,在本省政坛炸起了惊天巨浪,肯定一时半刻不会平静。人人都知道在这看似平淡的消息背后,意味着什么,这说明苏振国在本省的权力天平上又增加了一个很重要的砝码。

    连黄中和听到这小道消息后都在心里暗自叹息,苏振国把李阳调到他的身边当秘书,真是一招好棋。可以说,苏振国用了李阳一颗棋子,在本省就盘活了一局棋。黄中和后悔当初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一步棋。政治,有些时候,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就是愚蠢,明知可为而不为,那就是愚笨。看来在这一回合之中,自己已失先机,愚笨至极。

    试想连省委书记都重视的小道消息,其他人又怎能不重视。李阳就像一个磁场,一夜之间,这个磁场效应就在本省不断地扩展。侯康去也处在这个权利磁场中,这个消息不可能不传到侯康去的耳朵里。

    昨晚,侯康去参加完一个酒会回到家,有了几分醉意。进屋一看,家里还有客人在等待。春节将至,侯康去家里的客人来了一拨又一拨,能让他老婆易红放进家门的,自然都是老朋友。大家握手,自然都是老套路,那人说:侯省长,过年了,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这边,侯康去说:哈哈,都是老朋友了,你这是干嘛,用不着客气。那人说完早就拔腿就走,留下一张卡。

    侯康去只能摇头叹气,无可奈何,与往年一样下不为例,照常笑纳。

    收了银两,自然心情不错,侯康去和易红在温暖如春的空掉房里滚着床单,挥汗如雨,辛勤的劳作,易红在侯康去的身下,双峰颤颤,娇喘声声。

    易红娇喘吁吁地呻吟呢喃道:“老公,你太大了,轻点……”

    “老婆,我什么太大了?”侯康去笑着抚摸揉捏着丰硕雪白的乳峰,腰身挺动,猛烈律动,恨不得贯穿身下女人的柔美。

    “啊,老公,你不要这样羞辱人家了,你太深入了。已经碰触到人家最里面了,啊——”易红光滑柔软的小腹都刺、激得挺了起来,头发纵情地摇曳,两条肉色透明水晶丝袜包裹着的雪白浑、圆长腿高举,缠绕住侯康去的腰,娇喘吁吁,呻吟连连。

    “结婚这么多年,老婆,你下面还是那么紧,湿润温暖,爽滑细腻。”侯康去一边大力拉动身躯猛烈撞击着易红肉感的,一边低声说着话。

    “啊,老公,你太大了,太深了……”易红眉目含春,娇喘吁吁,地呻吟着,一波又一波的潮水一样侵袭冲击着她的身心。

    侯康去的臀部不停快速耸动,两手也揉捏易红白嫩丰满的乳峰,指尖则轻搔樱桃般的,嘴唇也凑上易红洁白的颈项,轻舔那玲珑小巧的耳孔。

    “啊……老公……我要死了……”易红已经春心勃发,春情荡漾,浑身酸麻,骚痒难捺,酥软无力,任由他亲吻着抚摩着揉搓着侵袭着她的每一寸雪白的肌肤,一股接一股无比畅美的快、感纷涌向熟美贵妇的四肢百骸,易红的娇颜上红霞弥漫,媚态横生,春意盎然,美眸眯着,红唇启张急促地喘息,放浪不拘地呻吟。

    “老公,人家要飞了啊……”易红十分舒爽,晶莹如玉的香腮绯红一片,春色,媚眼微启,樱桃小嘴只张,莺声燕语,不绝于耳。她高举两条肉色透明水晶丝袜包裹着的、紧紧缠绕住侯康去的臀部,柳腰款摆,粉胯挺动,纵情逢迎,纵体承欢,她突然着脚尖绷得笔直,就在快要到达快乐巅峰的时候,床头柜上的电话突然急促的响了起来。

    侯康去要去接电话,易红正在紧要关头,如何肯放,搂着侯康去不愿松手。能知道侯康去这个电话的,自然都不简单,侯康去不能不接,伸手在易红圆润的屁、股上拍了两下。轻重缓急,易红还是知道的,她这才心不甘情不愿让侯康去抽出身来接了电话。侯康去听完电话,再无劳作的兴趣,易红一摸,侯康去已是雄风不再,垂头丧气,易红就知道刚才那个电话非同小可。

    易红坐直了身子,挺着那对白花花的双峰问侯康去,说:“怎么呢?”

