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回到华国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找谭晔,他回到这里并非出于一时冲动,但他知道,仅仅是“爱”还不足以说服谭晔,那个人总是想得太多,顾虑太多。江辰皓笑着摇了摇头,无论谭晔是怎样的人,他就是爱他爱得发狂。
如果可能,他真想把戒指硬塞到对方的手里,拉着谭晔去结婚,他会在神父庄严宣誓:“无论生老病死,无论顺境逆境,他将永远爱他,即使死亡也无法将他们分开。”然后他会吻他的新郎,直到对方因为窒息晕倒在他的怀中。
只可惜,这只能是他的想象,永远也不可能真实发生。谭晔只会告诉他这样不行那样不行,前途、未来,所有所有既没有关系,也毫不重要的琐事。好在他足够坚毅,足够持之以恒,他不会等待,也不会放弃。
谭晔从工作室加班回来,吴启拿到了一个很好的剧本,大家一起研究了一个晚上。作为合作伙伴而不是单纯的演员,谭晔要参与的工作很多。当他乘着夜色回到家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到会在家门口遇到江辰皓,不是说他没有意识到江辰皓会来找到,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谭晔稍微愣了愣神,没等江辰皓说什么就拿出钥匙打开了门,“有什么话进去说。”
“阿晔。”江辰皓坐到沙发上,仰视着谭晔,就好像这几年的岁月只是一场梦,而他从未离开过这个男人。时光如此眷恋他英俊非凡的情人,未曾留下半点斑驳的痕迹。“你知道我想要说什么。”他说道。
谭晔只是耸了耸肩给江辰皓端来热茶,“你也应该知道我的回答,和那天不会有任何改变。”谭晔不得不控制胸口的紊乱,他俊美的爱人像是得到了时间之神的特别眷顾,他的美如同甘冽的陈酒,散发着几近实质的吸引力。
怪不得有那么多女人渴望爬上他的床,即使在遥远的大海的这一边,他的风流韵事依然以惊人的速度在华国的每个角落疯狂地流传。可他又能介意什么?毕竟是他自己亲口提出的“分手”。
“这就是你的回答?”江辰皓始终不曾移开目光。“你骗不了我,就像你从来不曾真正地骗过我一样,你爱我,就像我爱你一样,我看得出你眼神里的感情,你根本无法掩饰它。”
谭晔冷笑了一声,“现在说这样的话有什么意思……即使我从头到尾都一直都爱着你,可当年我提出分手的时候,你也并没有坚持。”
江辰皓沉默了一秒,“我没有坚持?在你残忍地拒绝我的求婚之后,实际上你根本就没有让我有机会说出口,但即使是这样,我写给你的那些信你难道从来没有看过?六年了,整整六年啊,我一直没有放弃告诉你我有多爱你,一个月几封信从无间断,即使这样,还算不上坚持?”
“那你告诉我,你要我怎么做,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回到我的身边。”江辰皓平静地看着谭晔,他不会逼迫谭晔,他只是想要找到一个解决之道,可以让他们重新在一起。
“我,我不能。”谭晔摇了摇头。
“为什么?为了你的前途或者我的前途?”江辰皓注视着谭晔的眼睛,“你曾经说如果我选择和你在一起,有一天会恨你。”江辰皓笑了一下,“事实是,我只会憎恨自己怎么会放开你的手,哪怕要紧紧把你捆在我的身边,我也不应该离开你。”
“我感到很空虚,阿晔,获奖的时候也会很高兴,但之后……就是更多的空虚,我没有一个夜晚不在想你,不管拥抱着什么样的肉/体,都无法让我满足,什么名气啊地位啊,没有你的陪伴,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难道你不会这样吗?”
“不会,我可不像你可以无聊到空虚。”谭晔轻轻叩击着手指,抬头看着天花板,“我不像你顺风顺水,可以高高在上不在乎名利二字,所以……算了吧,我们不合适。”
“你能看着我说这句话吗?”江辰皓叹了口气,“我知道你这几年过得不太好,即使你从没告诉过我,其实我本打算一回来就带你走,这一次,不管你怎么拒绝,我都会帮你解决和星艺之间的麻烦,现在你都已经离开了,还在顾虑什么?你想要演舞台剧,在外面也是一样的,一样有广阔的空间。”
谭晔同样叹了口,垂下目光看着江辰皓。他感到很累,疲惫和虚弱,并不是因为面前这个男人,而是因为他自己。“我和你不一样,你可以是世界的导演,我却只能是华国的演员,这里是生养我的土壤,也是我的极限,但这个并不是真正的原因,皓子,我可以为了你放弃一切,但我们都不年轻了,再也经不起没完没了的分手和复合的戏码,六年是一段很漫长的时间,可我还是无法想象出我们的未来,这才是原因所在。”
“所以你为什么要想那么多,如果你想不出来,那就交给我来做决定好了。”江辰皓站起身,越过阻隔两人的茶几,轻轻握住了谭晔的手。“这几年,我想了很多东西,关于你,关于我,关于我们的未来,就像你说的,我们都不再年轻了,那为什么不试着去过一种更稳定的生活,比如婚姻。”
“我曾经试图向你求婚,现在依然在等待你的答案,戒指我一直带在身上,如果你愿意,它就属于你。”江辰皓从怀里拿出当年那个丝绒盒子,它的外表看起来和六年前没有任何区别,就连当初掉在地上磕坏的边角也没有丝毫改变。
谭晔沉默地看着那个小小的盒子,“这不是婚姻的问题……”
“不是,远远不是,从头到尾只是你并不信任我而已,或者说你并不相信两个男人之间能够有什么未来,我们的这段关系,总是无法摆脱压抑,隐藏,欺瞒,就好像它注定是见不得光的一种可悲的存在。”江辰皓的话无疑刺中了问题的症结所在,谭晔没有回答,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哪怕只有一次,相信我好吗?相信我能解决所有的问题,在你无法解决的当下,就交给我来完成。”
谭晔终究还是没能给出明确的答复,江辰皓只得离开,他也知道仅仅是几句话,还不足以说动谭晔。谭晔枯坐空荡荡的房间,心里因为江辰皓的离开而难过。突然,他听到玻璃被什么东西敲击的声音。他来到窗边,看见江辰皓冲着他家窗户丢石子。“我爱你,谭晔,我爱你!”那人大声喊道。
谭晔笑出了声,他哈哈大笑,完全没有试图阻止对方的意思,也不在乎是不是会被人看到或者听见。他觉得身体里有什么东西突然消失了,这一刻,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放松,自由和无拘无束。
作者有话要说: 我重感冒了,tat这几天一个字都没写,怎么办!存稿又要吃完了。。。。。。
、成功
谭晔不再拒绝江辰皓的靠近,他也想要试一试,是不是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