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皓天:“……”
她的新陈代谢率比常人快,如果没睡着,四个小时就得吃一次,折腾那么久,浪潮般的愉悦退却,饥饿重新占领高地。
凌晨一点,慕皓天开着车出去买吃的,此时的饭店大多已关门,街上冷冷清清。走了几条街,才发现一家干锅店还在营业,老板一听慕皓天要打包,露出看神经病的表情:这位老板,您在搞笑吗?
慕皓天舍得出钱,端走了两口锅,一锅香辣虾,一锅多味排骨,老板说:“这东西得边烧边吃,不然不够入味。”
慕皓天一路飞驰回殊晚住处,将干锅架在架在灶上,殊晚的厨房从来没开过火,难得热闹一回,两人围着锅开吃,炉具上火光幽蓝,锅里的油滋滋作响,水汽缓缓升腾,在这凌晨两点的夜晚,狭小而逼仄的厨房,有种叫做“温馨”的东西在流淌。
慕皓天并不饿,他的注意力在殊晚身上,她的唇上沾了油,盈亮饱满,身上一件睡袍松松垮垮,胸前丘壑起伏。慕皓天催促道:“快点吃,吃完睡觉。”
吃完才不睡觉,继续奋战,慕皓天如是想。
慕皓天从背后搂着她的腰,细得如同杨柳地腰,她的皮肤很白,之前慕皓天仔细审视过,她的身上一点瑕疵都没有,皮肤滑得像丝绸,慕皓天抚摸着她:“之前弄疼你了?”
殊晚正忙着剥虾,点头说:“有一阵子是。”
不过看她生龙活虎的吃相,该是不要紧,慕皓天亲吻她的后颈:“但你的样子看起来好*。”
殊晚面上一红,像锅里的虾子,从里到外熟透。
慕皓天勾唇笑了笑,她是那样迷人与可爱,恨不得让人想把整个世界都给她。
她吃饱喝足,便有了几分困意,慕皓天在床上继续吻她时,殊晚推开他:“我困了。”慕皓天停下来手,她如果不愿意,谁都勉强不了。
殊晚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似乎还没有睡够,便醒了过来,有人在亲吻她光裸的肩头,很轻很柔,他大概察觉到她醒了,直接将她压在身下,迷乱的亲吻,慕皓天用舌尖轻易挑起她的*,攻城掠地,殊晚从迷迷糊糊,直接变成娇软如水。
她受不了的时候会扭动身体,如同她的另一个形态,蛇果然是世界上最邪恶最具诱惑的小东西。
风平浪静时,太阳已经升得老高,殊晚去浴室洗了洗,出来时已经换好裙子,她拉开抽屉,数了十张百元大钞递给慕皓天。
慕皓天倚在床头,笑得餍足:“你不考虑给点奖金?”
殊晚想了想,又数了一千块钱给他:“五百是昨晚的干锅钱,另外五百是奖金。”
“这么说,你算满意?”慕皓天失笑。
“还不错。”殊晚拿起梳子梳头发,头也不回,“你之前有多少女人?”
慕皓天二十好几的人,男女之事肯定是经历过的,不过总体原则是宁缺毋滥,勉强算得洁身自好。慕皓天怔了一怔,下床从背后搂住殊晚的腰:“以后只有你。”
一字一顿,像是承诺。
殊晚摇了摇头:“不用。我以后不可能只有你。”
像是火星溅入汽油罐,火光瞬间腾起,慕皓天一把将殊晚掰过来:“你敢!”他像蛇一样吐出芯子,“我就去把他给宰了。”
赤裸裸的威胁,他的眸子里像有惊涛骇浪。
殊晚推开他,继续梳头发:“我要去吃饭,你也该起床好好去挣钱。”
“嗯,好好挣钱养你这只小妖精。”慕皓天笑道。
因是工作日,慕皓天还得上班。下班后买了一束小小的玫瑰花,不多,只有三朵,搭配几支草,用精美的包装纸包了,小巧精致。
慕皓天拿着花去了酒吧。他记得,殊晚今天上班。
等了许久,却不见殊晚上台,慕皓天喊来申门豪:“殊晚什么时候跳舞?”
