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沅和陈叙的船戏是一场夜戏,因现在的电影屏幕极大,且还是高清的,如果白天用遮光布遮了光布置成晚上的场景,必定是极不自然的。因此,李则久坚持要等到晚上。
事实上,杜沅和陈叙的戏份已经拍得七七八八,就剩下一场船戏和几场别的戏。
按照一般的拍摄流程,以杜沅和陈叙的状态,王娇蕊的戏份不到一个月就能完成,但李则久是一个精益求精的导演,在看到杜沅和陈叙的表演后,常常会修改一些戏份,他觉得哪些戏份杜沅和陈叙能发挥得更好,那杜沅和陈叙都得返工重拍。
这样,杜沅的拍摄时间才拖到了一个多月之久。
上午,在工作人员忙忙碌碌地做着事情的时候,杜沅正靠着墙闭目养神,陈叙就用手指捏了捏眉心,走过去问她:“累得不行了?”
杜沅睁眼咧嘴一笑,双手抱胸站直了身道:“怎么可能,闭目养神而已,今天可是有一场硬仗。”
陈叙了然地笑笑,并不知道杜沅已经给季岩打了电话:“我以为你已经拍过,所以会比较有经验。”
现在的陈叙并不怀疑杜沅的演技。而且,通过将近一个多月的相处,陈叙对杜沅的印象还不错。每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且因为片场是没有空调的,几十号人都挤在这个寓所里,空气非常不好,既热又有很重的汗味儿。很多人因为太辛苦,基本是回到住宿的地方连洗头洗澡都来不及,倒头就睡。但不管多累,杜沅的头发每天都是清爽的,即使要不了多久就会被汗湿。陈叙和她的戏份中,两个人的距离时常是非常近的,每天他都能感觉到她身上不是汗味儿而是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
而且,杜沅的台词背得很好,她演戏的时候从来不会忘词儿,也不会笑场,偶尔李则久对她有更高的要求需要重拍时,她都会和对手戏的演员以及工作人员说抱歉,没她戏的时候别人忙不过来她也是能帮就帮。
是以,现下的陈叙并不质疑杜沅能否配得上季岩,事实上,他认为,杜沅表面上虽然比季岩多了一丝烟火气和人情味儿,但本质上是一样的。在和人聊天的时候,永远都是她在听别人说,然后开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事实上她自己的私人信息半分都没透露。
即使是这样,和她相处还是很舒服的。
也正因为如此,他和杜沅相交的这些日子里,也是拿出了真心的,和杜沅的关系才会从一开始的排斥变得越来越欣赏。
在杜沅这边,她认为能和季岩交好的人,基本上不是胸无点墨的,也并非啥有坏心的歹人,是以和陈叙相处,她相对而言是比较放心的。
因此开起玩笑来也是驾轻就熟:“唉,唉,这话我听着怎么有点儿不对。什么叫我会比较有经验?上一部戏里是临场发挥,事先是没有准备的,所以反而会比较好接受。而且……”
杜沅脸上的笑容加深:“你懂得。”
现在的杜沅其实困得很,即使晚上定闹钟在浴缸里泡澡有助于缓解睡眠,头发是秦卉帮着洗的,也是她帮忙吹干的。但她睡觉的时间仍然只有五六个小时。她身上也不舒服,似乎总能闻到自己身上的汗味儿。她在剧里的戏服并不多,因为其衣料和做工,在拍摄过程中并不能清洗,所以一件戏服她要在这大热天里连着穿几天、甚至十几天,味道大得很。
她浑身都不舒服,总感觉衣服像是贴在自己的皮肉伤,自己则像是进了蒸笼的粽子,让人觉得喜感的时,一到拍摄的时候她还必须要做出“我很迷人”的模样。
饶是这样,化妆师和造型师其实都更愿意为杜沅做化妆和造型,至少不那么难熬。
陈叙叹了口气:“自从几年前流行这句话的时候,我就觉得智商不够用了。大家总是说话说一半,然后来一句‘你懂得’。我只想说,我不懂,真的,我什么都不懂。”
杜沅眼底的青影被化妆品遮住,仅从面色上看,她还是很精神的,皮肤崩得紧致光滑,笑容也既好看:“所以,你非要我明说吗?”
季岩刚刚顶着烈日到片场,就听到了这句听上去极为亲昵的话。想起自己多日前还打电话给陈叙让他帮忙多照顾点儿杜沅,脸蓦地就黑了。小宋跟在他家boss身后,和boss一起提着几大袋子的冷饮,瞬间就觉得人都不好了。
他感觉杜沅药丸,他看着自家的boss神色冷凝地一步一步走向前方那个斜靠在墙上的丽影,季岩看不到杜沅的表情,陈叙脸上的笑意非常明显:“杜沅,这你是在欺负老人家。”
季岩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了从前他刚答应和杜沅交往的场景。
在他的房间里,她穿着一袭小碎花连衣裙,裙摆只在膝上十公分的位置,露出两截细嫩的腿和上边儿瘦小的胳膊,看在他心里只发痒。
她意态闲适地坐在床沿上,双手撑着窗沿,对斜躺在一张榻上支着头挑选新剧本却分了神去看她的他说:“唉,岩岩,啦啦,现在是上午,太阳照得我背上可暖和了。现在你看我,是不是感觉被眼光镶上了一层光边儿?有没有很像是你的梦中女神?”
