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老人似乎没有听到苏启然的话，他就像看不到苏启然一样，对苏小小问道。
“我...”苏小小把整个身体都藏到苏启然身后，小手紧紧抓着苏启然的衣角，她不知道为什么，恐惧在心中炸开了。
“老伯。”苏启然加重了语气。“这么打别人弟子的主意，可是很不礼貌的。”
“哦?”老人抬起头，阴影中的脸庞露了出来，那是一张风烛残年的脸，感觉不到丝毫生气。“你想怎么样?”
“小桐。”苏启然笑了笑笑容却没有丝毫温度。
老人左边的空气忽然波动了一会，就像石子扔进水里一样。
寒光在老人反应过来之前划过，老人的左手无名指忽然“掉”了下去。
鲜血流淌。躲在苏启然身后偷看的苏小小脸色又一阵发白。
“你说我想怎么样?”苏启然冷冷的说。
“我错了。”老人立刻低头，他强忍着疼痛没有大喊大叫，他现在甚至不敢有丝毫的动作，刚刚死神与他擦肩而过，但他清楚的知道，死神就在他身边。
“带我去地下。”苏启然淡淡的说。
“是。”老人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他最怕苏启然二话不说直接让虚空里的那个人杀了他。
这里的一切都在几秒内发生，其他人甚至没有注意到这里的情况，老人起身，带着苏启然他们迅速离去，好一会后，才有感官敏锐的人注意到空气中的血腥味。
东街除了街道的繁荣光辉外，那一条条连星灯都没有安装的小巷中，仿佛有恐惧躲藏在黑暗中。
跟着老人钻进黑暗的小巷里，拐了不知道多少次弯后，苏启然成功发现自己搞不清楚方向了。
“老师...”苏小小害怕的拉了拉苏启然的衣角，她不知道这是要去干什么。
“他是【巫师】。”苏启然忽然想起来自己是老师，指了指前面带路的老人。“巫师是擅长暗影系魔法和诡异的巫术，刚刚你就是被低级暗影魔法【低语】影响了心智。巫师都是很危险的人，以后离巫师这种职业远点”
前面的老人心中非常郁闷，他本来是感应到苏小小纯净的体质，正好可以用来做巫术的材料，没想到惹到大麻烦了。
他现在慌得一匹，直觉告诉他，就算把苏启然带到地下集会去，自己也有可能小命不保，不过他又不敢逃跑，刚刚那种濒临死亡的绝望，现在还让他心中悸动不已。
“大人，您去地下干嘛？”老人知道自己必须得做点什么了。
“你对天空之境了解多少？”考虑了一会，苏启然问。
老人眉间一喜，苏启然有需求就意味着自己有活下去的希望。
“来自云雾帝国的大商会，今天会在地下集会拍卖来自永恒森林的高品质【精灵】女奴。大人您有兴趣吗？我认识一个天空之境商会的管事，我可以...”
“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就够了。”苏启然淡淡的说。
老人连忙惶恐的点了点头。
苏启然忽然笑了，他摸了摸旁边苏小小的脑袋“小小，这就是人性，恃强凌弱。”
苏小小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所以以后不想被欺负，就好好修炼。”
苏小小用力的点了点头。
苏启然对于苏小小的天赋很满意，小家伙在经历了【那件事】后，心性可不是同龄人能比的。
修行，最重要的是天赋与心性。
不过他现在唯一需要考虑的是，到底该怎么跟苏小小解释自己让她背了一个月的“无用”知识。
头疼啊！
你说你一个瘦弱的小姑娘，怎么偏偏有武道的天赋...
正当苏启然费尽心思如何圆自己的错误的时，老人在一栋很破旧的老宅前停下了。
这里没有星灯，提供光芒的是上个时代的照明工具，魔石灯。
苏启然很是在意的多看了那两盏挂在门前，刻着复古花纹的魔石灯一会。
很奇怪。
魔石灯以昂贵的魔石为原料，是在【魔法技术改革】之前，广泛应用于生活的照明工具。因为原料昂贵，魔石灯只在上层阶级之间广泛应用，普通民众一般选择煤油灯或者晚上干脆不开灯。毕竟煤油的费用也不是贫苦人家能支付的。
后来席卷世界的【魔法技术改革】，将原本属于魔法师的魔法通过【永恒水晶】和【魔力转换装置】推向民众，各种便利，便宜的魔法工具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之前东街上到处都是，绽放着明亮光晕的星灯就是应用最广泛的魔法工具。
而旧时代的魔石灯则被全面淘汰，渐渐成为贵族们的收藏和一些老人的回忆。
眼前这两盏魔石灯，从制作工艺上来说，很是精致，如果放在世面上，价值怕是不下于十万金币。而眼前这栋老宅如此破旧，恐怕就门前着两盏灯都能买下几百栋这样的老宅。
老人轻轻敲了敲门，没过一会，老宅紧闭的大门打开一条缝隙。
黑色的雾气弥漫而出，苏小小感觉全身就像冻僵了一样，就像身处最寒冷的冰天雪地一样，忽然，身边传来明媚的暖流。
苏启然全身散发温和的白色光晕，这时，苏启然轻轻握住了苏小小冰凉的小手。
“请进。”黑雾中传出沙哑的声音。
之前敲门的老人顿时浑身冰凉。
完了。
下一秒他忽然感觉全身的感官抛弃了他，最终他的视线被鲜红的血覆盖了。
没有管被长剑刺穿了的老人，苏启然牵着苏小小跨进老宅。苏启然没跨出一步，黑雾就退散一些，他身上那温和的白光似乎是这些黑雾的克星。
“他是我的一个老朋友了。”黑雾中忽然又传出声音。
“你要帮他报仇?”苏启然忽然笑了。
“不，他自己太蠢了。”黑雾中的声音淡淡的说。“我看得出你不是一个嗜杀的人，或许他带你去你想去的地方，他可以不用死，可他把你带到了我这里。”
“是啊，不过人类不都是这样么?自作聪明。”苏启然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