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宫斗系统”如同丝带一样的身体的尾端还拖着一条条极细的丝线，丝线轻轻飘动着，就像水母的触须一样。
    其实不是“飘”动，而是在挣扎，拼了命地挣扎。
    可是这细微的挣扎与小Z而言，就像是一只大公鸡面前的小蚯蚓一样，完全不值一提。
    小Z张口一吸，“哧溜”一声，就将这条丝带吞进了嘴里。
    嘴巴砸吧两下，就像是在回味刚才转瞬即逝的口感，嘴巴渐渐变小，变小……恢复原来一样，一个光滑的萝卜头。
    小Z吃了对方的系统后，没有停留地就顺着芩谷的手臂，爬回到芩谷的智能腕表中。
    芩谷看了一眼月贵妃，心底没有任何波澜。
    道不同不相为谋。
    不同的法则体系，就像老虎和狮子一样，在平常的时候因为势均力敌而互不干涉，但是如果被困在同一个地方那么就是“狭路相逢勇者胜”。
    你要干掉我，我为什么就要看在“同行”的份上不能干掉你呢？！
    小Z已经吃掉了对方的系统，芩谷手起刀落，“咔嚓”了事，干脆利索。
    芩谷随着对整个现实信息掌握的越多，逐步将之前隐藏的信息和线索摸索出来了：
    说白了，委托者的死就是一个系统女和一个穿越女互斗，让委托者成了她们斗争的炮灰。
    而现在，她这个为委托者人生逆袭而来的另一个法则体系下的任务者，成了最后的赢家。
    随着做的任务越多，了解到的信息越多，芩谷才逐渐发现，原来自己所在的天道体系之外还有其他的体系。
    而她只是天道体系下微不足道的一员，要想在下一次付的防御战中幸存下来，就只能更加努力才行。
    芩谷解决了月贵妃，原本打算去找委托者的庶妹曾玉秀的，不过她现在有更多的疑问，不问一问着实难以心安，必须要找小Z好好聊聊才行。
    芩谷刚回到自己的寝宫，小Z便自动从智脑腕表中跳了出来，落到桌子上。
    就像一个白白胖胖的萝卜立在那里，小眼睛盯着芩谷，一本正经地道：“我大概已经知道你想问什么了，不过你还是先问出来吧，你问什么我回答什么。”
    芩谷眼睛微微眯了眯，她怎么感觉小Z现在的态度比以前…更“平易近人”了呢？
    以前就算是自己心中有无数的疑问，他都是一副非常高冷的样子，爱搭理不搭理。
    当然一开始也是跟能量不足有关。可是在后来她给他充了能量，仍旧是呆在智能腕表中。
    芩谷略微顿了下，组织了下语言，问道：“你和月贵妃身上的东西一样，也是类似数据一类的东西？”
    小Z对掌柜的以这个作为谈话入口，还是略微有些意外的，头顶的尾巴立的直直的，脑袋转了转，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不是东西，我们不是东西，也不是你理解的那种数据……”
    他说完后，看着芩谷瞪大的眼睛，细一回味，又连忙补充：“你别拿那种眼睛看着我，我知道，你们这些凡人眼光就只有巴掌大，就以为自己是万物之灵不仅是太阳要围绕着你们转就连整个宇宙都是以你们为中心的。之前我说那个女子身上的原始数据，其实是对其中最初级状态的总称。”
    芩谷听着对方的解释，结合对方的模样，很想笑，但是看对方那么认真的样子，自己笑的话就显得太儿戏，太不尊重人家了，于是就强忍着。
    为了不让自己笑出来便用力抿了抿嘴，皱着眉，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嗯——”
    然后抬了抬手，示意对方“继续”。主要是她现在那种想要笑的劲头还没有过，她怕自己一张口就破功了。
    小Z继续道：“那里是所有一切的源点，外面一切东西看似都可以从天地间从宇宙中诞生，但实际上都是外界那些条件综合作用的结果。只有那里，才是真正的从无到有。那些经历了一遍遍回炉后才逐渐具备了独立的意识，这种最初级的状态我们称之为原始数据。最后一步步提升上去，具备了更强大能力的，我们称之为灵，根据灵的能力不同，又分为很多等级。他们都服务于在那个原点外的天道体系。”
    芩谷听着听着，不知何时，她脸上的表情已经彻底呆愣住了。
    原来，这个时空小屋的管家是从那个“原点”里出来的——灵。
    小Z见掌柜现在的样子，傻戳戳的，果真跟之前的几个掌柜相比还是差了一大截啊。
    毕竟之前那些掌柜至少都是数千功德值的，大多都来自更加高级的文明世界，或是高级科技时空，或是修真文明世界，动辄便是数百年甚至上千年的寿命，自然能做的事情也就越多了。
    而现在这个掌柜也就活了八十四岁而已，就以为自己活得多么长久，见识多么广阔，经历了很多事情而多么了不起一样。
    就像有些人，六七十的年纪就可以对着比他/她年轻的人说“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要多”这样的话来……他们难道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吗？
    这也是当初那个只有一百多点功德值的老太婆，便说自己是“人生赢家”时，他才会觉得觉得很可笑……当然，以普通凡人最多那几十年寿命来看，不管是从年龄上还是她创造的价值来看，在某种程度也勉强可称为“赢家”。
    这十几次任务下来，有几次大丰收，让小屋终于摆脱那种风雨飘摇的境地，让他不由得产生了一种错觉：觉得这个掌柜其实也很不错。
    可是这才刚刚涉及到实质性的事情，对方那种“少见识”的本性就毕露无遗了。
    芩谷见小Z停下不继续说了，而是用那种“熟悉”的充满嫌弃的小眼神看着自己，就知道，对方肯定是因为刚才表现的惊讶表情。
    她眉梢微不可查轻挑了一下，只是非常平淡地收起了惊讶的表情，就连语气也和之前一样，道：“你继续。”
    心中却是想到：小样儿，迟早要让你拜在本老太婆的强大实力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