    侯康去吐了一口气,骂道:“妈的,你上次说的那事还真让你给说中了。”

    易红不知道侯康去具体指的是哪件事,说:“我给你说的事情多了去了,你能清楚一点,到底是什么事让你如此沮丧?”

    侯康去说:“刚才京城来电话说,李阳是唐家的东床快婿。”

    易红说:“我早就给你说过,李阳这小子不简单,让你跟他多说几句话,保持关系。即便是走不到一块,至少要保持必要的客气。李阳上班的第一天,别人都比赛似得去参加他的欢迎宴,你倒好,干脆跑到京城去了,避之不理。”

    侯康去说:“我是不想跟苏振国套近乎,并不是存心要跟李阳过不去。”

    易红说:“你难道就看不出来,这正是苏振国的高明之处。在用人这方面只怕连黄书记都得跟苏振国说。”

    侯康去说:“事已至此,你看哪天由你出面,请李阳吃个饭。”

    易红摇头,说:“说实话,只怕李阳不会来。”

    侯康去说:“不管他来不来,试一试,看能不能修补一下关系。”

    易红说:“行,我想办法试试。你啊,还是这般沉不住气,大丈夫能屈能伸,你就是做不到。”

    侯康去下身一挺,说:“我怎么就不会能屈能伸,你摸摸,这里是不是又伸了?”

    易红媚眼含春,说:“那我让它立马就屈了。”说完,翻身起来,骑到了侯康去的身上,顿时,满屋春色,无比荡漾。

    苏振国第二天上午带着李阳到了省委,向黄中和书记汇报了这次团拜会的工作情况。黄中和自己隔年就带队入京,团拜会的工作他还能不知道?

    苏振国这次向黄中和汇报时有模有样,无非就是白天拜会了哪些部委的领导,晚上的团拜会都有哪些重量级的嘉宾到场,内同没啥变化,只是名单略有变动。这些零零碎碎,看似没有多大意思,细细去品,却有几分味道。比如说某位部长去年没有见上,今年竟然见上了,某位本省籍贯的重要人物去年没参加,今天却参加了,这都是在传递着一种信息,值得去思量和品味。

    黄中和听得很仔细,不时还问问这个老将军那个老领导的身体状况。苏振国事无巨细地向黄中和汇报完毕,黄中和呵呵一笑,说:“振国省长这一趟收获不小,这么多的领导对本省表示关注,这对本省来年的工作很是有利。”

    苏振国点头,说:“其实拜会领导也好,举行团拜会也罢,无非就是加强本省与京城之间的联络,看似琐碎,却不失为一年工作中的重中之重。”

    黄中和喝了一口茶,点头称是,然后似乎无意的问:“振国,我怎么听说,你秘书小李是唐家的东床快婿?”

    苏振国知道李阳在京城的事情闹的太大,这等事情想瞒住是不可能的,他笑道:“好像是这个回事。”

    黄中和吹了吹茶叶,说:“振国,这么说来你早知道啦?”

