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阿哥此时正吐得昏天暗地,本是自顾不暇,压根儿就没有注意到是谁在给他端汤递水,只当还是旺忠在服侍他,由于醉酒又吐得一塌糊涂,浑身一点儿力气也没有,因此他并没有将碗接过自己的手上来,而就着竹墨端过来的碗晕晕乎乎地一口气喝了下去。,搜索15;1看書网你就知道。
自家爷喝多了,奴才们手忙脚乱地服侍左右,女眷们当然更是关心十六阿哥的身体情况,别的女人碍于面子虽然心中惦记却也不敢表现出来,只能是偷偷地打发自己院子的奴才去打探情况。但是十六福晋朱赫就不一样了,她是正房嫡妻,无论怎样关心都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因此当她一听说自家爷喝得不醒人事回到府里,又是担心又是着急,一得到口信儿就立即赶到书院来服侍。
十六阿哥向他四哥保证了,关于竹墨的事情,就是对他十六弟妹都不会说,因此朱赫哪里知道她家爷的书院又新来了一个小丫环,当她心急如焚地来到书院的时候,眼前正是十六阿哥就着竹墨手中端过来的那碗醒酒汤一饮而尽的那一幕,惊得朱赫当场极为失态地“啊”的一声喊了出来。
朱赫这一声尖叫不但将所有奴才的目光都吸引到她的身上,而且连醉得昏昏沉沉的十六阿哥也被这一声惊得猛然间酒醒了一大半,当他努力了半天终于将目光定格在自家福晋那张惊恐万状的脸庞之上,很是费解,看了看朱赫,又看了看身边的竹墨,然后再转回头来,口齿不清地向朱赫问道:“你,你,喊什么?!”
“爷,请爷恕罪,妾身知道失礼了,请您恕罪。可是,可是,这个女人是谁?”
“你说,说,说哪个,哪个女人?”
“就是这个女人啊!”
朱赫见竹墨穿着丫环的服饰,知道她是奴才,因此根本没有把竹墨放在眼里,上前一把揪住竹墨的胳膊,推推搡搡到十六阿哥的面前,然后说道:“她是谁?!什么时候进的府里来的?您怎么都没跟妾身说一声呢?她是做什么的?”
朱赫似连珠炮般一口气发出了那么多的质疑,可是十六阿哥却跟没事儿人似的,朝她先是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弄得朱赫更是莫名其妙。
“爷啊,您这是什么意思?又摇头又点头,再说了,这女人是谁也不是摇头还是点头就能说得清楚的啊!”
十六阿哥本就因为醉酒而头痛不已,现在被朱赫的这一通发难搞得更是头痛欲裂,为了镇住朱赫不再胡搅蛮缠,他伸出一根手指头在嘴上比划了一下子:“嘘!别大喊大叫的!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这是小四嫂,还不赶快过来见礼!”
十六阿哥此话一出,刚刚还闹闹哄哄的屋子登时唰地一下子就静了下来,众人惊得差点儿将手中的活计掉到了地上,他们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家爷这话是真的!竹墨姑娘竟然是小四嫂?能被称为四嫂,那一定是王爷的女眷,可是她不是奴才吗?怎么变成王爷的女眷了?难道说真是应了那句老话,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