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墨谷的这些天里,柳轩带着珠儿看了很多东西,参观了很多地方。话说,由于墨谷几乎是封闭式的,他们几乎是不会对外人宣传的,像是这样的领着人参观还是头一次。
由于珠儿长得简直跟铃儿一样,所以,其他师兄弟对珠儿也没有很陌生的感觉。反而就像是照顾着小师妹一般,每个人都很照顾珠儿。
尽管珠儿和铃儿的性格不一样,但她可以感受到他人对自己是善意还是恶意。所以自己还是觉得墨谷挺好的,毕竟有一堆人围着你,对你好。这是珠儿从未感受过的。以前,在自己的世界里,只有养父母,可是他们可穷,为了吃饭要拼命地赚钱,没什么时间陪自己。
而且这些师兄弟每个人年纪都不是很大,和珠儿也不是很有代沟。她觉得挺好的,今天和这个师兄上树,明天和那个师兄比武。说到比武,石已甚至答应珠儿,如果她愿意留在墨谷,自己可以叫她武功。
这下无尘彻底不干了“老家伙,你干嘛呀?想要抢走我的女儿是吗?我自己的武功就很高了,我的女儿我可以自己交,不需要你。你有那么多徒弟呢,去教你的徒弟吧。”
“你看,这就是你不如我的地方了吧。你太小气了,我的武功比你好啊,而且我教的徒弟每个人都很成功,我可是比你有经验的。”
“你们俩有什么好吵的?珠儿都没说过自己想要学武功啊?而且她甚至没说自己接下来是会留在墨谷还是回到中州去。”柳轩觉得,自从无尘来了之后,师父也变得特别幼稚,两个人总爱斗嘴吵架,有时候还能比划几招,其实如果无尘真的留下还挺好的。
这天晚上,柳轩睡着睡着就醒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很苦恼,于是起床想去院子里吹吹风。结果正好碰到了坐在石椅上的珠儿,她正看着月亮,眼睛都不眨,像是出了神一样。
“你在看什么呢?不会是看月亮吧?这个时间的月亮已经不是那么好看了。还是在想心事啊?我怀疑你就一直都没有睡觉吧?”
“是啊,月亮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有了变化,可月亮就是月亮,星星也只能是星星。这一点是不会变的。就算星星很美好,但是依旧只能站在月亮的旁边。”
“你没事吧?大半夜的,在这矫情什么呢?”
“这些日子我挺开心的,但一想到我现在得到的这些快乐,都是因为自己长得像铃儿得到的,总有种偷了东西的感觉。”
“别瞎想,你是师父请来的,哪里用的到偷那个字。就算是铃儿没出事,你来了,大家依旧会对你很好。因为大家都是善良好客的人,这跟你是铃儿还是珠儿,是不是长得一样没有关系。虽然看着你的脸可能会想到铃儿,但是你们的性格是完全不一样的。”
“柳轩,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可以如实的回答我吗?”
“好,问吧。”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和铃儿两个人有着某一种的联系,我可以用自己换回铃儿,你会同意吗?大家会同意吗?我想应该都是举双手表示赞同吧?毕竟铃儿的性格温顺,更加招人喜欢,而我......”
“珠儿,我以前从来都没有发现过你竟然还会自卑。这很奇怪啊,我看你喜欢穿着小洋装逛商场,以为你至少是一个自信又爱美的女孩。”
“是吗?可能是因为不曾得到过这些吧。你看,我虽然长得像铃儿,但是性格上,我以为自己会比较像边妍丽。”
“边妍丽?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个名字?”
“你不觉得吗?我们俩的初心都是为了报仇,给自己的亲人报仇,哪怕付出一切的代价。她一直都渴望家的关爱,家人的呵护,所以,当重新遇到边骨后,她可以毫无防备的相信对方,给对方不断地开脱,给自己洗脑。我也是一样的,我也渴望家人的关爱。”
“可是你有了无尘前辈啊?他对你有着深深地愧疚,想要把一切都弥补给你,为了学习怎样对你会更好,他一直都在学习怎么样当一个父亲。”
“我不是说他不好,只是你直接,父亲这种身份没那么容易接受的。可是朋友就不一样了,所以,我来到墨谷几日,但觉得你们的师兄弟都成了我的朋友。我因为铃儿得到了我想要的,但我怕他们失望,因为我毕竟不是铃儿,时间一长,大家就会变得。”
“不会的,他们是真的喜欢你。长得像这件事自然不可以忽略,但是有一个你不要忘记了,你和铃儿是表姐妹,这是天生的,不是你去改变想要利用这一点。所以,即使你享受铃儿的一切,这样无可厚非。”
“那你希望我留在墨谷还是回到中州?”珠儿直勾勾的看着柳轩。
“为什么要问我呢?这是你的决定呀。”
“你知道的,你一切都知道的。不要一直都把我当作是小妹妹一样,对铃儿这样,对我还是这样。这个才是我最不能接受的。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能爱铃儿,但是我找不出你不能爱我的理由。”珠儿几乎等同于直接向柳轩表白了。
“珠儿,不要闹了。这个问题并不可笑。”柳轩转身想要离去,一下从背后被珠儿抱住,他只得重新坐下。
“你知道我不仅仅是喜欢你,对于你,我就是敢说那个字,这就是爱。你说我的性格和铃儿不一样,是的,我们不一样。她不敢说,但是我敢说。她被束缚住了,可我不会。我的人生和她比,已经很苦了,我不愿意一直隐藏着自己的感情。”
“我不能说为什么自己不能爱铃儿,但是这和不能爱你也差不多。”柳轩无奈的说道。
“我猜到了。因为我们俩有着非常类似的父亲呗,还能有什么原因呢。各方面你都不差,想来想去只有这一个。你师父威胁你不让你去喜欢铃儿,因为你的职业太过危险,他只想要自己的女儿安慰的生活。尽管这个危险的职业也是他介绍给你的。是不是?”
