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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要走,赵清雅将她唤住。
    林阅回身看她。
    赵清雅手指扣着那罐可乐,神情几分忸怩,“上回……给你添麻烦了。”
    林阅怔了怔,摇头说:“这事你该跟陈麓川道歉。”
    “道过了。”赵清雅轻声说。
    林阅便也无话可说,末了,只好晃了晃手里的饮料,笑说:“还有很多人没送到,那我先去了。”
    赵清雅瞅着她身影走出几步,又说:“听说你要开店了,地址在哪儿?以后有机会我跟我朋友过去捧场。”
    林阅脚步未停,只当是没有听见。
    她再也不想与这人打交道,自然不希望还有任何“以后”。
    一圈送下来,最后到陈麓川。
    他正对着屏幕敲键盘,林阅无声无息过去,将冰镇的易拉罐往他手臂上一贴。
    陈麓川停了动作,抬头看她。
    林阅笑说,“离职手续已经办好了。”
    陈麓川接过她手里的冰咖啡,“什么时候走?”
    “马上,跟单哥说两句话就走。”
    陈麓川点头,“一会儿喊我,我送你下去。”
    送完饮料,林阅去了单一峰办公室,先将自己上回旅游时买的一盒茶叶呈上去,“茶不是特别好,不过据说很苦,提神效果估计不错。正红花油就别用了,免得大家投诉你虐待员工。”
    单一峰哈哈大笑。
    林阅换了恭敬的神色,“单哥,谢谢你一直以来的教导,干了这么多年,我跟你学了不少东西。”
    单一峰摆手,“你可别谢我,越谢我心里越难受。”
    林阅笑了笑。
    单一峰起身,绕过桌子到了林阅身前,张开双臂,“什么也不说了,加油。”
    林阅喉咙一梗,上前一步与他抱了抱。
    单一峰拍了拍她肩,松开手,“我手头还有工作,就不送你了。以后常联系。”
    林阅忙不迭点头,道别之后,带上门出去了。
    她在自己工位上立了片刻,环视一周。
    说不惆怅,自然是假的。从最初摸爬滚打,到现在熟稔于心。六年多时间,就在这格子间里度过。回想起来,只觉当初的满腹激情一腔热血,都久远得有些模糊了。
    执念这事,最能让人一往无前,却又在无形之中磨灭斗志。
    最终,她抱起收拾好的纸箱,起身走去陈麓川身旁。陈麓川自动地接了她手里的箱子,在大家一叠声的道别之中,陪着她走出工作室大门。
    这会儿不是上下班时间,电梯里空荡荡,就他们两个人。
    陈麓川不由想到入职那天,林阅带她去领设备,两人相对无言的情形。上回尴尬,这回也是尴尬。他陡然觉得,绕了一圈,结果两人还是在原地踏步,也不知道症结究竟在哪儿。
    林阅似乎同样在想那件事,笑说:“我接你来,你送我走,挺好的。”
    陈麓川瞥她一眼,只淡淡地笑了笑。
    林阅转头看他,“陈麓川,最后问你一句话。”
    “爱过,保大,咸粽子,甜豆花……”
    林阅笑起来,“谁要问你这个了。我是想问你,都说程序眼中的策划是傻逼,你也这么看我吗?”
    陈麓川沉吟。
    林阅瞪他,“你居然犹豫?”然而不过片刻,她换了认真的语气,“……好了好了,不用回答,我心里清楚——所以说,这是你擅长的领域,而我再怎么努力,也只是一个傻逼的策划。你们是真正厉害的人,能够把每一个傻逼策划的理想变成现实。”
    陈麓川看她,“你这是在发表离职演说?”
    “是呀,给点儿掌声,配合一下嘛。今后我成了文具店西施,就再也不会这样捧你的场了。”
    陈麓川一言不发,忽抓住她手臂往后一推,把手里纸盒移到身侧,欺身往前,低头吻下去。
    ☆、第48章
    陈麓川唇有点儿干,许是办公室里冷气开得太足,又未适时喝水。他手掌紧箍着她的腰,吻却是极轻。
    片刻便就撤了,松了手,又站回原处。
    电梯就这样载着二人一层层往下,直到出了门,他们都没再交谈。
    陈麓川将纸盒替她放进副驾驶,又轻轻关上门,回身看她,“开店的事别着急,都辞职了,就别再那么劳累。”
    林阅说好。
    “有事给我打电话。”
    林阅又说好。
    陈麓川住了声,静立片刻,“那你上车吧,开车注意安全。”
    他们说得最多的,总是这几句话,“晚安”,“路上小心”,“注意安全”。林阅哑了声音,“好。”
    陈麓川便又伸手,虚虚地将她抱了抱。
    “你上去工作吧。”
    “没事儿,等你开出去了,我再上去。”
    林阅咬唇,片刻,从车前绕去驾驶座上。陈麓川一手插进裤袋,往旁边让了让。林阅倒车驶出停车位,拐了个弯,摇下车窗对陈麓川说:“你赶紧上去吧,外面挺热的。”
    陈麓川点头。
    林阅一直盯着后视镜,直到驶出停车场,那人的身影再也看不见。
    陈麓川这才动了,启步慢慢地往电梯门方向走去。
    他十分焦灼,却又无可奈何。
    “我想静一静”,“我需要一点个人空间”都是分手的委婉托词,如今林阅的“慢慢来”,何尝不是如此。他粗暴地拒绝了“分手”这个提法,不过是单方面地替这段关系续命罢了,就像行将就木的病人,临死前还得插几个星期的导管。
    实在憋闷,下班前给孙磊打了个电话,约他出来喝酒。
    孙磊的新婚生活大约分外美满,不过两个多月没见,腰身就鼓了一圈。两人选了个静吧,点完酒,在一个僻静的位置坐下来。
    见面照例先交代彼此近况,孙磊那边倒无大事,只说打算明年要个孩子。他瞅了瞅陈麓川,“遇到事了?总不至于无缘无故叫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