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站在树后着急的不得了。
    他看着岳晴晴和钱老说着什么，对方面色严肃再也没了玩笑之意。
    只可惜校长距离太远，压根听不清楚，就算努力竖起耳朵也听不见半点声音。
    却不知道岳晴晴不动声色地放了个结界，保证两人的话不能传出去。
    “我可不相信封建迷信，我是生在红旗下的人自然要讲究科学，但难道面相就不科学了？”
    钱老一脸玩味，“怎么说？”
    “我们如果去买西瓜，往往能从它的纹理、形状和色泽看出来它熟没熟，甜不甜，不然大家干嘛总要挑一挑，还要拍上去听个响呢？”
    “买马驹的时候也要看看蹄子、牙齿和毛发来判断是良驹还是劣马，长大后能不能跑得快，这些不都是人们传下来的经验吗？”
    老人点点头，“说下去。”
    “人们的面相自然也是如此，在不同环境下长大的人，形貌和体态各有不同，例如生活凄苦的人容易皱眉，嘴角下垂形成一脸苦相，久而久之人们总结这些规律得出了所谓的面相学，其实严格来说这是一门统计的科学。”
    钱正信听得云里雾里，作为老一辈其实他对这方面有点宁可信其有的意思。
    但听小姑娘这么科学的一解释，又觉得好像也没那么玄乎。
    钱正信突然想起来自己的目的，“但你通过面相来判断我到底有没有出事会不会太武断了？万一真的有人需要帮助呢？”
    岳晴晴翘了翘唇角，“我当然有我的方法，但换句话说，您不觉得你通过扶不扶老人来判断学生品行也有点武断吗？”
    钱正信一惊，“你怎么猜到……”
    “您一直想让我们扶您起来，说话间也颇有教育的意味，既然不是讹钱，那自然就是一场测试，只是我个人并不赞同这种测试。”
    “为什么？”钱正信不解。
    “不够客观，每个学生的情况都有不同，在有前车之鉴的情况下冒着风险来扶你的或许是好人，但不扶的难道就一定是品行不端吗？也有可能只是害怕和担心。”
    “或许她会通过找老师或者其他方法来帮助您，而在她离开的时候，你却会在心中给她打上了品行不端的标签。”
    听着岳晴晴的侃侃而谈，钱正信陷入沉思。
    岳晴晴补了句，“我觉得人性不应该被用来测试，今天如果有人愿意扶你，最后却得知这是一场测试和骗局，对他而言也是一场欺骗。”
    钱正信自从企业慢慢做起来后，身边听到的大多是溢美之词，就算没有阿谀奉承，至少也顺着捧着。
    头一次被这样的漂亮女孩当面批评。
    可钱正信却没有恼羞成怒，反问道：“那你觉得遇到这种事应该怎么办？”
    岳晴晴想了想，“我觉得扶不扶老人和善良无关，而是要让大家得到保证，只有好人不会被冤枉，坏人无法从中得利后，自然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敢于做好事。”
    钱正信想了想，认为岳晴晴说的很有道理。
    都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有时候人们不愿意做好事并不是因为不善良，而是做好事需要付出的代价太大。
    钱正信突然觉得岳晴晴这种有分寸的善良更让他欣赏。
    善良是需要被爪牙和利齿保护的，否则不过是另一种软弱。
    他笑着问道：“既然你知道我是骗人的，又为什么要过来？”
    岳晴晴认真道：“因为我觉得您是个好人，我想救你。”
    钱正信的脸色骤然变了，“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