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没有提前得到口信儿,又是在恍恍惚惚之间,因此冰凝一时间根本就没有搞清楚现
冰凝满脑子想着这样或那样的事情,不要说躺下睡觉了,就是靠在床头休息一下都觉得心神不宁,最终她还是选择了坐在书桌边,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好好地把这些事情理顺一下,看看下一步该怎么做才好,结果还不待她理出个头绪来,竟是抬眼一见竟然发现皇上站在她的面前,难不成她这是在做梦呢?
平安报过了,萨苏也走了,湘筠和雪薇两个小格格也睡下了,可是冰凝的心里却仍是觉得不踏实,湘筠那里只解了一个心结,还有一个心结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彻底解开,萨苏回了府里,老十三会不会难为她?因为这个事情再闹得夫妻两人红脸吵架、心生间隙可就不好了;皇上那里这么晚才得到消息,怕不是要生她的气了吧,要不要再差小武子过去替她解释一下呢?
听到皇上挪揄的口气,冰凝就知道他没有生她的气。-乐-文-小-说---确实,她没有向皇上求援,以他那样骄傲的心理,自己的女人太过逞强非但不能得到他的欣赏和赞许,相反还会因为没有给他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而心生不满,不过这下怨不得冰凝,当时情况发生得太过突然,她又要安抚湘筠,又要顾忌萨苏和雪薇,哪里还有闲功夫去想他会不会生气?到后来事情得到较为妥当的解决之后,终于松下一口气才有了喘息之机,才想得起来尽快禀报的问题,可是那个时候问题已经大致解决得差不多了,再搬他这个救兵也没有什么作用和意义,还耽搁了他处理国家大事的功夫,何苦多此一举呢?索性差小武子过去报个平安罢了。
“过来看看你是不是正在哭哭啼啼、以泪洗面呢。”
“您……,这么晚了,您怎么还过来了?”
“赶快起来吧。”
“给万岁爷请安!”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当皇上到达翊坤宫的时候冰凝还坐在外间屋的书桌边,凝神屏气地看着前方,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即便他到来之时嘈杂的脚步声都没有能够将她的思绪拉回来,以致他进屋的时候不但看到了冰凝若有所思的模样,也将她突然间见到他的慌张神情尽收眼底。
这边将十三阿哥放走,那边皇上又担心起冰凝来,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虽然他充分信任她的办事能力,然而他也能够体会到她此时的心情该会是多么的糟糕,又要顾及湘筠,又要顾及萨苏和雪薇,她自己又被小格格误会,简直就是心力交瘁,他若再不去安抚一番,怕不是即将到来的又要是一个彻底难眠的夜晚。
跟皇上相比,十三阿哥的诚府确实不如他的皇兄那么深,毕竟差着八年的人生历练,又没有亲自参与到血腥的夺嫡斗争之中,手段和心机自是比不过皇上,因此皇上只三言两语就将他打发走人了,还让他怀着一颗忐忑不安以及愧疚到无以复加的心情,失魂落魄地回到了怡亲王府。
十三阿哥被他的皇兄逼得一边急急地否认,一边连连摆手,就差手脚并用表忠心了,样子甚是滑稽。其实皇上也是刀子嘴豆腐心,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主动跟别人服软呢?即便是在怡亲王面前,他也仍是一副普天之下朕最大的心态,因此虽然在内心实在是看不得十三阿哥痛定思痛的模样,然而在表面上还要摆出一副根本又臭又硬的姿态,生怕被怡亲王看出来是他率先服软,是他在关心疼惜老十三,否则的话,他还怎么保持这个高高在上、傲视群雄的天然优越感?
“也不是,也不是。”
“那就是说你想要朕亲自送你出宫?”
“不是,不是,皇兄误会了,臣弟……”
“怎么,宫里马上就要下钥匙了,你若再是不走,难道是想要再担上一个私自留宫的罪名吗?”
皇上把话说到这种程度,虽然说替自己的妻女好好地出了一口气,但是毕竟怡亲王是他最为亲厚的兄弟,在他的责难之下遭如此这般痛苦折磨,也是有些于心不忍,手心手背都是肉,打在手上,却是疼在心里。因为实在是看不下去他这个难咎其职的痛苦模样,皇上不得不向他的十三弟举手投降,只不过虽然心软却仍是嘴硬。
被皇上奚落嘲笑一番,十三阿哥心里头更是七上八下地不停打鼓了,自己家的格格是什么性子他当然是最为清楚,而冰凝没有搬皇上当救兵,想必定是她宽厚仁慈、菩萨心肠,生怕将他牵连进去,坏了他们兄弟之间的情份。十三阿哥越想越是更加觉得对不住冰凝还有湘筠,就越发地愧疚、自责、懊悔。
“你年皇嫂那么聪明伶俐的一个人,什么事情应承不过来?有她坐镇,你还怕什么?就连朕她都没有过来求一下,还用得着你来瞎操心?”
“皇兄此话怎讲?”
“唉,我说老十三,你不但教女无方,连看人的眼光都跟着低了这么多!”
“是,是,皇兄教训的极是,臣弟定会好好反省,定是不会辜负您的这番教诲,另外,臣弟还有些担心,雪薇那丫头平日娇纵惯了,今日又是闯下这么大的祸端,臣弟担心湘筠还能不能接受她这个姐姐……”
皇上一句“教女无方”说得十三阿哥冷汗淋淋,因为他知道冰凝在皇上心目中占据的份量有多重,今天雪薇捅了天大的一个篓子,连累了皇上最心爱的女人,他这是多大的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