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才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露馅了,他干笑道:“湖泉省的理……理科状元嘛,京市很多人都听说过,我……我能认出夏小姐也……也不……不奇怪……”
夏染染忍不住低笑一声:“是这样吗?那秦处长对我可真是够关注的,只是听说过我的名字,就能一眼把我认出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秦处长有听名字识脸的能力呢!”
秦良才额头上的冷汗也滚下来了。
他只得继续打补丁,“我,我不只是听说过名字,还,还看到过夏小姐的照……照片。”
“是吗?那看来我是错怪秦处长了。”
夏染染勾了勾唇角,漫不经心道:“不过秦处长难道就不好奇,我是怎么一眼就认出你来的吗?”
秦良才很想扑上去捂住她的嘴,让她别说话了。
可此时却身体僵硬的连动都动不了。
秦老爷子也忍不住好奇地看向夏染染:“是啊丫头,你是怎么认识良才的?还知道他是处长?”夏染染笑了笑,笑意却不达眼底,缓缓道:“那是因为,从四个月前开始,我接二连三经历了好几场刺杀,只差一点点,我的命就没了。幸好我的丈夫和国家安全部的同志
及时出现,保护了我,才让我能够侥幸逃过一劫。”
“更加幸运的是,其中一个想杀我的歹徒,被国家安全部的同志当场抓住,他交代出来,在背后指使的人叫做高正浩,不知道秦老爷子你对这个名字,耳不耳熟呢?”
秦老的瞳孔骤然一缩,猛然转头看向秦良才。
而秦良才此时已经满头冷汗,脸色惨白。
因为高正浩,正是秦良才的老婆,高金玉的二哥。“更有意思的……”夏染染仿佛没有看出几人心中的惊涛骇浪,继续不紧不慢道,“这位嫌疑犯高正浩,口口声声说,他不是主谋,而是受到了他妹妹高金玉的指使,当然,
并没有找到证据。最后高正浩被判了死刑,死无对证,所以我也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夏染染微笑着看向秦良才,字字诛心,句句要命,“秦处长,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你妻子的二哥找人暗杀我这件事呢?这事到底是不是秦夫人指使的呢?我自认跟你们家无冤
无仇,几乎连交集都没有,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你们要暗杀我呢?”“秦处长见谅啊!我也不是故意要怀疑你,可你刚刚看到我的表现,实在是太可疑了。你妻子的二哥找人杀我,你妻子有主谋的嫌疑,你看到我一眼就能把我认出来,这…
…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会怀疑秦处长你和这件事有关系啊!”
秦老爷子倒吸了一口凉气,突然抄起旁边的苹果,朝着他兜头盖脑地砸过去,“孽子,你说清楚,是不是你指使的?你到底想干什么?!”
秦良才被劈头盖脑地砸了几下,直疼的连连吸气,几乎想要落荒而逃。
他此时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今天就不该来这一趟,不该在看到夏染染的第一眼那么失态。
不,不对!
秦良才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变了变。
他现在更应该担心的不是这些啊!
而是秦老为什么会跟夏染染见面了?
那老头子看到夏染染身上的那块玉了吗?
秦良才勉强定了定神,让自己冷静下来。
脸上的神情从恐慌,变成了难堪和愤怒:“爸,这件事我原本不想跟你说的,但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就不瞒你了。”“是,高正浩派人去杀夏染染这件事,确实跟玉金有点关心,但这事我先前不知道,也是在事情发生后才知道的。我知道后,就跟玉金狠狠吵了一架,我们夫妻关系,也是
在那之后才变坏的。”
秦老冷声道:“玉金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要杀染染?”
秦良才看了夏染染一眼,露出难以启齿的表情道:“因为……因为这个女人勾引献儿,让献儿连书都不想读了,成天都只想着娶她,还跟玉金大吵了一架。
玉金作为一个母亲,当然不想自己儿子娶一个乡下来的村姑,可是又劝不了献儿,所以才一时做错了事,我已经狠狠教训过她了,但这事,我之前真的不知道啊!”
“对了,夏小姐和献儿就是在楚家和许家的婚宴上认识的,当时这女人勾引献儿的场景,很多人都看见了,不信你可以去韩家、卢家问问。”“至于我为什么能一眼认出夏小姐,也是因为我在玉金那看过她的照片。之前我想着这毕竟是爸你的朋友,所以想给大家留点面子,没想到夏小姐这么咄咄逼人,我也是没
办法,只好把这些不光彩的事情说出来。”
说到这里,秦良才看向夏染染,一脸正气凛然道:“夏小姐,我知道高正浩让人暗杀你是他错了,但他已经接受了法律的制裁。你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反省一下,刚刚听他们说你已经结婚了,一个已婚妇女,在外面勾三搭四,不知检点,怎么说都不像话吧?如果不是你自己先勾引献儿,玉金她怎么
会做出那种错事呢?”
好,真是非常好!
一番话连消带打,就把自己的嫌疑推了个干干净净。
还把勾三搭四,不知检点的罪名安到了夏染染的头上。
夏染染此时都想给这位秦处长鼓掌了。
听程锦淮说,这人工作能力上非常平庸。
可是这搞阴谋诡计,算计人心的本事,可真是让人佩服啊!
夏染染还没有说话,在场的所有人全都炸了。
“你说什么?臭小子你有本事再说一遍,敢污蔑我孙女勾三搭四,不知检点,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啊?”“秦叔叔,你要不要脸啊!当初在我婚礼上明明是你儿子缠着染染不放,染染根本连甩都不甩他好嘛!怎么现在就变成染染勾搭你儿子了?你当你儿子是镶金的还是嵌玉的
啊,谁稀罕呢!”
“biubiubiu!欺负染染姐的坏人!快,大家一起打死他,我们要做保护染染姐的勇士!”
秦良才平常用这套理论荡妇羞辱一个女孩的时候,总能站在道德制高点,无往而不利。
可他没想到,这屋子里的人全都是疯子,根本就不讲道理的。他这话一说,一群人立刻对他群起而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