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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
“槐诗。”
“性别?”
“咳咳,男。”
办公室里的椅子上,槐诗有些不安地扭动了一下,举手发问:“等一下,我们这是又开了新的一卷么?”
“嗯?”桌子后面的登记者疑惑地抬头,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不,没什么。”
察看过命运之书之后发现没有忽然分卷,槐诗松了口气,没开一卷就好,剧情还在自己的控制之内。
他可受够了突如其来的超展开了。
在桌子后面,带着眼镜的年轻人疑惑地端详着他的样子,沉默片刻之后,指了指槐诗的头盔:“我觉得你把那个摘掉比较好”
“呃,算了吧……”
槐诗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吭哧半天之后说:“我怕生。”
“……”
登记者的表情抽搐了一下,“行吧。”
“对了,刚才那个小姐呢?”槐诗好奇地问道。
“不知道,哭着回来之后又跑掉了,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年轻男人挠了挠头:“我也是过来顶班的,有什么错漏的地方还请你见谅。”
“没事儿,没事儿,大家都是第一次。”槐诗挥了挥手,摊在椅子上,听着外面喧嚣的声音,松了口气。
幸好自己跑得快,谁都不知道自己在哪儿。
“外面是怎么了?”年轻人皱眉问道。
“不知道,可能是在打架吧?”槐诗无辜地吹了声口哨,反正隔着面罩没人看得清他心虚的样子:“金陵支部是真的乱啊。”
“是啊……”记录员感慨了几声,“我们刚刚说到哪儿了?”
“摘头盔。”
“不是,更前面。”
“性别。”
“哦,哦,对,性别,男……”登记者赶忙低头记录着,然后抬头问道:“为了方便统一管理和在分配任务时所有考量,能否展示一下自己的灵魂能力和位阶呢?”
似乎体会到槐诗犹豫的心情,他赶忙说道:“请放心,这些都会记录到保密档案中,绝对保密。”
保密个屁咧。
老柳的前车之鉴就在前面,他血泪斑斑的提醒犹在耳边:要是不想被调到什么隐秘部门加班加到死的话,就千万别显得自己的能力有多么有用和奇特。
所以,槐诗抬起头,诚恳地说道:“二阶·黄金级升华者,圣痕是一个小谱系,叫做山鬼,能力是种草,至于灵魂……是变出一把刀,你看。”
说着,槐诗伸手,一把祭祀刀出现在手中,随着他向前一戳,就戳进了桌子上的盆栽里,顿时一颗仙人球就长了出来……
“呃……好的。”
记录员运笔如飞,迅速记录完毕,抬头看到槐诗还在戳自己的盆栽,一个劲儿地长着仙人球,好像生怕他不信一样,眼角顿时抽搐了一下:“可以了,请别再戳了。”
“哦哦,好的。”槐诗收回手。
手机的声音忽然响起。
“不好意思,接个电话。”记录员尴尬地笑了笑。
就在他将电话的时候,槐诗环顾着这个精致的办公室,虽然小,但是却装扮的挺精致,不少地方都花了心思,好像是个女孩儿一样。
桌子上还放着盆栽,有生活情趣啊。
“好,我这边都安排好了,工作很快就结束了。”记录员又看了看时间:“这样,等我有空,八点十分吧。”
电话挂断了。
“对了,怎么称呼?”槐诗问。
“风评。”
年轻的记录员微笑着扶了一下眼镜:“风声的风,评价的评……啊,不用自我介绍了,我已经知道你叫槐诗了。”
“ok,我已经将你的资料正式录入后台了。”他起身向槐诗伸出手:“稍后你就可以在手机上查询到自己的记录了,很快保密部门就会激活你的权限和梅塔特隆立方上的账号以及内部功绩点数,祝你以后的行动顺利。”
“谢谢。”
槐诗礼貌地握了握他的手。
登记就这么结束了。
他心中落下了一块大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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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艾晴找到槐诗的时候,已经是会议结束两个小时之后了。
晚上八点的时候。
好像迷路了一样,槐诗已经瞎几把逛到了厨房里了。
“你究竟跑到哪儿去了?”艾晴皱眉问道:“不是说好我在休息室等着么?”
“这个……”面罩怪人的语气奇怪起来:“说来话长。”
“算了,你没在休息室也好。”艾晴不快地摇了摇头:“现在这群周边干员的素质太差了,竟然在支部里打群架,有一个算一个的被挂在墙上呢……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么?”
“……”面罩怪人沉默了起来。
艾晴眉头一皱,好像感觉到哪里不对,可旋即听到手机剧烈震动的声音。
紧急动员命令。
全员集合出发,进行周边布防。
——绿日的踪迹已经被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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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点就在玄武湖旁边的一座巨大的酒店里,
十分钟之前,确认了有绿日成员行动的踪迹,然后十分钟后,行动准备完毕,所有人已经就位。
在阴影的笼罩之下,自海沟监狱而来的特殊行动小队,名为‘原暗’的升华者部队已经提着巨大的行李包堂而皇之地走进了酒店,除了地板上一条暗淡阴影游曳而过。
“一条就位。”
“白板就位,这他妈什么傻逼代号?”