“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详细?”
“你知道我一直都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我原本想找你师父聊一聊,没想到半夜看到他俩在聊天,聊天的内容就是我知道的那些。所以我是偷偷听来的,不过和我猜测的差距也不大。但是你应该想到无尘和你的师父不一样的。”
“没有什么不一样的,他之前找过我,你又知道吗?他跟我说,希望我能清醒的认识到你和铃儿是两个人,你不是铃儿,更不是铃儿的替代品。他让我远离你。”
“他怎么可以这么过分呢?”
“不会,我认为这很正常。出于一个父亲对女儿的关心。其实,我见到你的第一面,就知道你不是我的小师妹的了,虽然你们长得一样。但是投影在我的眼里的感觉是不一样的。你就是一个娇俏的小萝莉,她则是个小淑女。”
“为什么会对我有那么深的印象?你该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是啊,如果你一定要追问,那我也可以回答你。是的,我喜欢你,喜欢铃儿,对你们俩的喜欢我很确定不是正常师兄应该对师妹有的感情。但是我不能,不能伤害你们,不单单是因为师父和无尘,还有一些暂时不方便说的其他事。”
“如果你喜欢我,只要你敢当着无尘的面说出来,以后,你去哪里我就跟随到哪里。”
柳轩摸了摸珠儿的脑袋,“所以,你是愿意为了我放弃报仇了是吗?还想要随身跟着。”
“这并不冲突。”珠儿抗议着柳轩把自己的头发都弄乱了。
“你忘了我说过我也有自己既定的使命,我在中州不会待很久的,我的事情还没有开始呢。”
“我可以跟你一起走。”
“相信我,我们的目标是不一样的,所以没法一起。”
“你这算是直接拒绝我吗?为什么喜欢我还要拒绝我?我实在不是很懂你们这些男人!”珠儿有点生气。
“因为爱是需要责任的啊,而我可以对你负责,但你现在却不能对自己负责。而且我不希望你会为了爱而改变自己。你一心想着报仇,我不去评论这件事,但至少我会希望你记着自己最开始来到这里的目标。”
“不要解释了,解释就是掩饰。我大概明白了,追根究底就是我不紧紧人长得像铃儿,连自己的感情也跟铃儿很像,你害怕铃儿的事情重蹈覆辙,所以也不会去做挑战。尽管因为铃儿的事你感到后悔,但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是么。”
“在这一点上,我不得不承认你比铃儿要成熟。”
“其实,爱就爱了,离开就离开了,没有那么困难的。这世间那么多事,总会有更苦的在前面。但我始终不后悔爱上你,虽然这是一场无疾而终的爱恋,甚至我都没有开始就被你拒绝了,真是可怜啊。”
“你知道我不是拒绝你,只是......”
“这个给你,要记得随身带在身上,和铃儿的铃铛绑在一起吧。让我们两个就像是双生花一样一起陪着你。希望你可以一直带着它。”说着,珠儿把天珠从脖子上摘下给了柳轩。
“这不是无尘送给你的么,因为你的名字珠儿所以送了一件有意义的珠子,就像是铃儿的是铃铛一样。这象征的含义太重了,我不能收。”
“为什么不能?铃儿的你都收了。其实把天珠给你就是代表我告诉你,我选择了留下,留在墨谷。”
“为什么?你不是挺喜欢中州的吗?”柳轩没有想到最后的选择珠儿竟然没有迟疑。
“我还喜欢你呢,结果又能怎样呢。报仇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何况我也没有什么消息。可以在墨谷边锻炼功夫,然后等待着仇人的出现。至少在这里有我向往的亲情。”
“柳轩,如果你说我一定会跟你走。但是既然你选择放弃我,那我就只有继续追寻自己的初心了。其实,这个选择一直很难,因为选择了家人,留在墨谷,很有可能以后我们见面也会少了。你不是说会离开吗?”
“是的,如果你留下,我和师父都会很欢迎的。想到无尘前辈和师父整天打闹,我想还挺有趣的。”
珠儿直接靠在了柳轩肩膀上,“虽然我们没什么缘分,但我会记得你爱过我,我希望你可以平安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