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妈妈这会儿却是顾不上女儿了,方秋白只能由着程家的亲戚们接手了。
程姥姥要停灵两天,然后第三天下午的五点,准时地下葬。
好在现在的天气不是太热,要不然,只怕挨不了这么长的时间。
等到彻底地折腾完,已经是交夜之后了。
这一晚,孝子贤孙都是不能睡觉的,大家都跪坐在灵前,不敢有半分心不诚。
哪怕地上铺着草垫子,可是夜晚的凉气儿还是让人觉得膝盖发凉。
方秋白是外孙女儿,本来毋须这般要求的,可是程娟觉得自己已经是个不孝女了,要是不能好生地送老母一程,她这辈子怎么地也不能安心,所以,就带着女儿,一直地跪在地上。
知道天发白的时候,这才发现,方秋白好像有些不对。
方秋白的脸蛋潮红,一看就知道是受凉发烧了。
这下,程娟又开始自责了,都是自己的错,所以女儿才会发烧起来了。
很快地,村人骑着三轮车,载着方家母女,赶往县城。
方秋白只是发烧,并没有别的症状,可是方妈妈却是知道,自家闺女的毛病,平时很少生病,可是一旦病起来,要是没个一周两周的,是不会好的。
到了县城的时候,天已经大亮,程娟有些迟疑,现在,自己是该回去继续母亲的丧礼呢还是该守在女儿身边呢?
看着床上的闺女,烧的混不知事的方秋白,方妈妈悲从中来,用手捂着脸,开始掉眼泪儿。
老天爷,人一辈子,怎么这么难呢?
她现在,倒真是恨上了程静和方援朝,要不是他们,怎么会弄的自己家散了,怎么会让自己跌倒这个两难的境地?
“阿姨,你还好吗秋白怎么样?”
郝柏言一路狂奔到四楼,找到了方秋白的病房时,气息还有些不稳,望着蹲在地上的方妈妈道。
程娟听到了郝柏言的声音,立即地站了起来,可惜,许是蹲的太久,许是空腹,所以有些低血糖,她晃了一下,差点儿跌到在地,好在郝柏言眼疾手快,扶了一把。
“啊,是郝柏言啊,秋白她没事儿了。医生说,只要烧退了,就没事儿了。”
“阿姨,您要是放心我的话,我暂时地替您照顾方秋白吧,怎么样?”
似乎是有些郁闷方妈妈的客气,郝柏言直接地开门见山道。
方妈妈闻言一怔,倒也是,郝柏言的人品心性她还是有几分了解的,外加上程家现在的这个情况,她立即地就有了决断。
“好吧,那就麻烦你了。柏言,阿姨谢谢你。我现在就要赶回去了,你,麻烦你了。”
“阿姨,别和我客气,您还是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好,郝柏言,这是家里的钥匙,你等秋白输液输完了,就带着她回去吧,她不喜欢在医院过夜,要是再烧起来,一定要带着她来医院输液啊。”
“嗯,好的,我知道了,阿姨,您放心吧。阿姨,这是我买的大饼,你在路上,也吃一口,省的身体受不了。”
郝柏言接过了钥匙,然后保证道。
“好,那就谢谢你了。”
虽然接过了郝柏言递过来的纸袋子,可是程娟没觉得自己饿了。
不过人家孩子的一片好意,她还是领的。随后,她就脚步匆匆地赶往私车去了。
还是包车,先回去再说吧。
方妈妈走了,方秋白的脸色时红时白的,郝柏言心中有些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