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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 倭寇当诛
    跛子年来,形容何似,俨然一部髭须。世间许大,拐上做工夫。选甚南州北县,逢着处、酒满葫芦。醺醺醉,不知明日,何处度朝晡。
    洛阳,花看了,归来帝里,一事全无。又远与瓠羹,再作门徒。蓦地思量下水,浪纲上、芦席横铺。呵呵笑,睢阳门外,有个大南湖。
    ——《满庭芳》刘山老(宋)
    ……
    澄明禅师方头大耳、灰衣灰袍,像一个朴素的农家子弟。但往场中一站,庭如泰岳,让人不敢小觑。
    山本野狞笑一声,抽出雪亮的倭刀,刀身斜指天空,准备迎战。当气势聚集到巅峰时,山本野大喝一声,擎刀冲了过来。
    山本野虽然个子矮小粗短,但步伐有力、移动迅速,瞬间来到澄明禅师身前。单腿发力,腾空而起,一刀劈出,凌厉无匹,大有一往无前之势。
    白复在益州武侯祠附近,曾经与黑衣扶桑武士交过手,知道扶桑刀法剽悍。今日再看,有更深一层的体会。
    中原剑法,招式不用尽,讲究留有后手,可以从容变化。同时,攻守平衡,攻防兼备。
    而扶桑刀法则反之,不留后手,刀走偏锋,招招搏命。这样一来,虽然露出重大破绽,却也让刀势更加迅猛、凌厉。尤其是前三刀,刀法简洁,只有下劈、横切,平断三式。但出刀迅捷、剽悍险峻。初次交手,很容易让对手心惊胆寒。但只要扛住前三刀,随着时间的延长,扶桑刀法的缺陷也会暴露无遗。
    果不其然,澄明禅师显然没有与倭国武士交手的经验,闪躲不及,被倭刀刀锋所伤。身中数刀,鲜血直流。好在刀口较浅,不在要害,伤势不重。
    澄明禅师人如其名,灵台澄明,不受伤势困扰。他虽然中了几刀,但也渐渐摸清了扶桑刀法的路数。
    澄明禅师避开山本野致命一刀,长身一立,一路伏虎拳行云流水展开。澄明禅师一拳劈在倭刀刀侧,荡开倭刀。趁机侧身踢出连环三腿,分击山本野的喉、胸、腹三处要害。这三腿快似闪电,山本野撤刀回救不及,只能围魏救赵,也向澄明禅师横踹一脚。
    澄明禅师也不躲闪,硬生生接下这一招。山本野只觉踢在沙包之上,心中暗道不好,围魏救赵之计没有得逞。山本野还来不及后撤,澄明禅师的弹腿已经踢到。山本野急忙收腹,虽然避过了小腹要害,却被踢中肋骨。只觉一阵大痛,估计肋骨断了两根。
    剧痛没有让三本野怯懦,反而让其狂性大发。他野兽般嘶吼一声,卷土重来。下劈、横切连续三刀。
    澄明禅师避其锋芒,交叉换步,快速躲闪。
    俗话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澄明禅师待其刀势用尽,旧力已竭,新力未生之际,身如陀螺,双腿旋风踢出。这招‘旋风踢’,势大力沉,有横扫千军之势。一脚正中山本野的手腕,将其倭刀踢飞。另一脚踢中山本野的腰肋,将其横扫在地。山本野如滚地葫芦,连滚带爬,好不狼狈。
    双方胜负已定。
    山本野状如野狗,倦曲在地面上。他看着掉在地上的倭刀,脸色苍白。他慢慢捡起倭刀,正襟危坐,跪坐在地上。他口中念念有词,忽然大吼一声,将刀切向自己腹部。
    澄明禅师心道不好,赶忙一个箭步,伸手去救。就在此时,山本野狞笑一声,快如闪电,将刀捅如澄明禅师的腹部。澄明禅师手捂腹部,眼现不可思议之相。山本野见澄明禅师被自己重创,心生得意,仰天狂笑,尽兴后,才渐渐收住笑声。
    山本野环顾四周,这才发现围观众人都鄙夷地看着他。澄明禅师缓缓起身,从僧袍下取出一个水囊。水囊被刺了一个洞,清水从破洞中汩汩流出。
    围观百姓哈哈大笑。山本野丑态不堪,羞愧难当。
    白复突然心念一动,眼前出现了一个画面:山本野恼羞成怒,持刀冲入人群,疯癫暴虐,拿百姓撒气,手起刀落,一刀将看热闹的两个孩子的头颅砍下。
    白复一愣,一抬头,只见了空方丈在远处冲自己微微一笑,点头颔首。
    白复似乎明白了什么,赶忙脚踩奇门遁甲步伐,在人群中如游鱼穿梭,几个起落纵身,掠至山本野附近的人群中。
    只见山本野再次仰天狂笑,笑够之后,突然回身,双目猩红,持刀杀入人群。
    围观百姓惊恐万分,四散奔逃。一对双胞胎跟惊惶失措的父母走散,呆立当场,哇哇大哭。
    山本野一声狞笑,冲着这对双胞胎奔来,手起刀落,一刀斩向孩子的头颅。眼看一幕惨剧就要发生,胆小的百姓捂住双眼,不忍直视。
    千钧一发之际,白复横空出世,挡在孩子的面前。从背上抽出玄铁厚背刀,双手持刀,一刀劈出,雷霆万钧。
    只听咔嚓一声响,倭刀被生生斩断。山本野口吐鲜血,如断线的风筝倒飞出去。
    山本野知道自己杀害孩童,惹了众怒。来人武功高强,自己不是对手。山本野不敢恋战,借机遁逃。他一个骨碌从地上翻身而起,跃上屋檐,在院落楼阁间飞纵。几个起落,消失在远处。空中留下他狰狞的笑声:“老贼秃,我还会再来的。”
    ……
    就在山本野遁逃之际,徐太傅的亲随子车裂正在一处巷口,优哉游哉地吃着西瓜。见到山本野从坊墙上空飞掠而过,子车裂轻蔑一笑,手起掌落,一掌将手中的西瓜拍碎。血红色的瓜瓤、汁水流淌一地。
    只听山本野嗷一声惨叫,从半空中跌落下来,头颅粉碎。
    子车裂拿出手绢擦了擦手,从怀中摸出几文钱,交到瓜农手上,抱歉地笑笑,翩然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