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谁胜了?”
众人屏住呼吸,仿佛在开彩票一样。
哪怕是他们知道李从戎这个少年的胜率实在太过渺小,但是他们心中竟然有了一丝期待。
毕竟,这个少年给了他们很多惊喜。
本以为是个青铜货色,上来一招也接不了的菜鸡,但这家伙仿佛天神下凡,捶到沈云霄用处了灵脉神通镇龙印,让他们实在意外。
试问在场的各位天骄,不问有没有把握击败沈云霄,单单是能不能逼他用出镇龙印的人都是极为稀少。
但这个少年做到了。
所以此时他们若是看到少年走着出来,必然不会太过惊讶。
天斗台,脚步声愈来愈近,就看到一只手掌一扇,烟尘散开。
然后,他们食言了!
眼珠子都要掉到地上被摩擦了。
那些年轻一代的佼佼者,嘴巴张大,随着身体的一哆嗦。
整个世界已经索然无味。
实在是眼前这一幕太过冲击他们世界观了。
说好的龙仙城第一阶梯的天骄?
咋就扑街了呢?
只见那天斗台上,百米之内,几乎没有一块好地皮。一光膀子少年气息粗壮,身体笔直地立足于之上。
这少年化成灰他们也认得。
而那个入阶人形脸庞朝下,一身白色衣袍已经裹满了泥灰,除了时不时抽搐一番,众人怕是以为是个死人了。
沈云霄败了!
干干脆脆。
鏖战了数个回合,最后使出镇龙印,还是败了。
众人有些难以理解李从戎那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一拳是怎么击败沈云霄的,但事实胜于雄辩。
众人默然,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只有那胖子一件生无可恋,脑瓜子嗡嗡的,嘴中还喃喃自语“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胖子经历了人生中最大的打击,要看五万灵元进腰包,却没想到煮熟的鸭子它飞了。
这下舒服了,五万灵元,赔率二十,一共一百万。
哪怕是化灵修者也不一定拿得出来啊。
怎么办?
胖子想过逃跑,但是他的脚步一移,就发现一道极其凝练的剑意锁定着他。
是那个女人。
胖子也发现了,他从未感受过如此精纯的剑意,意识清楚告诉他,这女人的可怕程度不可想象,想象不到。
胖子真的觉得世界索然无味了。
但是,比胖子更索然无味的人其实是周烈。
他这时还僵持在原地。
李从戎赢了?
那个他瞧不起的家伙赢了?
随手发请柬的家伙赢了?
这是梦吧。
鸡肋周烈回忆云落山脉的点点滴滴,猛然背后渗出了冷汗!
这家伙……一直扮猪吃虎?
若是那一次的摩擦没有那化灵修者惊扰,那扑街的就是自己了?
周烈自信,但他不盲目,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明明白白自己的定位。
承认不是沈云霄的对手并不丢人。
眼下沈云霄败了,干干脆脆,丝毫不拖泥带水。
镇龙印被平平无奇的一拳压制,还顺带解决沈云霄。
周烈思绪万千,但最终在哪一瞬间化作释然。
是的,周烈释然了。
他明白了为什么力压年轻一代的苏星璇为什么会和李从戎如此亲密,这些种种疑惑在这一刻通彻透底。
人家本就是一个层次的人物。
周烈这般想着。
大师姐这一边,对于李从戎赢了,她没有多大意外。
她对李从戎充满了自信。
要问为什么?大师姐有点迷糊,莫非是从袭胸那一次?
想到这,大师姐莫名羞射,但是面瘫脸很好隐藏起来,就连李从戎从天斗台跳下来,面对她也没有发现异常,只是说道“赢了,厉害吧。”
大师姐应景点头,然后从储物袋拿出一件外衣,是一件制式衣袍,月白之色,袖口绣着一口金色小剑。
“这是我们宗门的衣袍,先凑合,别光着了。”大师姐说。
李从戎闻言连忙单手捂住胸前两点,有点尴尬,接过衣袍,一股淡淡的清香入鼻,李从戎愣了愣,当即明白这是大师姐在一气剑宗的衣袍。
“穿。”大师姐意简言赅。
李从戎迟疑下,把衣袍披上,但没有扣子,还是袒胸露乳,只是比起之前好多了。
“挺合身的。”大师姐打量了下。
李从戎莫名羞涩,就在刚刚,他竟然觉得被大师姐撩了。
可怕。
在他心中钢铁直女的大师姐,竟然莫名暖到自己了。
“他没事吧。”大师姐随后又指了指台上还在抽搐中扑街的沈云霄,目中有点担忧“云霄宗盘踞龙仙城多年,这沈云霄若是有什么好歹,怕他们会不要脸面寻你麻烦。”
云霄宗齐名一气剑宗,苏星璇知道这等宗门的背景,李从戎孤家寡人,还真有些吃不消。
但看着李从戎那没有丝毫惧意的模样,大师姐那担忧消失得无影无踪。
若是对上云霄宗,和李从戎一起砍人就行了。
她这样想到。
李从戎也看着抽搐的扑街仔,有点纳闷“那一拳我还留有余力,不应该扑街这么久啊。”
大师姐微微一顿,这才说,“不管他了,拿了重元紫砂就回去吧,午饭时间到了,还要回去做饭。”
李从戎也点头,走向周烈。
见李从戎走过来,周烈莫名其妙的感觉心悸,这种感觉好像是面对化灵修者才具有的感觉。
周烈不由得摇头,自己这是怎么了?李从戎道基四层,哪怕真的比肩沈云霄,也没有理由像化灵修者一样给自己压迫啊……
道基四层……
随后,他想到了什么。
对啊,这家伙才道基四层!
周烈又一次僵住了。
道基四层击败龙仙城第一阶梯的道基七层沈云霄。
而且沈云霄不是普通道基七层。
以此内推,作用算数师傅所教的叠加法,以此来推算李从戎的潜力。
周烈瞬息觉得吧,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周烈第一次佩服过某人。
尽管他非常不情愿。
尽管他打破了自己结交上沈云霄的计划。
尽管他曾经让自己吃瘪。
周烈才不计较这些。
他胸口广阔,佩服就是佩服……
他记得父亲说过,这世界总有些人能让他们这些所谓的天骄提不起与之为仇的心思。
周烈年轻轻狂时不以为意。
现在他明白了。
李从戎不知道周烈的内心戏很激烈,他见周烈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以为这家伙想要赖掉重元紫砂,不由得一哼“重元紫砂不打算给么?”
周烈终于回神过来,闻言有点迷糊,听这话怎么还有点生气了呢?
自己没咋滴啊。
但是心胸宽广的周烈才不在意,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个匣子,递给李从戎。
接过匣子,两个巴掌大的匣子竟有三十多斤重,几乎全是重元紫砂的重量。
李从戎打开看了一眼泛着紫光点点的黑色砂子,转而露出一副笑容。
“合作愉快,周兄,以后还有这样的机会,请务必叫我我,天涯海角,务必相随。”
李从戎觉得啊,胡乱对个下联,打一场不算激烈的架,这珍贵的材料就到手了,多好的事啊。
他丝毫不顾及周烈的感受,这种材料以周烈的身家也拿不出几次呀。
但周烈却是敢怒不敢言,面上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日后再说吧……”
李从戎点头,快步来到大师姐旁边,忽而惊怒“这狗东西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