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02-06
张太医一听王爷开门见山地说起年侧福晋月信的问题,心虚不已,几乎来不及多想,双腿发软,扑通一下子就跪了下来:
“回王爷。微臣实话实说,上次您告诉微臣,侧福晋月信不止,一连七八天都不见好,可是依微臣当时诊治的结果,却不似您说的那样……”
“噢?那是什么样?”
一听到张太医的这个“实话实说”,他的这颗心顿时跌落到了谷底,果然问题出在冰凝的身上!是她在说谎!
“回王爷,微臣认为,侧福晋的月信应该没有任何问题,一切都再好不过了,所以您说侧福晋身染微恙,微臣自是不敢妄自下药,只得是先开了那个调理养生的方子,希望不会伤了侧福晋的身子。”
一切真相大白!张太医的供述与他的猜测一模一样!她为什么要欺骗他?他能够接受她与他针锋相对、桀骜不驯、乖张无礼,但是他不能接受她的欺骗,她的谎言!
谎言只属于卑鄙无耻的小人,绝对不应该属于她所一贯自我标榜的那种有骨气、有气节、有情操的志向高洁之人。
问明了情况,他立即就让张太医退了下去。能够没有遭到任何斥责与惩处就全身而退,张太医有点儿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而他之所以没有理会张太医,完全是因为一门心思都在冰凝的身上,他需要一些时间来好好思考一下,她为什么要用月信来欺骗他?
整日沉浸在与她的耳鬓厮磨、甜言蜜语之中,却突然横遭如此令他备感耻辱的事情,他怎么可能心平气和?于是急于知道事情真相的他开始一点一点地往前面追溯、回忆。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他竟然经历了她的三次月信,这么高发的月信频率,真是他有生以来闻所未闻的奇闻怪谈。
第三次就发生在今天,自是不必多说;第二次是他们在玩接词游戏的时候,不过是十天前的事情;而第一次知道她来了月信,他更是记忆犹新,因为她以为有了月信,他就不会去她的院子了,因此他才会向她语重心长、情真意切地深情告白。
回忆到这里,他突然“明白”了一切!她在用月信躲避侍寝,躲避他的求欢!此前他曾经要她发誓,不再对他说“不要”,可是她又实在是不想与他行夫妻之礼,于是她才会想出来这么一个法子!
只是她根本就没有料到,他并没有因为她有了月信而置她于不管不顾,相反他不但没有抛弃她,更没有去找什么别的女人做替代品,而是发自肺腑地深刻剖析了自己的灵魂深处,向她信誓旦旦地表明,他不是一个只顾贪图她美色的无耻之徒,他是真心真意地爱她这个人。即使她有月信,他也会每天每夜陪伴在她的身边,不离不弃。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当时的她之所以会那么情绪失控地痛哭失声,她不是被他的深情告白而深深地感动,而是因为她心中有愧!愧对他的一片真心,愧对他的这份深情!
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他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形容此时的心情。她先开始是明目张胆地反抗,眼见不能奏效,继而采取了暗渡陈仓之法,只是机关算尽,真真假假的月信混在一起,令她难以自圆其说,从而事情惨遭败露。
当初发生了她在三天之内两次拒绝他的求欢之举,他已经深感她的胆大包大了,现在竟然发展到假借月信之名来欺骗他的程度,对于一个男人而言,这是怎么样的奇耻大辱?
而这么多真真假假的月信,哪一个是真,又有哪一个是假?
第一次肯定不是真,不仅仅是因为她由于心中有愧而失声痛哭,而且因为第二次才是真正的月信,毕竟他的手已经触到了她小腹的下面,经过了他的亲自证实。由于当时是在毫无征兆的前提之下,只是因为他们都双双跌落在了地毯上,才临时起意,她不可能先知先觉地提前做好有月信的准备来欺骗他。
而今天,这个第三次的月信一定不是真的!因为她先是千方百计地寻找躲避的借口,什么昨天晚上他们才刚刚行过夫妻之礼,什么现在还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当这些理由和借口都被他一一否定之后,无计可施的她于是又如法炮制地拿出了月信这个借口。因为前些日子他逼着她喝药“治病”,凭她这么聪明的大脑,立即就想到了用“生病”这个法子来蒙混过关。
如果她没有喝药这件事情没有被他识破,此时的他一定认为冰凝这是患了血崩之症,前一次的汤药过于温和所以才会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于是他一定会心急如焚担忧她的病情,一定会千方百计地将妇科圣手刘太医寻来为她诊治,一定会担惊受怕地陪伴她从今往后的养病日子。
可是她呢?当这一次的计谋再度得逞之后,她当然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用这个法子来欺骗他,并成为从今往后逃避他求欢之举的屡试不爽的法宝。
而那个刘太医,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会像张太医那样,面对他的陈述“病情”与她的真实脉像完全南辕北辙的情况,不敢掺和进来王府里的这趟浑水,又会给他开出一个温和养生的药方子,以求得明哲保身。
幸好,幸好,他提早一步识破了她没喝药的事情,否则如果发现她没有喝药的事情是发生在今天以后的某一天,他当然不会怀疑她用月信欺骗他,更不会想到向张太医去求证什么。
他之所以断定第一次和今天这个第三次,全都是幌子,都是谎言,也是基于他没有得到亲自证实的原因。第一次是她初试牛刀,他不但毫不犹豫地完全相信了她,而且还一门心思地向她真情告白,根本就没有想到还需要去证实什么。而今天这一次,当她再一次妄图用生病做借口谎报月信的时候,由于他满脑子被这一系列蹊跷的事情引发的一个又一个的疑虑所占据,光顾着心生疑团,根本也没有去证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