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时候我才意识到这丫到底在做什么。
他因为在之前并不确定这只猫是不是吴邪,所以在见到我的时候将手机故意立在茶杯旁边,把摄像头对着我,观察这只猫的一举一动。
显然他成功了,于是后排的三个人一边看着录像带里我的小动作一边还伸手拿零食吃,并且无视了我的抗议,把我拎到副驾驶上,闷油瓶一看也不声不响跟着我坐了过来,歪靠着窗户闭眼小憩。
只不过十分钟的路程而已,这一个个都跟长途旅行似的准备是怎么回事?
“老卢,车就靠边停吧。”正笑着的小花余光一瞥就看到了齐羽的手势,我回头看了看闷油瓶,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过来,感觉到我的目光直接拎了脖儿往后一放,我还没反应过来就稳稳被留在了他的蓝色兜帽里。
胖子眼尖,一下车就发现了闷油瓶的动作,马上从前面绕过来猛一拍我的脑袋,笑得一脸灿烂:“天真小乖猫,要不是胖爷凭聪明才智帮你跟小哥重新相认找回相好儿了,你这还得遭多少苦难才能熬到革命胜利?”
还没等我有机会表示抗议他又补了一句:“别说猫语,胖爷不懂,你就学学人小哥,让我这耳根子能清净点。”
我没客气,伸手就结实拍了他一记猫爪。
我知道胖子其实还是个灵活的胖子,不过他也没躲,挨了我这一下当时就故意龇牙咧嘴嚷嚷着疼,非拽着闷油瓶让他评理,闷油瓶理所当然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只是看着他,然后反手伸过来很自然就摸了摸我的脑袋。
我被他的动作弄得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就算我是猫你也别表现得这么无所谓啊,简直都快不分你我是怎么回事,之前的防备全部丢掉不说,自从昨天确认了我是吴邪以后眼睛就跟黏在我身上一样,生怕我一不注意就跑了似的,连晚上看天花板的时间都自动删除了——不,是更改信息,天花板换成猫。
就算是从前有记忆的时候我也没见这闷瓶子这态度过,难道是在青铜门里待了三年活活给转了性?
如果有机会的话真想把这家伙瓶子里闷着的心思全部倒出来看看。
这时候小花已经让司机开车走掉,按了几下手机以后合上盖子,朝我们看了一眼道:“进去看看?”
我从闷油瓶的帽子里扒拉出半边的猫身,前掌撑在他的一侧肩膀上朝这座小院看过去,说实话我对这种地方实在是没什么好印象。第一次来的时候原本准备进去看看,不过当时因为小灰的阻止而放弃,第二次倒好直接被人撵着跑,而现在……我看了看周围的人,心里稍微轻松了一些。
果然是人多胆子大,而且这些家伙随便哪一个不是道上响当当的人物。
小花瞥了旁边的齐羽一眼,一扬下巴后者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正要过去的时候却被闷油瓶拦了下来,他左右看了看忽然矮身贴着墙绕过一圈,随后几步蹬上旁边的树,从茂密的枝叶里伸手就直接拔掉了一个针孔式的探头。
我在心里感叹了一声闷油瓶做事就是不一样,他的步子稳得不像话,接下来他又如法炮制,在屋子周围的几个角落里一一将监视器拔出。这一系列的动作做下来,我窝在他帽子里连颤动都几乎没有感觉到。
齐羽看着他轻笑了一声,利落翻进了墙。
闷油瓶从树上一翻身停在地上,没过一会儿院子前的门从里面被推开,胖子招呼了一下,首先一扭腰钻了进去。
依旧是散落一地的纸箱,我抬头往四周看了看,这回离得更近,所以能够观察得更仔细,不过还不够。我直觉像是摸索到了什么,模糊在脑海里不成形,索性一撑闷油瓶的肩膀跳了下来,凑近纸箱轻嗅了嗅。
由于猫的嗅觉是比人灵敏的,我几乎立刻就嗅到了一种冰冷的气息。
这种冰冷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能感觉到纸箱里的温度偏低,底部似乎还能隐约看到深色的水渍。这很奇怪,这些箱子原先是用来装什么的,他们捕的应该是猫狗,难道这些人在捕捉到了它们以后把它们冷冻起来,运到什么其他的地方去?
而另一点是,先前那些人在装运的时候我并没有感觉到箱子里的动静,它们如果是在低温下被送到其他地方去的,那时候可能已经是尸体。
我不禁抖了抖身体,闷油瓶像是也察觉到了什么,立刻把我拎起来放回帽子里,没有转头,只是低低对我道:“不要出来。”
我轻“喵”了一声,伸爪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我知道了。
小花这时候已经蹲下身打开了其中的一个箱子,里面是空的,我正想怎么让闷油瓶把我想说的告诉他们的时候,忽然听见胖子的声音在正前方响起来:“他娘的这屋子里怎么这么冷。”
我一惊,这才发觉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自己跑到房子门口去了,半个身子刚伸进去就立刻跳了回来,一边还抱怨着早知道应该多带两件厚衣服,要是这间屋子里还有机关暗道越走越深还不得冻死在里面。
这句话倒是给我了一个提醒,虽然我觉得这种样板房构造简单不太可能在里面玩这些花样,但这个地方确实很怪异。
我不知道这个样板房是什么时候建起来的,但能够从外面判断出这间房子还很新,而周围并没有多少翻土的痕迹,这就说明在房子建起来之前这里很可能是一块空地。
但这种规划格局原本就很奇怪,谁会把一片空地给无缘无故筑墙围住,然后在中间建个临时的房子,何况杭州地皮这么紧张,除去可能的企业纷争以外,没有什么可能留下这块地不进行任何建设。
正在我想的时候齐羽和胖子已经率先进入了屋子里面,闷油瓶在后,小花则站在门口帮我们望风,整间屋子没有安窗户,呈现出封闭的状态,而骤然降低的温度让我下意识贴着帽子往里缩了缩,这里面的温度已经低到了一个不正常的地步,简直就像个人工的大型冷库。
闷油瓶从口袋里抽出了一支小型手电俯下身子查看着什么,显然是已经辨认不清里面的东西,而我则还能凭借猫眼看清屋内的布置。
与其说是布置,不如说设备更贴切。
偌大的空间里只安放了一台机器在中央,像一个大型的制冷空调,扇叶现在已经停止工作,而总电源却还亮着,红色的尖锐碎芒不时闪烁。
我陡然有些似曾相识的错觉,却一时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见过这种场景,或许不是完全一样,但一定非常相像。
“是血,”我一怔,这才发觉齐羽已经走到了闷油瓶旁边,蹲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