她的眼眸晶亮,里边儿闪烁着笑意和期待。
季岩绝倒,他歪过头仰脸看着屋顶的房梁,抬手抚额:“梦中女神是什么?我没有梦中女神。”
“唉!唉!”她又是羞又是气地警告他要给她面子,他又转头看着她,“家里的小姑娘倒是有一个。”
说着,他逗她:“这算什么?童养媳?”
杜沅撅了撅唇,皱眉道:“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她走向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看到我,你难道没感觉吗?”
他不明白:“需要什么感觉?”
她伸出白皙小巧的脚踩了下他的大脚:“难道你不想亲我?小说里说的情侣在一起都很喜欢接吻,还喜欢把舌头伸到对方的嘴里。”
她的脚慢慢地抬起,顺着他的小腿肚一路向上,很快就滑到了他的膝盖窝,又一直向上,进到肥大的大短裤里他的大腿内侧,一直到腿根儿。
他伸手握住她的脚踝,只觉自己浑身都是烫的,喉咙也发紧,全身的血液都汇聚在身下的某一点,迅速地膨胀,很快就撑起了一顶小帐篷。
这是杜沅被他握住的脚动了动:“岩岩,单脚站立好累,你再不放开我就要倒了。”
他有些局促地放开,能感觉到自己的脸火辣辣的,他觉得他的脸肯定是红了的,便将头偏向里边儿不去看她,身子也要撤过去,谁知他的手刚一松,那小巧可爱的脚丫子就踩在了那顶帐篷上,还轻轻地碾了碾,嘴里念念有词:“原来还真有效果。”
某个不可描述的部分迅速席卷而来的快/感让他几乎不能动弹,幸而她的脚已经退开。他极想一把将她扯在自己身上,然后作这样那样情侣之间会做的事,但他不行,她现在的年龄,他更笨下不去手,便只能故意端出严肃的态度,眉头紧拧:“杜沅,你是女孩子,要矜持一点。”
杜沅也皱了眉头,正色道:“岩岩,你这样不行,这是大男子主义在作祟。为什么女孩子就得矜持呢?为什么女孩子就不能大胆地享受快乐呢?这是一种对人性的剥夺,也是对自由的剥夺。”
季岩讲不过她的歪理,拿她一点儿办法都没有:“……我只是想说,现在太快了,我们应该慢慢来。要知道,你现在甚至都没有成年,我们应该等……”
他还没说完,杜沅就打断他:“就因为我的年龄笑你就要剥夺我追求快乐的权利?”
季岩索性什么都不说了,斩钉截铁道:“你有追求的权利,我有拒绝的权利。我拒绝你的求欢。”
杜沅挑了挑眉:“我明明是在求爱。而且你明明就很喜欢的,你看,都这样了。”
她的脚又在那帐篷上点了点,刺/激得季岩几乎就快叫出声来。
他有些气急败坏,想抓住杜沅教训一顿打她的屁/股让她知道男人是不能轻易挑逗的,结果他还没来得及动手,就听到杜沅说:“岩岩,我想看一看你裤子里那根热热的擀面杖。”
季岩登时就被杜沅戏弄得说不出话来,只扯过一旁的枕巾遮住了自己的面颊。
当她柔嫩的手握住他的时候,他倒抽了一口气沙哑着声儿问:“杜沅,你到底想干什么?”
杜沅的声音就像是她刚刚和陈叙说话一样充满了戏谑的笑意:“所以,你非要我明说吗?”
她地钳住他,手上的动作生涩却像是要把他的魂儿都攥住:“当然是干你。”
他被她说得某个不可描述的部位一跳,登时忍不住轻哼了一声,又听她说:“岩岩,我想看你为了我陷入迷乱时的表情,我想干你。”
然后,他面上的枕巾被她掀开,他所有迷乱的表情都被她尽收眼底。
在他在她手里攀上顶点的时候,忍不住粗喘着闷声叫了一声:“杜沅。”
他看着她的手间的湿腻,有些恼恨自己向来坚定的意志一遇到她就土崩瓦解,他知道自己现在和她不能,可是他却连推开她都做不到。他有些气急败坏地说:“杜沅,你这是在欺负老人家。”
然后他表面上对她单方面冷战七天,并要求她不能靠近他一米以内。他怕自己一个没把持住,就扑了上去。
而现在,季岩的面色越来越冷。
她竟然也对陈叙说:“所以,你非要我明说吗?”
陈叙居然敢回:“杜沅,你这是在欺负老人家。”
想起之前杜沅在电话里把陈叙夸得天花乱坠,简直比当初追求他的时候用的赞美之词都多,这两句话便具有了调/情的意味。
季岩很生气,前边儿丝毫没意思到危险的杜沅还在不怕死地用无辜的声音说:“我哪里有欺负老人家?”
就像她从前和他说的那样。
杜沅话音刚落,正巧饰演笃保的演员宋泽这一个月里也和陈叙和杜沅熟络起来,见他们在这边儿说话,也走过来。他刚刚到陈叙身边,就看到神情不可测的季岩走了过来,便自然地打招呼:“季岩?”
这话儿刚一出口,杜沅一惊,猛地回头,看来人果然是季岩,便一把抓住陈叙的手臂“嗖”的一下蹿到陈叙的背后,只探出一颗头去偷看。
而季岩离她、陈叙、宋泽的距离已经越来越近……
杜沅撤回头,刚要溜走,一只手便探将过来抓住她的手臂……
☆、43.行动力超强的季影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