    苏振国心知黄中和看似无意,这话才是关键,他笑着摇了摇头,说:“我也是昨晚刚得到消息。”

    黄中和笑呵呵的说:“是吗?看来这个小李,口风蛮紧的嘛。”

    省长和书记在里面交谈,李阳就在外间程俊飞的办公室里等。省长经常有事需要和书记沟通,李阳在程俊飞的这间办公室里坐了不下于十次,每次程俊飞都是坐在办公桌后一本正经的看着桌上的文件,对李阳爱理不理。

    除了迎省长进里面办公室的时候,程俊飞会离开一下座位,一般情况下,程俊飞的屁,股一经落座,在离座就只有等到省长离开的时候。李阳对此倒也理解,人家是省委第一秘,老资格的省委秘书一处的处长,一旦外放,官升一级,至少可到某个市担任市委常委,程俊飞自然是范不着在他李阳的面前放低姿态,然而这一次,李阳明显的感觉到了程俊飞的变化。

    程俊飞待省长进了里间,竟然还给李阳泡了一杯茶,对李阳展颜一笑,说:“李秘,你坐。”

    变化如此明显,反而让李阳感觉有些不适应。

    李阳顿时明白,只怕自己跟唐家的关系,已经在省城传来了。这就是官场的磁场效应,一个人如果自己没有到达一定的位置,哪怕是拥有最好的才学,也不一定会引起同僚的注目,但一个人如果拥有深厚的背景,具有广褒的人脉资源,那么他无形之中就成了一个磁场,吸引着他人向其靠拢。

    李阳觉得这是一种悲哀,官场中人,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唯利是图,左右逢源了?这算不算是官德的缺失和沦丧的另一种表现呢?李阳一时还真是没办法说清楚。

    李阳心里正在唏嘘,苏振国和黄中和从里面走了出来,黄中和看见李阳,笑了笑,说:“小李,听振国说,你的酒量不错,有机会的话,我们喝一杯。”

    李阳笑了笑,有省长在,他自然不会去接黄中和的话,如果回答说好啊,书记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乐意奉陪这类的话,那多少有些卖主求荣的味道,这样一来肯定会让省长的脸面挂不住。李阳很明白,他知道一旦跟了苏振国,那他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从一而终,要么逃离政界。

    李阳委婉的说:“黄书记,我这点酒量岂能给您比,一举杯,我就只有乖乖投降的份。”

    李阳这么一说,黄中和与苏振国都是一笑。

    苏振国对李阳的表现很是满意,哈哈一笑,主动解围,说:“李阳,还不走,还真想在黄书记这里蹭饭啊?”

    谁都知道黄中和刚才说的只不过是一句客气话,省委书记真要主动去和省长的秘书喝酒,传出去就是天大的笑话。但黄中和之所以说这话,目的只有一个,体现随和,表示亲近。按说,黄中和是省委书记,用不着和李阳这么一个小秘书客气,可黄中和偏偏这么做了,这自然和这两天流传的小道关系有关,唐家的影响之深可见非同一般。

    李阳随同苏振国下了楼,上了车,郭小七发动了奥迪,朝省政府而去。苏振国靠在后座上,想了想,说:“小李,你今天下午和综合调研室的李国林主任到利川县走一趟,做些调研,早日把那个上报材料起草出来。”

    调研什么,什么材料,起草什么,苏振国一个字都没说,但李阳心知肚明,跟李国林一起,去的还是去利川县,自然是与官德官风,党风廉政建设有关。曹毅到了利川县也有一段时间了,省长在其上任的前夜语重心长,曹毅到了利川县后不可能没有一丝的动作。省长让自己去利川县,就是为了上报给国务院的大材料补充一些资料,另外省长应该也有让自己去看看曹毅这几个月工作进展到底如何的意思在里面。

    李阳点点头,说:“好,我等下和秘书长协调一下,下午就去。”

    李阳心领神会什么都不问,态度很是淡定,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苏振国对此很是满意,他点点头,说:“路上小心,注意行车安全。”

    李阳说:“我知道了,谢谢省长关心。”

    车回到省政府,李阳跟着苏振国回到了办公室,李阳给苏振国备好了眼镜沏好茶,看苏振国拿起文件准备细读,李阳说:“省长,我现在去找秘书长和李主任衔接一下,您如果有什么事情,打电话给我,我马上上来。”

    苏振国笑了笑,说:“小李,我现在没什么事情,你干你的去。”