“二饼就位,麻雀说,这叫入乡随俗,东夏民俗好深奥啊。”
“大四喜就位,话说,我为什么要叫大四喜?”
“清一色就位,监控已经共享,我想吃小笼包。”
“等会儿就吃,工作的时候你们别扯什么吃的了好吧?”一个无奈的声音从频道中响起:“麻雀就位。”
“人到齐了,目标呢?”
“一共七个,都在九楼的套房里,结构如图所示,检查到走廊有报警机构,但没有看到越狱者的踪迹……还有,他们好像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了。”
“事不宜迟,那就赶快行动,一条和白板负责火力支援,大四喜和清一色负责边境隔断,其他人……其他人随意吧。”
麻雀丢下了手里鼓鼓囊囊的旅行包,从里面掏出长枪短炮来抛给旁边的同伴:“我和九宝莲灯负责突入,上面说抓活的还是全部清理?”
“没说。”
“没说就一半下死手,一半看运气吧。”
麻雀穿好了防弹马甲,拉动手里泵动式霰弹枪的枪栓:“当社畜真不容易啊,你好好的休着假唱着歌吃着芝士火锅,说让你来上班就要来上班,一点缓冲时间都不给的……嘿,你们平日有调休么?”
“经常加班。”
“调休是什么?”
“什么是芝士火锅?”
“不,什么是休假?”
队友们的回应令麻雀的面具之下的神情越发无奈:“算了,当我没问……大家活着是天文会的社畜,死了还要做天文会的鬼畜,献完青春献子孙,真是不容易啊。”
“信号切断准备,倒计时,五、四……”
麻雀在房间里站定,深吸了一口气,看向身旁的九宝莲灯——宛如巨人一样魁梧的九宝莲灯戴上了头盔,提起了身旁挂满装甲片的大盾和沉重的突进式高周波斧,扭了扭脖子。
嘎嘣的声音响起。
空空荡荡的房间里,灯光闪烁起来。
在倒计时中明灭。
照亮了面具的空洞之后,麻雀渐渐冰冷的眼瞳。
“三。”
“二。”
“一。”
瞬息间,寂静到来。
所有人都骤然倾听到了仿佛要刺穿耳膜的尖锐声响,自轰鸣中,整个大楼一震,庞大的第九层转瞬间被阴影覆盖。
深度指数迅速攀升。
在外界的操作之下,大秘仪查拉图斯特拉被小心翼翼地分开了一道裂隙,瞬间,这里的物理规则就在深度指数的急速攀升之下笼罩在黑暗中。
最后的那一瞬间,麻雀在黑暗中发出了沙哑地笑容。
“let’s patty!”
轰!
在他们脚下,坚实的楼层瞬息间分崩离析。
无数破碎的砖石和混凝土结构之中迅速地分裂,化作浓厚的尘埃,如暴雨一般随着两个身影向着下方洒落。
自无数舞动的尘埃之间,麻雀窥见了一张张错愕的面孔。
紧接着,枪声的轰鸣响起。
炼金火药迸发出炽热的毒火,推动着无数细小的铁球飞射而出,在黑暗中划出放射状的银色烈光。
在那密集如暴雨的放射银光之前,一切血肉都被撕碎贯穿,像是搅拌机里的烂番茄一样打烂,血浆飞迸。
而麻雀已然落地,隔着面具向着那些震惊的空空展露笑容,手中的枪膛抬起,再度扣动扳机。
更深沉的黑暗袭来了。
自嘶哑的尖叫和咆哮中,不断传来沉闷的巨响和枪声的轰鸣,有刀斧斩碎血肉的恐怖声音,还有霰弹迸发的银色烈光此起彼伏。
可很快,枪声和巨响已经尽数消散。
不到五秒钟,黑暗渐渐稀薄。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触目惊心的猩红,无数残肢断骸将整个狼藉的房间化作了噩梦一般的地狱。
而麻雀就站在地狱里,踩在血泊之上,灼热的枪管顶在最后一个活口的额头之上。
嗤嗤作响。
“别弄幺蛾子,也别瞎几把乱跑,你省事儿,我省心,懂?”
麻雀蹲下身,看着他的脸,好像要说什么投降不杀,但很快就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看我的眼睛——”
于是,搞定。
在打火机的清脆声音里,麻雀掀开的面具之下,叼在嘴边的烟卷被点燃了,明灭的火光照亮了那一张堪称恶心帅的面孔,还有那看不穿的深深忧伤。
“按照原定的休假计划,这时候我应该在罗马接受生发疗养…结果又要跑回来收拾垃圾。”
想到这些,柳东黎气得眼眶都红了:
“——瞧瞧你们干他妈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