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龙宫。
蛟龙王座上,东皇太一正在阖眼假寐。
一群虾妖蟹将恭恭敬敬的守候在他的两侧,不敢有丝毫的嘈杂与逾矩。
因为他们都知道,东皇大人虽然平日里看上去懒懒散散的,并不管事,但一旦震怒起来,足以使整片东海都为之翻腾!!
忽然间,东皇太一猛地睁开了双眼,那只有眼白的眼瞳,看上去煞是恐怖。
“东皇大人!”
眼前的虾妖蟹将皆尽跪伏在了东皇太一的面前。
“有客到来,你们先退下吧。”东皇太一淡淡的说道。
虾妖蟹将退下之后,龙宫之中,骤然出现了三道人影。
“姜子牙,如果本尊没有记错的话,十年之期,应该只过了一半有余吧?”东皇太一淡淡的反问道:“你来找我,所为何事?”
在东皇太一的面前,站着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是姜子牙!
而姜子牙的身后,站着一名黄衣修士与一名头生龙角的黑衣青年。
黄衣修士,自然是张良,而那名头生龙角的黑衣青年,则是化成人形的太阴。
太阴此时正四处张望着东海龙宫之中的装饰,口中啧啧称奇:“这便是东海龙宫么?当真气派极了,如若不是爷爷我被老夫子给困在了圣诫灵墟当中,也该住在这般气派的龙宫当中!”
姜子牙直接开门见山:“你想不想结束赌约,提前离开这东海龙宫。”
东皇太一懒洋洋的抬起眼来:“姜子牙啊姜子牙,那么多年了,你还是没有改掉算计人的老毛病么?”
“赌约最多还有几年的时间便结束了,你我心知肚明,实力境界达到我们这种层次之后,所谓十年,不过是弹指一挥间而已。”
“你倒是说说,你现在过来说要提前结束赌约,不是算计我,又是什么呢?”
东皇太一言辞犀利的反问着,显然是还在为姜子牙先前用赌约将其骗来镇守东海龙宫而感到耿耿于怀。
而面对着东皇太一的诘问,姜子牙却仍旧面不改色。
“我这次来,不是为了算计你的,而是来和你做交易的。”
姜子牙将自己的计划娓娓道出,惹得东皇太一直接皱起了眉头。
“你想要镇压天柱魔神?我说老家伙,你就这么急着找死么?不过也是,你本来就没几年活头了。”
似乎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面对当初设局用赌约坑了他一把的姜子牙,东皇太一丝毫没有准备给后者好脸色看,一向懒散的东皇此时说话却句句带着冷嘲热讽。
姜子牙平静的说道:“你说的对,我确实有很大的可能会死,但我有五成的把握镇杀天柱魔神。为了人族的未来而牺牲,我死而无憾。”
“真是好一个冠冕堂皇的死法。”东皇太一听到姜子牙有五成的把握,缓缓的从蛟龙王座上站起身来:“那我凭什么相信你这头老谋深算的老狐狸呢?”
姜子牙不言不语,翻手拿出一物,竟是一尊古朴的铜钟,看上去年代相当久远,在钟身之上还篆刻着无数古老的花纹。
此钟一被取出,立刻引起了天地异动,就连四周围的空气都被压缩得厚重了起来。
“这是……”
太阴瞪大了双眼,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
“上古圣物,东皇钟。”
张良淡淡的接了太阴口中的下一句。
此时此刻,东皇太一原先古井无波的面庞之上,骤然出现了剧烈的波动!!
他难以置信的望着姜子牙手中的古朴小钟,颤声道:“东皇一族的圣物,原来一直在你的手里!!”
能够让东皇太一堂堂一名半神都如此失态的神物,可见这古朴小钟究竟是多么的珍贵!!
“只要你答应下来,这东皇钟我便物归原主了。”姜子牙苍老的脸庞之上,布满了岁月的沟壑,那一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够洞察人心。
自从姜子牙取出东皇钟之后,东皇太一的眼睛,便始终没有离开过此物,姜子牙自然知道东皇钟对于他来说意义深远,早在他来东海龙宫之前,便早已算准东皇太一的软肋!
最终,东皇太一咬了咬牙,直接伸出手来取走了那一尊东皇钟:“好,我答应你。”
…………
帝州,两禅寺。
两禅寺乃是佛门圣地,在传闻中,哪怕是两禅寺门前扫地的僧人,也尽是些精通佛法的高僧!
虽然传闻不论真假,但足以见两禅寺于人们心中的地位,烧香拜佛的人自然是络绎不绝。
此时正值旭日东升,便有许多慕名而来的香客想要拾阶而上,去往两禅寺烧一柱香,拜一次佛了。
在这络绎不绝的香客之中,却是有着三道独特的身影,一名黄衣修士与一名黑衣青年跟在一位耄耋老者的身后,一步一个脚印的拾阶而上。
黑衣青年没好气的抱怨道:“飞上去不就完了么,还费那么大劲,到底图啥啊?”
黄衣修士淡淡的说了一句:“心诚则灵。”
“还心诚则灵呢,那所谓的两禅寺圣僧也未必就有多强吧?至于费那么大功夫么?”黑衣青年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想当年龙爷我叱咤风云的时候,估计那家伙都还没出生呢!”
黄衣修士又淡淡的接了一句:“师尊说了,要礼贤下士。”
“跟你说话,好比对牛弹琴!”
黑衣青年最后嘟囔了一句,算是彻底没脾气了,跟在姜子牙的身后磨磨蹭蹭的向半山腰走着。
半个时辰之后,他们三人终于来到了两禅寺的大门之前。
可到了寺门之前,姜子牙却忽然止步了。
“怎么不往前走了?”黑衣青年纳闷的说道。
这时姜子牙终于开口了,他淡淡的吐出了一个字:“等。”
往来香客络绎不绝,都对守在寺门之前的这奇怪的三人侧目而视,有的甚至还指指点点,谈笑着议论了起来,这让原本脾气就不好的太阴大为火光,恨不得直接现出原形,将这群人全部吞吃入腹中!
可那位老人仍旧静静的守在寺门之前,如同一尊石雕一般,不知道究竟在等候着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