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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他说话会算话吗?
    赵瑗把双手放在荆小白臂膀上说“别的都是闲话,关于这个鬼子的,问他在京城的生活情况,嘱托我多照拂他一些。”

    “我原以为是慕容叶青看好你,认为你的胜算大,把宝押你这里。看来不是。”

    赵瑗嗤笑了一声说“还有人认为是,他不看好我,是想帮我一把呢。”

    宋羿望向赵瑗纳闷问“那他图谋什么?”

    “不好判断。”

    “你怎么打算的?”

    “等我再想想,想成熟一点儿,再告诉你。”赵瑗说着扯了一下荆小白的耳朵,凑到前面小声问

    “小鬼子,你书读的到底如何?你要是能过得了会试,取得贡士的身份,接下来的殿试,我想办法让你明年中状元。史册上都会有记录,百年千年之后,还有人翻开书看到你,九岁的小状元。”

    荆小白一只手拽着马缰绳,腾出一只手,掏了掏耳朵,不耐烦地说“你好好说话,别离我那么近哇,口水扑耳朵里了。”

    宋羿哈哈大笑道“儿子,这是好事。到时候戴着红花,骑大马,威风凛凛。将来到了成亲年纪,整个杭州城的姑娘任你挑选。”

    赵瑗又接着说“等到了京城,我给你找个最有学问的老师,依你的小聪明样,一年多的时间,考中进士,应该没多大问题。”

    宋羿嘻笑道“提前把题目弄出来,不用学习,一样能考中。”

    荆小白抓住马绳子,只顾飞奔,谁的话都没应。直到在平江府府衙前,下马时,赵瑗问他“我的话,你听到没?”

    荆小白才又开口“没有哇。”

    赵瑗拍了拍他的臂膀说“你好好想想,想起来了,我把我这匹马送给你。”

    荆小白大眼一瞪,拖住了他的胳膊“我的好爷爷,我给你复述一遍吧,保证一字不少哇。”扭脸朝着宋羿问,“我的好爹爹,这人说话算不算?”

    宋羿摸着下巴说“不好说,有时候算,有时候不算。”

    荆小白有片刻的失望,然后不死心地问“什么时候算?什么不算?”

    “对外人都算;对自己人,他想算的时候算,不想算的时候不算。”

    荆小白毫不犹豫地说“我是外人哇,跟他没半点关系。”

    赵瑗扒他的手,“你们先找个地方歇着喝茶,我进去交待几句,等出来,带你俩吃好吃的。”

    赵瑗进了衙门,李知府正急的团团转,看到赵瑗,无心客套,直入正题道

    “这帮可恶的乡绅土豪,说好的今天都来,就来了三位,在后院好茶招待着,还专门派了两个口齿伶俐的陪着聊天,生怕他们一甩袖子也走了。”

    在门外时,还笑意满满的脸,转眼就变了颜色,赵瑗冷笑了一声说“来的少,正好。最好一个不来,给朝廷省银子了。”

    李知府听了这话呆了呆,试探地问道“世子,我现在带你去见他们,中午一起吃饭?”

    赵瑗稳声说“让他们在衙里饭堂吃就行了,找其他人陪着,你也不用陪。几个土财主,有多大的脸?还要知府陪。

    去告诉他们一声,京城来旨意了,今日到场的人,按之前谈的价格,多加半成收地,收走他们名下一半的地。

    明日开始每隔三日,原价降一成,份数涨一成,三十日仍未换契的,朝廷无偿收回。”

    李知府更呆了,小声喃喃地问道“京城真来旨意了?慕容家那边呢?”

    赵瑗没理他的问题,看着他不安的眼神,坚定说

    “顺便告诉他们,经界法在平江府三个月内完成不了,知府另换他人,再透露给他们,新知府的老家是北边的,除了他本人,全家都在金贼南侵时遇难了,是个不怕死不要命的,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他稍顿了一下,又说

    “还有县令,县尉,县丞谁要有消极情绪,都等着换人吧。圣上早就有意,挑选出一批年轻人出任县令。你要是拉不下脸跟他们说,下午把他们都叫过来,我亲自跟他们讲。”

    李知府一肚子问题,还没出口,眼睁睁地看着赵瑗转身大步走了。

    赵瑗这番话是在路上时想好的,以前没和他们说硬话,是他以为慕容叶青是他们的靠山,怕万一惹了众怒,联合起来明着反抗就麻烦了。

    老夫人的话,让他意识到,以前的想法错了。也许慕容叶青压根跟他们没啥往来,一个视荣华富贵如烟云的人,哪里会和这帮土财主搅合在一起。

    这世上,若是有一个人了解慕容叶青,肯定是枕边人。都生了三个孩子了,不恩爱会生孩子吗?

    …

    泗水酒楼里,饭菜摆上了,赵瑗不经意地问荆小白“你此趟出来,你爹爹让你来看你祖母了吗?”

    荆小白啃着一个大骨头说“没有。”话脱了口,翻了翻眼皮,不高兴道,“诈我呢。”

    宋羿看了看二人,觉得中间有猫腻,于是问“怎么了?”

    “荣国公是老夫人的亲弟弟,那就是小鬼子爹的舅父,小鬼子在杭州呆了那么久,竟然没去过。”赵瑗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看着荆小白的表情。

    荆小白没有表情,专心里啃着他的骨头。

    赵瑗又想到郭思谨早上对他说的,荣国公和慕容叶青有过结,他把目光转向惊讶的宋羿,意味深长地说“慕容家的矛盾,肯定不是我们表面看的那样,也许不是因为田地的问题。”

    宋羿不可置信道“老夫人说荣国公是她弟?荣国公的长姐不是未出嫁前就殇了吗?刘家的墓地里,可是有她的坟头。”

    赵瑗说“今日老夫人问起荣国公的近况了,是她自己说,她是已逝刘大将军的长女。”

    在宋羿发愣的时候,赵瑗伸手拍了拍荆小白的臂膀问“你爹娘现在在哪里?”

    荆小白仍埋头啃着他的骨头。

    赵瑗扯了他的耳朵说“老实回答这个问题,吃过饭,门外的雪影就是你的了。”

    雪影是赵瑗的马,是匹毛色雪白的汗血宝马,在雪地里,从你身边跑过,还没看见影,就不见了。贵重程度没法用银子去衡量,只能说是无价之宝。

    荆小白不相信赵瑗的话,但又忍不住抱了一丝希望。他望着宋羿,救助似的问“他这话,会算吗?”

    宋羿想说,肯定不算,这话谁要信了,那肯定是傻子。他望了眼赵瑗,向荆小白缓缓地点了一下头。

    “在大理国。”

    荆小白给过答案后,赵瑗盯着他迟迟疑疑地问“荆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