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歆很是疑惑的看着亭外的牧鸳，他搞不明白牧鸳的反应为什么会这么强烈。
    难道是因为她在这段舞蹈中发挥得太好了，导致她内心中产生了一种无法抑制的欣喜与成就感，所以她才做出了一些兴奋的举动？
    余歆这么一想，就开口说道：“虽然你这次的表现很好，但是有一件事我必须提醒你，那就是到时候，和你排练的舞伴并不是我，而是副会长。”
    现在牧鸳和他在一起跳舞，确实是能跳得不错，但是一旦换了搭档，牧鸳的这种良好状态，说不定就很难维持。
    牧鸳听到余歆的声音传来，并没有立刻回过头去，现在她脑子里面很乱。
    她不断地、极力地在心中安抚着自己，她牧鸳不可能会是那种偷偷绿了闺蜜的坏女人，她更不可能是跟闺蜜抢男人的心机婊……那些都是梦，那些都不是真的。
    而且如果那些梦境成真的话，那她可就要吞一千颗回气丹！
    在她沉默的时间里，余歆已经从亭台来到了她身边。
    在看到牧鸳满脸通红的模样之后，余歆就不禁皱了眉：“喂，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他已经和牧鸳在一起练习舞蹈很久了，那些舞蹈上的动作也已经做了千百遍，牧鸳不可能单单因为一个靠肩的动作就红了脸。
    余歆不禁担心她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毕竟牧鸳曾说过，她身上有着这一种无法治愈的病症。
    见到余歆突然过来，牧鸳赶忙极力地装出一副自然的模样，笑着说道：“没！没事！就是刚刚跳的太好，心中难免有点激动。”
    只是过于激动而已吗？
    余歆没有再多探究这个问题，开口说道：“跳的确实很好，但你要将这种状态保持下去，还需要多加练习。”
    “那……我们休息一会，再重来一遍吧。”
    牧鸳说着就转头向小亭子内走去，她坐在长椅上深吸了一口气，希望自己的心情能够赶快平复下来。
    但有些事情，她越是想要将其抛至脑后，就越会适得其反。
    那梦境中美好的画面，她初吻时激动的心情，还有舞剑时光的温馨……这一切都太过真实，无法忘却。
    隔了大概七八分钟之后，牧鸳直接打算放弃了。她发现她无论怎样，也都无法平复自己的心情。
    “昨晚你通宵练习了？”余歆的话音忽然传入她的耳中。
    牧鸳目光也不看他，轻轻摇头：“昨晚，我反而睡了挺久的。”
    因为她做了一场梦。
    余歆的声音不免惊讶起来：“你这进步速度也太快点，刚刚跳舞的时候，我都有一种错觉，还以为你是练过半年舞蹈的人。”
    “真的有那么好吗？”
    “当然。”
    余歆点头说道：“在之前的那段舞蹈中，你的舞步显得非常成熟，而且你似乎不用刻意地在乎我，就能猜测到我动作的快慢，以及肢体的大概位置……这些根本就不是一个初学者，所能够掌握的技巧。”
    牧鸳在听到余歆的肯定之后，她原本烦躁的心思便被称赞的喜悦给代替了一些。
    “如果我现在就去参加副会长的排练，会不会也可以成功？”牧鸳问道。
    “如果你发挥稳定的话，应该就可以。”
    “那我们再多练几次吧。”
    “距离副会长挑选舞伴这件事结束，还有多久的时间？”余歆问。
    “后天就结束。因为六天之后，就是校园舞会开始的日子，副会长要留出三天时间和他选定的舞伴，排练他舞会上所要跳的舞蹈。”牧鸳说。
    “你只是为了过去和他排练一下，时间上应该是足够的。”
    “其实……如果可以的话，我更希望我能直接被选中，跟他一块参加校园舞会。”牧鸳挠了挠后脑，脸上挂着一点傻笑。
    余歆笑了笑没有说话，这种事情他不敢保证，但也不敢直接否定。
    因为这所刃宣学院，可是个修真学院，里面并没有太多拥有才艺的学生。
    如果在排练的当天，牧鸳能以刚刚那种状态去参加的话，那她至少也能在副会长众多的舞伴候选人中，混个前几名。
    话不再多说，二人再次跟着音乐舞动。
    牧鸳本以为自己的心，是可以在她专注舞蹈的时候，平静下来的。
    但是结果并不如她所愿。
    还是那种她越是不想去想，她脑子反而就越乱想的情绪，让她整个心脏再一次的乱了起来。
    她的舞步不再像之前那样成熟，动作也没有了之前的自然与随心所欲。
    很快一段舞蹈结束，余歆看着她很是不解的问道：“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他能明显感受到，牧鸳的心思根本就没有放在舞蹈上。
    “不是不是，就是突然想起来一点事。”牧鸳赶快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我马上就会调整好自己的，我们再来一次吧？”
    言罢，二人继续再一次练习。
    但是结果依旧是很差，牧鸳和余歆之间完全失去了配合。
    “再来一次！”牧鸳道。
    半分钟之后，结果一样。
    “再来！”
    ……
    接下来二人不知道尝试了多少次，牧鸳的状态开始直线下滑，最后余歆直接把她叫停了。
    牧鸳坐在长椅上，脸上的表情异常失落：“抱歉……”
    “这没什么，谁都有状态不好的时候。”余歆安慰她一句：“不过到底是什么事情，会让你突然乱成这个样子？”
    牧鸳摇了摇头：“没什么。”
    梦里的事情，她怎么可能说出来。
    两个人坐在长椅上休息了良久，余歆突然开口说道：“要不然，你尝试着来带动我跳舞？”
    “啊？”牧鸳微微一愣：“我自己的脚步都这么乱，怎么可能带动得了你？”
    “全当是尝试。”余歆说着就起了身子，还不忘补上一句道：“希望这可以让你回想起来，以前我们之间的默契感。”
    牧鸳稍有犹豫地点了点头，现在的她一点都不自信，她害怕这段舞会被她越搞越杂。
    音乐再次播放，她学着以前余歆带动她的样子，动作略显扭捏地舞动起来。
    虽然牧鸳的动作确实变扭，但余歆却依旧没有抢拍，他的动作很缓慢，而且也显得很不自然。
    他跟着牧鸳，把他自己也当做了初学者。
    她错，他也错。
    就这么一段变扭的舞蹈，开始被二人一点点地呈现了出来。
    就在起舞十几秒的时候，牧鸳的脑海中再次闪过一些梦中的场景，那是她教余歆舞剑的画面。
    在那场梦中，她曾和余歆在一起舞剑三百多天，两个人之间的默契度非常之高。
    她不禁会想，既然她初吻时的感受都是那般真实，那么两个人舞剑时的那份默契感，是否也……不对！
    她很快就否定了，因为那场梦只是她个人所做的，余歆又不可能和她做过同一场梦……也不对！
    她再一次的否定了。
    她忽然想起了昨天清晨时，林静溪和余歆在食堂说的那些话。
    当时她很震惊，因为从林静溪和余歆的谈话中，无不透露着一个信息，那就是他们的梦境都是互通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昨天，余歆应该也和她做了同样的梦？
    渐渐地，牧鸳的舞蹈动作不再那么变扭，
    她已经不再去和她脑海中的胡思乱想做斗争，她不再那么抗拒梦中的画面，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想弄清楚，昨天余歆到底有没有做那场梦？
    而验证此事的最好方法，就是她和余歆之间的默契感，到底有没有达到梦境中的那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