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晴？”
    “是我……”
    握着话筒，岳晴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那边也不催促。
    两人横跨华国的人，隔着电话却没有说话。
    只能听到彼此轻微的呼吸声。
    奇异的——
    这段时间的躁动和焦虑被悄然抚平。
    岳晴晴忽然明白自己为何会心绪不宁。
    因为从上一世到这一世，岳晴晴其实都是在旁人的庇护下长大。
    前世师兄们无微不至，这一世岳家其实也将她保护得很好。
    但现在，岳晴晴终于到了独自面对的时候。
    大概这就是咸鱼当久了，开始害怕出锅后的世界？
    岳晴晴思绪飘忽，那边倏尔传来细微的笑声。
    “你……你笑什么？”
    岳晴晴咽口水，怀疑自己是不是刚才将想法不知不觉说了出来。
    好像也没有啊。
    透过话筒，江靖泽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听。
    “笑你很可爱。”
    “为什么？”岳晴晴隐隐有恼羞成怒的趋势，总觉得有一丝丝嘲笑的意味。
    “不知道，我好像能想到你的样子，很可爱。”
    像一只糯米团子，鼓着脸颊神游。
    现在大概变成了一只愤怒的粉红酒酿团子。
    不知道是不是话筒贴的太近，岳晴晴只觉得江靖泽的笑声传入耳中，整个耳廓都是酥麻的。
    “别笑了！我找你是想问问学习有关的事。”
    岳晴晴总算没有继续浪费电话费，开始说起正事。
    听到那个叫钱文涛的小子总是挑衅岳晴晴，江靖泽冷冷哼了声。
    等知道岳晴晴这段时间的焦虑后，又微微叹了口气，很是心疼。
    岳晴晴问到：“江哥哥，我听说你的数学成绩特别好，高考这一门也几乎是满分，是怎么做到的？”
    江靖泽思索片刻，“晴晴，你知道母语思维吗？”
    “知道！”
    母语思维是指在学习外语时，将语言的思维方式调整到本地人的状态。
    以英语为例，初学者在英语对话时，经常会先将对方的语言转化为中文进行理解，回答时将组织好的中文再翻译成英文进行回答。
    一来一回，中间其实隔了两层。
    而等语言学习登堂入室后，再听英语时会直接理解含义，脑海中不再需要中文作为桥梁。
    这是典型的母语思维。
    江靖泽缓缓道：“其实学习数学也有类似的诀窍，当你看到一个数字后，你可以将它看作一个图案，或者是众多数字中的一员，从数字的角度来进行解析……”
    江靖泽的声音很温柔，岳晴晴的耳垂莫名其妙地有些红。
    同样他说的内容也非常实用。
    岳晴晴不知不觉地听了进去。
    时间过的很快，岳晴晴再一看客厅挂着的钟表，发现竟然过了一个小时。
    “今天的内容大概就是这样。”江老师也差不多讲到尾声。
    岳晴晴抓住重点，“今天？”
    江靖泽轻笑，“不能放着我家傻孩子不管啊，后面几天我们都这个点上课吧。”
    岳晴晴没想到自己只是突发奇想来求教，怎么突然就多了一个补习课程。
    这算不算强买强卖？
    江靖泽似是感觉到岳晴晴的迟疑，问道：“不想完成赌约了？”
    “想！”岳晴晴握拳，绝不能让班主任给那种人道歉。
    “那，明天继续？”
    “好！”这次岳晴晴答应的干脆。
    “就这么说定了。”
    江靖泽等那边挂断电话后还在不住地笑。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一日为师，终身为——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