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9章 反正,迟早要看
南鸢发完消息,直接连银行账号都贴出来了。
意思相当明显:我,能画痛感屏蔽符的大佬,打钱。
一分钟前还在狂发私信吹彩虹屁的群员顿时安静如鸡。
震惊过后,这些错过第一次机会的人纷纷留言。
——大佬,你是不是太狠了?昨天大家可是一分钱没花啊!
——我们每个人手里的钱不一样,假如别人手里只有一百万,他只需要给五十万,那我手里一千万,我岂不是要交五百万?这样太不公平了!
——大佬,能不能通融一下?我手里的存款是存着买房的,呜呜,给你一半的话,我还要再攒五年才能交得首付,一线城市房价伤不!
还有人直接发了火。
——卧槽凭啥啊?原舒你这是掉钱眼里了吧?昨天大家一分钱不花,我们不过是晚了一天就得拿出手一半的钱?你狮子大开口也得有个度吧!
不管这些人如何恳求如何讥讽如何发火,南鸢雷打不动,发完消息就销声匿迹了。
此时此刻,九个已经拿到痛感屏蔽符的群员无比庆幸。
如果他们昨天没有抱着试一试的想法给大佬发了地址,今天他们再想要,岂不是也要拿出手里一半的积蓄?
不过,大佬的确够狠。
“你这人,挺坏的。”万俟依尘不知何时从血玉簪里飘了出来,坐在了南鸢身边。
南鸢挑眉,“我这符救的可是他们的命。像这样再惨死几次,他们迟早精神崩溃。分不清现实和梦境是一种可怕的病,他们有可能在现实一刀捅死自己。”
何况这痛感屏蔽符她画来虽简单,但符箓的效果远非那洪大师可比。
洪大师的符箓只能撑上三四天,但她的一张痛感屏蔽符在没有意外的情况下可管三个月,且痛感屏蔽的程度达到了百分之九十。
这就是说,她的一张痛感屏蔽符可以让这些人一直用到四十九重鬼域结束。
万俟依尘没听她的忽悠,“你明白我的意思。”
“我不是个善良的人,我做很多事都有目的。但偶尔,我也会像恶鬼一样给出善意。昨天我给了,可惜有的人没有接住。这怎么能算我坏?”
万俟依尘闻言,不知想了什么往事,突然走神。
在生死面前,金钱的确不算什么。
很快就有人往南鸢给出的账号上打了钱。
有人打了十万,有人打了三十万,还有人打了两百万。
打两百万的是赵俊伟的一个堂弟。
南鸢在群里艾特了这人,问道:你确定这是你手流动资金的百分之五十?
那人立马回复道:真的大佬。虽然我家里有钱,但我穷啊,而且我上个月刚买了一辆全球限量跑车,我手里只剩这么点了钱了。
南鸢面无表情地发了第二条消息:我再问一次,你说的是实话?你的机会只有这一次,想清楚了再回答我。
那人突然没声了。
十分钟之后,南鸢的账上又多了七百六十四万八千八百二十三块七毛钱。
那人在群里发了个大哭的表情,道:大佬,这次是真的,我手里只有这两千万流动资金,一半已经转给你了。
群里的一群人发了一连串感叹号。
卧槽!两千万?这还只是一天内就能拿出的流动资金,如果加上那些投资,不动产啥的,这人名下资产岂不上亿了?
这上的有钱人果然多,酸了酸了。
不过,有赵俊伟堂弟这样的大肥羊冲在前面,其他人似乎也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毕竟人家有两千万的话就要给出一千万,他们手里才几十万。这么一对比,好像还是自己赚了?
最后,除了已经有了符箓的原凌霄和两个把金钱看得比命还重要的人,所有人都拿出了自己手上一半的流动资金。
正巧,这两个不舍得花钱消灾的人是平时就很自私的那两个。
南鸢数了数账上的钱,她用几张转眼间就能画好的痛感屏蔽符,挣到的钱比她便宜爹手的流动资金都多。
不过,转进来的钱没多久就被南鸢又花出去了。
万俟依尘看着电脑上快速滚动的数据分析,欲言又止了几次,最后还是没忍住,问她,“你在做什么?”
“数据分析,投资,然后钱生钱。”
万俟依尘嗯了一声,神情落寞。
南鸢意识到了什么,主动向情绪低落的小恶鬼发了邀请,“你好像还不适应这个时代,不如我带你出去逛一圈?”
万俟依尘冷淡地回绝:“没兴趣。”
说完便又回到了簪子里。
南鸢想他那身披红纱的让人血脉喷张的模样,心里猜到了一些原因。
人看不见鬼,即便开了法眼的天师能看到,像万俟依尘这样戾气缠身的恶鬼,他们能看到的也只是一团浓黑的雾气。
但是,这位生前尊贵不已的皇子殿下是极好面子的。
就算别人看不见,皇子殿下也无法接受自己以这副有辱斯的形象出现在任何公众场合。
南鸢戳了戳簪子。
万俟依尘暴怒的声音响,“你再乱摸,信不信我剁了你的爪子!”
南鸢轻笑,“随手一戳而已,不会是碰到了什么不可说的部位吧?”
万俟依尘没有回话,但血玉簪上涌出一阵阵阴气,桌上的书本都被吹得东倒西歪。
“你是河豚吗,一戳就气鼓鼓,我不碰你便是了。我只是想问问你喜欢什么样的衣服款式,我给你烧一件。
你说你活了这么久,怎么就不找人给你烧几件衣服穿?”
万俟依尘沉默了。
片刻后,阴冷的声音从簪子上传来,“不需要。”
“不需要?难道你喜欢你现在裸着的样子?”
原本躺在桌上的血玉簪唰一下竖了来,“你能看到我的样子?”
南鸢对着那极具人性化的血玉簪勾了勾唇,“原来你不知道?如果不是看得一清二楚,当时我怎么可能将你准确无误地、压在身下。在我眼里,一切无所遁形,不管是戾气还是怨气,别人看到的是一团黑雾,而我看到的却是黑雾里面的本体。
初见公子,我便觉得公子是个雪玉堆就的矜贵美人儿,该穿着华丽精致的衣袍,而非一层无法蔽体的薄纱。”
房间内突然阴风大作,天花板的吊灯剧烈晃动,万俟依尘阴森沉冷的嗓音带着怒意响彻在房屋里的每个角落,“谁让你看见的!你竟还敢盯着我直视,我要挖了你的眼!”
南鸢在刺骨的阴风淡定询问:“不如我也脱光了让你看?这样我们就算扯平了。”
房间内的阴风有一瞬间的凝滞。
万俟依尘怒道:“你下流!无耻!”
南鸢悠然道:“反正,迟早是要看的。”
万俟依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