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冰凝受了他窝囊气,自认为终于打了一个漂亮翻身仗,王爷心中不禁有些得意洋洋起来,于是兴高彩烈地向悠思问道:
“乖女儿,你额娘这回又教了哪句古诗?”
“回阿玛,额娘教功课是:三月残花落开,小檐日日燕飞来。”
一听到悠思奶声奶气背出功课,他简直被气得半天都没有喘上一口气来。好啊,这个冰凝,上次他用“夜妒燕双栖”来跟她赌气,不过只是耍耍嘴皮子上威风而已,实际上他哪天也没有“燕双栖”,夜夜都是孤枕眠,他心中被她占得满满,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去招惹别女人?
退一万步说,就算是他有那个招花惹草心思,他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是冰凝这一个人就将他搞得焦头烂额、束手无策,若再有第二个女人掺和进来,他可真是连招架力气都没有,只剩下被动挨打。
可是枉他对她一片深情,她到好,不但丝毫都不妒忌他假意抛出来这个“夜妒燕双栖”,反而顺水推舟,又送还他一个“小檐日日燕飞来”,极奚落嘲讽他之能事。
对于冰凝发出嘲讽,他虽然气恼,却没有气愤,反而是极为担心!他担心她误会了他真跟谁“燕双栖”,误会他浴砚书屋真是“小檐日日燕飞来”。虽然他跟她赌气,顺便逞一逞他这个王爷威风,但是眼看着冰凝不接招,反而这般以牙还牙,他现反而是慌了神儿:看来她确实不是一般女人,真不能拿与别女人相处经验来对待这个非同一般冰凝。
此时他再也没有了洋洋自得,没有了堵气心思,他害怕这个玩笑开过头了,不但没有将他对她意、对她真心恰如其分地表达出来,反而令冰凝对他误会越来越大,误解越来越深,那样话,他就是空有一百张嘴,就是跳进黄河也解释不清。
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生怕被冰凝误以为他夜夜流连花丛中,乐此不疲,于是他赶对悠思说道:
“悠思,今天阿玛都你功课可一定要记牢了,一个字都不能错。”
悠思第一次见到她阿玛如此严肃地对她说话,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小家伙心目中形象既高大又光辉,他话就是金科玉律,因此悠思不由得也有点儿紧张起来,继而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阿玛,悠思保证,一定好好学功课,记得牢牢,一个字也不会错。”
“好,悠思真是阿玛乖女儿!今天功课就是:燕子楼中霜月夜,秋来只为一人长。记牢了没有?”
“回阿玛,记牢了。”
听着悠思用那张樱桃小口向她汇报着今天从她阿玛那里“学”到功课,冰凝轻蔑地笑了一下:“秋来只为一人长?”这园子里莺莺燕燕何止一个、两个?爷这是借诗言志吗?可是这又是向谁言志?这府里现可是有三位阿哥呢,时儿、元寿、天申,爷教给哪一位阿哥都是应该应分,只是教给悠思格格,表错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