“她离职了啊!”申门豪诧异地望着慕皓天,他难道不知道吗?“她前几天就跟我说要离职,说有人养她。”
申门豪当时眯着眼睛一笑,不用说穿,自然是慕皓天愿意养她。
她说后面几场的工资她不要了,希望申门豪能结一个月的工资给她。但申门豪哪里在乎这点小钱?总得给慕皓天面子,工资一分不少,昨天就把钱给了殊晚。
“你不知道吗?”申门豪的目光扫过慕皓天放在手边的鲜花。
“我是说了要养她。”慕皓天笑道,编了话说:“但她又说喜欢跳舞,我就随便她了。”
申门豪哈哈大笑:“慕总真是善解人意。”
慕皓天也笑笑,总觉得哪里不对。
从酒吧出来,慕皓天拨了殊晚电话,手机关机。
慕皓天回到住处,按了殊晚屋子的门铃,门从里面打开,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脸上有细碎皱纹,慕皓天知道他,他是这里的房东。
“殊晚呢?”慕皓天问。
“她搬走了啊。”房东说,“前两天就给我打过电话,说她工作有变动,这里的房子想退了。因为合同签的是半年,说了中途退房不退钱,不过她可怜兮兮的,说自己钱不多,我不想和她计较,把押金和剩下的房租退给她了。”
“那她去哪儿了?”慕皓天追问。
“不知道。”
像是一盆凉水当头浇下,慕皓天心头透凉。
门哐当一声关上,冰冷的金属在灯下闪着白色亮光。
回到自己的屋子,慕皓天继续给她打电话,无数个电话之后,那头终于有人接起,慕皓天几乎立即道:“你怎么现在才接电话?”
殊晚说:“不好意思,手机没电了,刚换了块电板。”
“你在哪儿?”
“我在火车上。”
“你怎么在火车上?你要去哪儿?”慕皓天差点想吼。
“我要去很多地方,试一试找不找得到我的同伴,如果找不到,就再找个男人试试滋味。”殊晚回答得风轻云淡。
“你想死,是不是?”慕皓天咬牙切齿。
殊晚似乎不怕他,提醒道:“你已经不是从前的慕皓天了,现在已经穷得开始卖房卖车。”
“我是在筹备资金。”慕皓天辩解,“我说了,我会让你过上阔太太的生活。”
“你还有钱吗?”殊晚问。
“我有。”慕皓天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就算如今陷入财务危机,与殊晚相比,仍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可这不是有钱没钱的问题,这是钱多钱少的问题。你不再是中朗的慕皓天,不再是挂在富豪榜上的慕皓天,我嫌弃你钱少。”
“你……”慕皓天如同遭受当头一击,浑然不知如何辩解。
“我们之间到此为止了。”殊晚淡淡地说,“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山水不相逢。”
她利落地挂了电话,卸了电板,取出手机卡扔出窗外。
慕皓天气得浑身发抖!再打过去,已经无法接通。
机械的提示音响在耳边,一遍遍重复如同讽刺。
他以为她的心终于软了,窃窃欣喜,可她当他是什么?她把一切都计划好,睡了他一晚上,打包了自己的行李,逃之夭夭。
她果然是从石头里蹦出来,思维与常人不在一个次元,一颗心怎么也捂不热!慕皓天一把抓起那束精致的玫瑰花,摔了个粉身碎骨,等我找到你,你就完了。
殊晚一只手撑着下巴,侧着脸看窗外,夜里的田野上有着淡淡的寒气,像轻烟似的朦朦胧胧,偶有村落亮着几盏灯光,远远近近,像是天上的星光,火车风驰电掣地疾行,星光便一闪而过,仿佛只是片刻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