    李阳来到了秘书长办公室,临近春节,找王国生签字报销的人特别多,王国生的外间办公室有好几个人在排队等候,看到李阳走了进来,省政府的人自然都认识他,一个个站起来,跟李阳打招呼,李阳礼貌而又谦逊的一一回复。在待人接物上,李阳一直都是彬彬有礼,有礼有节,在省政府的口碑极佳。苏振国有一次表扬李阳时,李阳笑言自己就是个农村孩子,只是保持着一个小地方人的谦微。苏振国当时就说,华夏五千年的文明得以延续,不见得完全出自于书籍古卷,它其实就是一种扎根于底层民众的家规祖训和伦理道德,它的生命力不知要强过孔孟圣贤书多少倍。

    李阳和大家一一打了招呼,然后进了王国生的办公室,王国生正在审核范根华的单据,看到李阳进来,笑道:“小李,有事?”

    李阳说:“省长让我下午去趟利川县,得麻烦秘书长协调一下。”

    王国生知道省长这个时候急着安排李阳去利川县肯定有要事办理,他说:“行,我等下就安排秘书处的人替你一下。”

    李阳说:“秘书长,还得麻烦你给李国林主任打个电话,省长需要他和我一块去。”

    王国生说:“行,我这就打电话给他。”

    王国生给李国林打完电话,呵呵一笑,说:“小李,敢情我昨天给你提包是白忙活了,我今天还想叫你和我去酒战群雄,你现在就准备开溜了,说实话,你小子是不是故意的?”

    李阳哈哈一笑,说:“秘书长,这您可怨不得我,您得把省长的工作做好才行。”接着,李阳看王国生在忙,也不和他纠葛了,说:“秘书长,您忙,我先找李主任商量一下下午出发的事宜。”

    王国生一笑,摆摆手,说:“去,去,去,我现在一想到你溜之大吉,我就来气。”

    李阳一笑,拍了拍范根华的肩膀,转身走了出去。李阳刚出王国生的办公室,就看见李国林从他的办公室走了出来,李国林把李阳迎进办公室,乐呵呵的问:“李秘,这个时候上利川,可有什么好事?”

    李阳笑道:“好事说不上,这次就是和李主任下去看看,为年后的那个大材料做些准备。”

    李国林一听,明白了,年后需要上报中央的大材料,只有一个,那就是省长前几天在京城亲自给他打来电话,让他主笔的那篇《关于现阶段经济发展中扶正官德、肃清党风的重要性和紧迫性的看法和建议》,李国林接到电话后,觉得这个命题太大,不怎么好把握,这个命题让他写问题不大,但要写的精彩,就有一定的难度。

    李国林心想,省长为了这个命题竟然安排李阳和自己一同下基层去,可见这个命题在省长心中的位置很重,不几易其稿肯定过不了关。

    李国林知道自己尽管行政级别比李阳高,但既然省长让李阳跟自己一起下去,那么省长的意思最清楚不过了,这次调研以李阳为主。

    李国林说:“李秘,虽然省长已经把他的一些思想告诉了我,但我还是没能理解透彻,你整天跟着省长,对省长需要的这个大材料的整体思想比我更加了解。你能给我说说,你怎么看官德这个问题的吗?李秘,你可要不吝赐教,也好让我受些启发,做好这篇文章。”

    李阳知道李国林这话不是客气,是诚心请教。李国林是这个大材料的主笔,如果他对省长的整体思想不能领悟,那这个大材料,李国林即便是写出来了,省长也不会感到满意。省长既然让自己和李国林一同下去走一走,目的就是让自己帮助李国林跳出固步自封的行文模式。李阳微微一笑,也不藏着掖着,干脆直入主题,把自己的一些思想直接亮了出来,供李国林参考。

    李阳笑着说:“李主任,既然如此,你我就坦诚以待。我的想法是这篇材料不妨从以下几条主线入手。第一,我们写这篇材料的目的是什么?它与普通民众又有何种关系?第二,官德教育和党风廉政的因果关系是什么?它的重要性在哪里?紧迫性又在哪里?第三,今日之官德与传统的官德必然有着质的区别,它的区别又在哪里?在华夏政治由传统政治向政治大步迈进的同时,官德的标准又是什么?”

