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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云兮看着饮河的分析,便也回忆了一下自家替身的年龄段。
两三岁显然是最常见的,是她幼时初次受到父系亲人重创的年龄。
然后是较为模糊的一个时间段,替身会展现出妈妈外出打拼之前的齐耳短发,却又是身形瘦长的大小孩模样,似乎是指心理年龄和生理年龄的不相称,又或者是对妈妈的眷恋——这个阶段大约在十岁前后几年,别离、变动、落差、自卑。
再之后是以穿校服为标志的自卑少女,延续了整个中学阶段。
大学阶段不是没有心理阴影,但比起小时候的,不算严重。
然后就是,她二十二岁,大学毕业的这一年,见到了青。
“呃,这么算起来,安生的日子真就没几年啊……啧,2岁、12岁、22岁……还是等差数列呢,唔,紫微斗数的十年大限?”
她回忆了一下,好像还真是,轻轻笑了下,觉得有趣。
泰晤士河儿:“我家的话,7岁木萝莉上线,打开文学技能点,社交环境好转,16岁中学,外界环境极端不友好,只能靠人鱼故事自娱自乐……果然每只萝莉都是成长的痕迹啊。
“现实萝莉和土是一体,但她其实是过去的影子,是别人照顾的高阶状态,我曾经处于这个状态,但后来能级暴跌……而土需要把自己养回到现实萝莉那个能级。
“啊,土给我看了她的成熟体,是一个精致、得体、会照顾人的职业女性。所以果然要补很多课呢?”
慕容冷芸:“我家也要补很多课,2岁的大坑是深渊,12岁的大坑是深渊蔓延而成的塌方……我家土还有个创伤娃娃没处理呢!”
叶云兮切到意识世界,久违的看望了一下野兽娃娃,然后差点被小兽咬一口,于是讪讪退走。
泰晤士河儿:“于是又问了问我家男性替身代表什么?似乎有个回答说是理想。哥哥是认知力的理想,金是边界的理想,儿子君是自由的理想……说是理想也不太确切,高我?高阶形态?
“所以为什么高阶形态全是男性?!答:因为那是理性,你的理性是男性的。但总觉得我家性别区分的太过干净了,左右脑分区严格对应性别……”
叶云兮眨了眨眼,感觉饮河家的问答又开始超出她的理解范围了,便随口问了问自家:“为什么只有孤叶是男性?”
家里不知道谁答道:【因为那时候已经有女性的木了啊(指青)。
叶云兮:“……”这么随便的吗?!你们是不是又在糊弄我啊!
泰晤士河儿:“而火相关的理想似乎是对应他的希腊神状态,但这一脸‘会有天使替我爱你’是什么鬼啦!”
慕容冷芸:“所以他需要快点长大?”
泰晤士河儿:“火的升级似乎需要战争类任务,前两天梦见倾微家在打仗,然后火用气场护送着我去体验了一下,回来之后他的气场就凝实了一点,似乎是在说他需要承担他该承担的,被一群妹子养着变不成真神。”
慕容冷芸:“上次我家火萝莉去看过你家火,她好像是觉得他的战斗形态太弱了。”
泰晤士河儿:“是啊,但看起来他的发展方向确实是战斗型的,和我家金正好组成‘战或逃’。”
慕容冷芸:“金为什么是逃?”
泰晤士河儿:“确切说是‘退’吧,鸣金收兵?不好,我感觉在西陆待久了,语言逻辑都歪了,我刚才想的其实是'hit and run'。”
慕容冷芸:“你一说‘战或逃’,我就又想到你家熊萝莉和我家创伤土了……这个回路就挺兽性的。”
泰晤士河儿:“总之我家金和火的相处就很有趣,火一脸‘本座不和你一般见识’,金一脸‘你不存在’。”
慕容冷芸:“我家金火倒是势均力敌,虽然我也不明白一个火系法师和一个长枪近战是如何势均力敌的……总之都一样的弱。”
泰晤士河儿:“也尝试让他们打架,金师兄面无表情的甩过去一个飞剑,火瞬间跑没影了,甚至被从希腊神形态吓回了婴儿形态……我家弱鸡之最?”
慕容冷芸:“噗,你家金太强了啊,差距太大了,不过火看起来还是有坑。”
泰晤士河儿:“是啊,感觉火和土的责任坑是联合在一起的,土的回路我大概知道,她害怕承担责任,有一个方面是对于伙伴的不信任,一旦对方逃避,自己会很尴尬……但火这边暂时没有思路,他表示他还只是个宝宝。”
叶云兮观摩着饮河的拆坑,想想自家的责任坑……坑深不见底。
就说眼前吧,方案还没写完呢。
她想起了方案,忽然生起些焦虑,但大半夜的,室友也睡了,自己爬起来写方案也不太好,开大屏的话,手环储存能量也撑不了多久。
关键是她根本也不想写,只是在焦虑而已。
这么想想就觉得头疼又加重了些许呢。
她揉了揉太阳穴,翻了个身,尝试着问家里:“这次不想干活的原因又是什么?”
【想要把方案写到自己满意的程度,超过了你的知识储备的能力范围,你试图完美,却又无能为力。
叶云兮怔了一下,微微意外。
自己的专业知识储备不足,是显而易见的,毕竟之前看文献的时候,她也一直在偷工减料赶时间来着。
学霸室友才是那种人形文献器,一个人可以打她加鲁鹏两个再乘方。
但叶云兮在写的时候,其实并没有清晰的意识到自己在力求完美,而又深感无力。
深夜寂静之中,慢慢想来,她才发觉,确实是这样。
这次定方向,前后波折颇多,因为凌澜,也因为她自己,她不得不放弃和同学们合作这个看起来更加简便省心的方案,而是单枪匹马的自己做自己的。
当她认识到了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她就无意识的背上了重担,她似乎想要证明,自己的选择,并不会比另一条路差。
她试图以一己之力,拼过学霸室友和实干男生的组合。
尽管她其实没有意识到自己有这样的“竞争意识”。
或者说,这本质上就不是什么“竞争意识”,只是一种对于承担责任的无力感的代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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