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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那个年头怎么说
    武夫六境,四位大仙尊都有所耳闻,二十年前,就有一些五境的武夫,嚷嚷过。

    按照他们江湖人的说法,四境叫宗师,五境便叫做大宗师。

    六境就是其中一位很有名望的大宗师,推演出来。

    六境叫做金穗,具体说,也是四个字,金枝玉叶。

    金穗也叫“开花”,说的便是意境有成。

    譬如大宫巍峨,玉树纯粹,金穗则是饱满。

    精气神三花聚顶,对于那个“一”,“意”,开枝散叶,金玉满堂。

    说的就是意境有成的辉煌气象,其中有小成和大成的区别。

    举手抬足,皆能有意境。

    一剑挥出,百丈剑气,或千丈剑气,这就是意境感悟的大小之分。

    没想到,六境果然就出来了。而且,忽然便出来了三位。

    这个小小的江湖,突然就高了一截,武夫的那座小山包,该叫大山包了。

    在沈潭子说出“金穗”的瞬间,老狗,病秧子,还有老猴子三位腴洲的大仙尊,便齐齐看过来。

    看样子,这位半爿楼主,早就知道,武夫六境的事情了。

    沈潭子看向三位大仙尊的不善神色,苦笑一声道“今年开春时分的事情,第一位六境武夫,应该就是小乙洲,那位叫做宋溪的读书人。”

    一身绿袍的老猴子,嗤笑道“这么重要的消息,白藤榜上,竟然没有?”

    白藤榜,说的还是那根能够传递天下消息的白藤,既能够传递消息,也能够书写消息。

    但是,书写在白藤上的消息,一般都是一些有价值的消息。

    书写的消息,会在白藤之上显现,天下窥窥皆可看,只是,要费一两个蝉抱,不贵,就是抱尖。

    同时,书写消息之人,也能够获得一定的报酬,根据消息价值大小。

    久而久之,消息多后,显现消息的白藤,便被叫做白藤榜,其上的消息,称作“白藤榜闻”。

    天下,便有专门书写榜闻之人,换取那一个个蝉抱的报酬。

    后来,书写榜闻之人,分出了一支小大家来,叫做“藤子家”。

    号称“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人称“百百晓”。

    沈潭子解释道“一来,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很少,二来,还涉及到另一桩奇闻,所以,知道的没有几个人胆敢写成榜闻。”

    黄斗老祖讥笑说,他只知道商家有个天下最,“最打听”,不知道半爿楼主什么时候学会卖关子了。

    要说天下消息最灵通,第一是藤子家,第二就是商家了。这个“最打听”,就是天下人送给商家的,有点嘲讽的意味。

    沈潭子不再拐弯抹角,直入主题。

    这件事情,涉及到小乙洲的两大仙家山门,蚁巅山和无量院。

    都是一等一的山上宗门,地位和腴洲四大山门相当。

    那个叫宋溪的第一位六境武夫,并不是哪一家门人,不在百家之内,只是一位闲散的野游先生,喜欢读书。

    常年游走在乡野山村,教一些村里孩子读书。

    有一个少年一直随侍左右,原来是个被人丢弃的孤儿,被宋溪捡到后,一直带在身边。

    取了个“兀奴儿”的名字。

    这个兀奴儿,身板瘦弱,平常也不爱说话,看上去像个痴儿。

    直到这个兀奴儿打杀了一位无量院,窥六金丹的弟子,众人才知道,平常看去像个傻子的少年,是位武夫。

    之后,无量院一位元婴,前来拿人,不成想又被兀奴儿的师父,宋溪,给打趴了,倒是没有取了元婴的性命。

    巧的是,这处地界就靠着蚁巅山,蚁巅山自然不可能不知道。

    第一位六境武夫,意义非凡,关乎冥冥之中的大气运,不要说蚁巅山或者无量院,就是任何一家山门,都会觊觎这份大气运。

    至于那对师徒的下落,就不知道了。

    蚁巅山和无量院同时封锁了消息,试问,小乙洲还有哪一位敢于发布榜闻?

    说完此事后,半爿楼主沈潭子又说了一件秘闻。

    关于蚁巅山,一位嫡传弟子,铁定的独夫苗子竟然起火失败。

    那本该遍及人身小天地的先天精火,那番千万烛火,万千光明的煌煌气象,竟然成了一条火龙入大海。

    独夫,转眼成了武夫。

    那位弟子差一点心境不稳,道心崩碎,亏得山上老祖及时出手,才算稳住了那股紊乱心象。

    说到此处,三位大仙尊的脸色都变了。

    那一句很久以前的预言,看来要成真了。

    独夫绝,武夫兴。

    这句预言由易宫中流传出来,天下窥窥当真的没有几个。

    大都以为是六宫对于爵公爷的一种,诅咒。

    因为独夫绝,武夫兴,之后还有一句话,爵公无继。

    如果独夫绝,武夫兴的话当真,那么,也就是说,如今即将临世的这一任爵公爷是最后一位爵公爷了。

    说到独夫,便要说一说真正的独夫,古往今来,屈指可数。

    两位爵公爷,一位天下最。

    三,乙丁道人,这两位爵公爷,还有敕令山道人一斛春,这位天下最嚣张。

    要说最近的一位,就是乙丁道人,这位横压一个时代的大爵公了。

    老猴子忽然神色落寞许多,喃喃道“这是什么世道,没想到,我竟然能够看到独夫断绝的这一日!”

    老人缓缓站起身,看向那个被压在酒瓮形状半仙器下的独夫,刀疤,看向那个正在湖上斗战的独夫,麻秆,看向远方,茫然四顾。

    一位位仙人,一位位窥窥,独夫何其少!

    凡俗之悍勇,武夫也;窥窥之悍勇,独夫也。

    山上人,连个悍勇都没了,有什么瞧头,难道以后想要瞧瞧热闹,都得跑到人间去,看那半大孩子,武夫打架?

    娘的,圣人断了,独夫又要绝了,天底下还有什么盼头,看猴子和猪,还是老鼠和狗,他娘的。

    神态萧索的老猴子忽然问了一个问题,天下还有什么看头。

    他说,他想看一看第四位独夫。

    他愿独夫大出,堂堂正正,赫赫煌煌,都在争一个最强,争一个天下独独,独一无二,才是人生最精彩,世间最得意!

    老人有些失望,说这天下哪有什么热闹,乙丁道人如果活着的话,还有点颜色可瞧。现在有什么,白茫茫的路和灰扑扑的桥。

    要说还得说乙丁道人做爵公的时候,是盛世更是大世,波澜才泼墨,星星落江河,豪横压五嶽,浪尖做爷爷。

    那个年头,怎么说?

    神仙磕头说罪过,君王自刎不饶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