    “第四,如何加强官德教育?官德教育它必须与官员的自身工作和人民群众的切身利益直接联系起来才有意义,官德教育必须先从群众身边的事情开始整肃,由小到大,像教育乱收费问题,像医药购销和医疗服务中的不正之风问题,像减轻农民负担的问题,像公路‘三乱’的整治问题。还有就是群众最为关注的基层干部作风粗暴,欺压群众,奢侈浪费等问题。由小而大,才能彰显官德教育的本质和党风廉政建设的实效。”

    李阳说:“五是,官德教育的法制法规建设问题。加强官员的自律,加强官员的道德修养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得靠法律和制度来加以约束。官德教育只是从道德层次对官员加以约束,现在政治有两个词至关重要,那就是责任与法治。前者是官德教育所诉求的东西,后者则是在教育失去作用的情况下,必要的手段。只有二者结合,才是官德教育的核心内容。”

    李阳开始说这些的时候,李国林在一旁仔细聆听,但随着李阳越来越深入的往下说,李国林的表情也就越严肃。

    李国林一直从事经济和理论方面的研究,他对自己在理论方面的表述能力一直比较自负,现在听李阳慢条斯理的一一道来,李国林从心里折服。别看这个李阳年龄不大,但很有水平很见地。这样看来,苏省长如此器重李阳实属正常,李国林越听越不敢掉以轻心,赶忙打开了笔记本,把李阳说的话逐一记录下来。

    李阳说:“省长为什么如此重视官德教育,就是因为经济的发展,必定会有官员因为道德沦丧和信仰的缺失,而造成精神上的空虚,而精神世界一旦空虚,就必定会在物欲世界里极度糜烂,而官员一旦失去底线,官德沦丧,等待灭亡的,不仅是他们自己,还有社会。因此我认为把加强道德层次的教育和法律,制度有机的结合起来,不仅是在拯救官员,也是在拯救整个社会。”

    李国林连连点头,说:“李秘,听你这么一番话,我是茅塞顿开,醍醐灌顶,受益匪浅。我对这个材料的深度和尺度有把握了,你放心,我肯定可以做出一篇大文章出来。”

    李阳笑着说:“我只是结合省长的思路,浅谈了一下自己的看法,可能有些混乱,这还得靠李主任你这次下去看一看,多加挖掘。”

    李国林点头,说:“我懂了,省长的思想就是,这个社会需要我们的官员有信仰,同样也需要我们的官员有仁义礼智信,如此一来,整个社会就会有凝聚力,整个社会就能同心同德,国家才会一片光明。”

    李阳说:“李主任,你说的太对了,就凭你这句话,你这个大材料肯定非常精彩。”

    李国林说:“如果我们的官员都具备一个人做人的良知和做官的官德,那就是天下苍生的福祉了。”

    李阳一听李国林此话,对李国林好感倍生,心想,省长让李国林来主笔写这个材料,还真是找对人了,省长在知人善用这方面还真是没得话说。

    李阳看看也谈的差不多了,向李国林告辞,说:“李主任,我先上去,省长的文件也该阅完了。至于出发的时间,我们就定在下午三点,午饭后稍作休息再走,你觉得如何?”

    李国林说:“行,那我们下午三点见。”

    李阳握了握李国林的手,说:“李主任,下午见。”

    李国林和李阳一握手,感觉到李阳手上的力量。李国林知道,李阳其实没必要和自己握手,但李阳偏偏握了,还如此具有力度,他知道,这看似平常的一握之后,自己跟李阳的关系自此就深了一层。

    这是什么?这就是真诚。

    谁说官场只有黑暗,只有勾心斗角,同样,也有真诚存在。一瞬间,李国林对李阳的好感急剧上升。

    第19章 基层调研

    第19章 基层调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