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毛怪物看着如一团流动的火焰，双眸赤红一片，充满一种森冷的杀机。
    然而就在这时，一位老者无声中显现出来。
    那红毛怪物像是受到惊吓，快速逃离，张子陵与韩宗玉对视一眼，心中微微有些惊讶。
    “这位老者，很是诡异，但我等解决身上异变，或许必须要洞彻其中渊源才行。”
    这是别无选择之事，此时退缩，更无道理。
    实则从天舟中下来，张子陵与韩宗玉对当前处境，就有预见。
    那老者，自然很是诡异，看着实力必定也很可怕。
    若那老者主动对张子陵韩宗玉出手，那事情会有些不妙。
    不过那老者浑浑噩噩，看着身上气势全无，张子陵眸光微转，还是沉声说道：“跟上去吧。”
    那老者速度惊人，在这山丘之上，如履平地，张子陵与韩宗玉紧随着那老者不断深入，等来到一片高崖上，那老者身形忽然一声炸开，宛若轻烟一般直接消散。
    张子陵与韩宗玉赶紧停了下来，“什么情况？”
    韩宗玉大喝一声，身上神力激荡，随双拳推动，向着那老者消失所在位置砸去，就见虚无中出现一道裂缝。
    “轰！”
    无穷神力，化作一条真龙，神力聚合在一起，形成龙形，衔抱龙珠。
    那龙珠呈现拳头大小，这是韩宗玉施展的神通玄法龙形拳。
    脊椎大龙像是在放出轰鸣之音，韩宗玉这是拼命了，那神力激荡，化作金灿灿大光，韩宗玉整个人宛若化作一尊金人。
    随后那裂缝被撕开，其中漆黑一片，无法望穿其中究竟。
    “那老者在这里消散，莫非其真是一道执念死后不散？”
    张子陵沉吟少许，才是说道：“那老者看起来，都成实质，若只是执念化生，那其本体生前又该如何强大？”
    “莫非是一尊帝尸死后执念不消？”
    韩宗玉这话，说的张子陵失笑一声道：“这不可能。”
    “帝尸执念所化，那就是神祗念，动辄横击山海，静则如渊深不见底。但不管怎么说，其身上气机稍微宣泄一丝，就不是你我所能抵挡的。”
    “除非手持帝兵而来，才可能抵挡神祗念的攻击。”
    “不过话虽如此，但涉及到红毛怪物，涉及到禁忌，说不得其背后来头甚大，有可能与帝有关。”
    张子陵只是说那老者并非帝尸执念所化，却不认为身上血肉异变，其根本原因会简单了。
    这种诡异变化，必定与帝有关，张子陵前世之中的确没遇到这种情况。
    毕竟前世之中，张子陵实力处于巅峰，不曾气血枯败，什么禁忌，什么不祥，胆敢生乱，那就崩山裂海，打的乾坤岁月都要暴走。
    但古史之中早就记载，帝者晚年，遭遇不祥，与当前这种情况极为类似。
    韩宗玉听到张子陵这话，并未迟疑，一马当前，从那裂缝中进入。
    那裂缝不宽，一次只能容纳一人进入，张子陵紧随其后，那裂缝撕裂虚空，贯穿出一条道路来。
    上下四方无光，暗淡一片，好在张子陵韩宗玉都可以依靠神识观察四周情况。
    在这裂缝之中，隐约可见有冷冽寒风刮来，如行走在悬崖高索之上。
    “那是空间碎片！”
    韩宗玉心中一惊，就见这裂缝边缘位置，有一丝丝混沌光炸开。
    那就像是一个个混沌色的气泡，朝生夕灭，看起来灿若烟火，实则其中蕴含着大恐怖，大凶险。
    “这不奇怪。”
    张子陵神情淡淡，对此没有感到丝毫意外。
    “这所谓裂缝，是以莫大伟力，撕裂了虚空，贯穿而成的。”
    “当初如何成型的，尚是未知之数，但肯定不简单就是了。”
    “只不过，这种手段太过激烈，完全是以蛮力撕裂虚空，产生空间碎片，到现在依然不曾彻底弥合。”
    张子陵韩宗玉都十分谨慎，若不慎触及那空间碎片，那怕是浑身血肉都要被切割开来，化作血水滚落。
    那空间碎片，是炼制道兵的很好材料，某种意义上来说，那是完全虚化的空间，实质化之后所产生的瑰宝。
    那自然十分难得，古史之中，有帝找不到极道材料炼制帝兵，就撕裂虚空，以空间碎片祭炼出无上帝兵。
    其它极道材料不好找，但空间碎片，对一尊帝而言，想要得到，那是十分容易的事情。
    一尊帝哪怕在空间之道上并不擅长，单纯以力压人，就足以崩毁万万里虚空。
    “到了。”
    裂缝到得尽头，眼前光芒一亮，就见那里自成一方神土。
    神土范围不大，张子陵微微沉吟，这跟张子陵在大梦仙宗遗址中，与徐泉那一道执念相见所在的神土大小差不多。
    “这或许在某一处虚空中，是一尊强者喋血战死，此后化出一片神土来？”
    “嗡！”
    这神土之中，一位老者无声中显化，那老者浑浑噩噩，自神土边缘一步跳出，踏入空间碎片乱流中，消失不见。
    “那莫非是一尊圣人！”
    韩宗玉大惊，“空间碎片不能伤其身，可畏可敬。”
    “那果真只是一道执念。”
    张子陵轻叹口气，摇摇头道：“执念看似化成实质，成为有形之物，实则依旧无形，不受空间碎片所伤，并不奇怪。”
    “不过这死者生前，或许真是一尊圣人也说不定。”
    “圣人喋血，莫非是遭遇到不祥？”
    张子陵心中默然，向着那死者走了过去。
    “圣子还是不要太过靠近。”
    韩宗玉提醒道：“在这之前，我等不曾与那老者接触，血肉之躯中就生出异变，长出红色毛发来，十分诡异，而这死者，或许更为可怕。”
    张子陵点点头，就见焚仙炉上，涌出无量量神光，那神光激荡天地，将张子陵护佑在其中。
    韩宗玉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张子陵侧目看了韩宗玉一眼，那无量神光分流，分出一部分将韩宗玉同样护佑在其中。
    “多谢圣子了。”
    张子陵摇摇头，来到那死者身前，那死者栩栩如生，浑身有一种伟力流转，依旧可见生前模样，其嘴角含笑，似乎很是开怀，可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死于非命。
    “奇怪，未见有什么致命伤口。”
    张子陵迟疑少许，才是伸出手来，那手掌穿过焚仙炉释放的无量神光，触碰到那死者身上，就见整个手臂，忽然不断摇颤，像是不受张子陵自身控制一样。
    手臂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红色毛发来。
    那红色毛发根根竖起，浓密细长，放出猩红大光，鲜艳欲滴，如有鲜血淌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