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及祭星台之事,云凡与南宫离面色一动,打起十二分精神,目不转睛的盯着徐元勋。
“不知世叔是否听过天道盟与东临学院?”,徐元勋没有正面回答,反而抛出一个耐人寻味的问题。
“天道盟!”
“东临学院!”
武老淡漠的眼神突然一跳,似乎想起极为可怕的事物,他定了定神道:“天道盟老夫所知不深,但听闻其乃是横跨半个大陆的超级势力,内中甚至不乏阴阳二境修士,就算是在整个东临大陆,都是数一数二的恐怖存在”。
“东临学院则盘踞于南部大陆,拥有数千年的传承,根基无比深厚,听闻学院内强者如云,并不弱于天道盟此等势力,但其似乎以培养年轻人为主,并不像寻常宗派与势力那般争强斗狠”。
“世叔所言基本相差无几,实际情况也确实如此,与这两大势力相比起来,我们天星帝国的实力相差甚远”,徐元勋微微一叹,别人或许不清楚,但他年轻时候曾经闯荡过东临大陆其它地域,深知天道盟与东临学院的强大,如若非要拿天星帝国与之相比较,用蝼蚁与神龙来比喻更为真实贴切。
“世侄此话,莫非是说此次祭星台开启,天道盟与东临学院也会参与其中?这倒很稀奇,以他们的手段,应该不会太过于稀罕祭星台的”,武老面色略有一些难看,两大势力积威已久,莫说天星帝国,就算是西北大陆的宗门都不敢轻易得罪半分,如今看来,祭星台之行是悬了,他叹了一声道:“世侄不必为难,想必是我这两个不成器的晚辈机缘未到”。
“世叔大可不必如此悲观”,徐元勋面色思索一阵后,沉声道:“祭星台吸收日月星辰之力,每年开启一次,每次登顶人数不超过十人,这其中,除了皇室四人之外,其余六个名额各大势力均可竞争,只要能够胜出,同样可以登上祭星台”。
“话虽如此,但若是以得罪两大势力的代价为提前的话,未免太过于得不偿失,毕竟老夫可不是孤家寡人,不得不为南宫家族的存续考虑”,武老颓然的苦笑一声,他心中明了,两大势力随便派出一个人物,就能轻易将南宫家连根拔起,届时就算是向天乾宗求援,恐怕他们也不敢强出头。
“世叔多虑了”,徐元勋目光炯炯有神,平静异常的道:“东临学院虽然强大,但却不参与大陆上的争斗,他们的学员出来历练,也并不代表整个学院的意志”。
“天道盟内部分为大小不同的众多分支,目前滞留在皇城内的天道盟弟子,并不属于核心弟子的层次,只是其中一只分支势力而已,实力算不得强,只是毕竟其师出天道盟,我们还是得给三分薄面,世叔无需多虑,两位晚辈只要能够击败其他竞争者,就可以登上祭星台”。
武老沉吟片刻,点点头道:“如此的话,那老夫就却之不恭了”。
“稍有麻烦的是,今年争夺席位的人数比起往年要多得多,并且目前距离祭星台开启仅余半个月,南宫世侄和云小友还需早做准备”,徐元勋提醒道。
“无妨,小辈们需要更多的磨砺,才能成长的更快”,南宫武风活了一大把年纪,早已见识过无数天才,他深知历练的重要性,正所谓读百卷书,不如行百里路,说的正是这个道理。
“两个小家伙还不谢过徐将军”。
“多谢世伯”
“多谢将军”
南宫离与云凡当即站出一步,拱手谢过。
祭星台之事一波三折,中途险些夭折,但最后却峰回路转,着实让云凡心中不停思量。
关于天道盟与东临学院,他仅在大陆图志中见过相关记载,内中讲解了两大势力的地域范围及简要的大事记,但却无详细描述,故而他亦所知不深。
祭星台之事一了,徐元勋双目闪过冷冽的光泽,话锋一转道:“达儿,你与公主在黑岩山脉遇袭,幸得武老世叔出手援助,这是怎么一回事?”。
“是,父亲大人”,徐仲达身影笔直挺立,虽年事不高,却有大将风范,他面色严肃的道:“最近一段时日,边境地带屡屡有小规模袭扰,我和公主前往黑岩山脉探视,此行绝对保密,但仍暴露行踪,期间遭到十数名黑衣人的围杀,幸而遇见武老前辈等人,至于这群人的主谋,我以为是...”。
“稍等一下”,原先端坐不动的李逸尘突然开口,面色欲言又止的样子。
“公主、徐世侄,还有中书大人,老夫与两位晚辈长途跋涉而来,身体略有不适,不如我等先行下去休息,待到明日再与众位畅谈一番如何?”,南宫武风活了一大把年纪,自然明白此事涉及帝国内部纷争,他作为外人,不便参与其中。
“如此也好,达儿,就由你代为父招待世叔与两位晚辈,切记不可怠慢”,徐元勋点点头道。
“是!父亲大人”,徐仲达站出一步,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
半刻钟过后,夜幕降临,略显昏暗的光线照耀在三人沉重的面色之上,厅内气氛悄然发生着变化。
“公主,此次行动实在太过于冒险了,若非武老前辈等人相助,后果不堪设想”,李逸尘率先打破沉默,他手握帝国中书令,掌控各类政务和人事任命,深知叶知画身负朝政社稷,若有一个不慎,只怕朝纲大乱。
“中书大人所言极是,知画定然牢记在心”,叶知画神态庄重,余光扫了一眼徐元勋,此次行动的真实意图仅有他们二人知晓,虽然极为冒险,但却是唯一的机会,让她不得不甘冒如此之大的风险。
“近来西京帝国动作频频,大有卷土重来的迹象,而皇城内部暗潮涌动,殷仲贤不断调动人马,我等还需尽早防范”,徐元勋抿了口茶,将话题岔开道。
“公主殿下,不知皇上现今如何”,李逸尘眉头一皱,西京帝国乃是天星帝国的死敌,双方交战已有上百年,而丞相殷仲贤包藏祸心,与西京帝国眉来眼去,相互策应早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父皇怕是情况不妙”,叶知画眼神黯淡无光,姣好的容颜涌现苍白之色。
“数年前,父皇几近陨落,期间强行催动一门秘术存活,但时至今日,父皇体内生机就快断绝,这一点,想必殷仲贤也很清楚,他一直在等,一旦父皇陨落,他定会联合西京帝国一同出手”。
“五年前,皇上遭到西京帝国皇帝应仙台的袭杀,期间几近陨落,此事依微臣看,极有可能是殷仲贤在其中作祟,如今他又蠢蠢欲动,妄图颠覆帝国,实在是罪大恶极,罄竹难书”,李逸尘自有一股浓浓的书卷气息,他心系社稷朝纲,忠心耿耿。
“殷仲贤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公主放心,我定不会轻饶此人”,徐元勋目光冷冽,动了一丝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