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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我头疼,你最好别闹,过来
    手腕传来他滚疼灼热的温度,池念微惊,“你不是……睡着了么?”
    傅庭谦掀起眼皮,没什么温度的睨她,墨色眼瞳里醉意熏染,菲薄的唇轻抿着,不说话。
    池念被他的眼神看的不自在。
    他如果没睡着,那他是不是看到她刚才差点触碰上他脸的动作了?
    她心虚的左右股而言他,“我看你半天没下楼,所以才上来看看你怎么样了……你没事吧?”
    整个太阳穴胀痛不已,傅庭谦头疼得像要炸开,身子往后倾斜背靠座椅,懒懒的忽然问她,“会按摩么?”
    “……会一点点。”
    “过来。”
    池念明白他的意思,犹豫了几秒,“你确定要我帮按?”
    “你哪来的那么多废话?”傅庭谦口气极差,阴阴沉沉的,“如果有其他人,我还用得着叫你吗?”
    这是求人办事的态度么?
    池念脾气上来,差点没甩脸转身就走。
    但看他一脸冷峻,双眉紧皱的似乎十分难受,她忍了好一会儿,竭力按下起伏不定的情绪。
    暗暗吸气,冰着脸绕过书桌走到他身后,她青葱似的嫩白手指抚在他太阳穴上,力度适中的给他揉着。
    傅庭谦满身的酒气,离得越近,越是清晰的漫在她嗅觉间,格外叫人不适。
    池念望着他满头碎短的发,“你怎么喝了那么多酒?”
    “和你无关,少啰嗦。”
    他不冷不热的声音传来,简直气的让人想敲开他脑袋。
    池念白了一眼,“狗咬吕洞宾。”
    放在平时,她这么低估的一句话,定然又是惹恼他的,可是今晚他出奇的安静,连一句斥责都没有。
    估计是真的喝了太多,身体疲倦得厉害,连跟她争论的力气都没有了吧?
    真是难得。
    他默然不语,池念也不打扰他,安安静静的给他揉着脑袋放松精神。
    过去十多分钟之后,双手骨节酸软无力的发疼,池念的动作停下来,从旁侧看他,“你好点了么?”
    傅庭谦闭着目养神,良久才从喉咙里淡淡嗯了一声,除此之外没多一个字,极其吝啬言辞。
    看得出来他仍然不太好受,池念试探地说,“我去给你煮点醒酒汤吧?”
    傅庭谦没应声,一动不动的,不清楚究竟听没听见,让她感觉自己像是在跟空气说话。
    她抿着唇,默默转身下了楼。
    不多时,寂静的书房里重新响起脚步声,池念轻声细语在他耳边道,“醒酒汤我弄好了,你喝点?”
    傅庭谦睫毛微动。
    慢慢的,他睁开双眼,若有似无带着随性慵懒的目光,瞥过她手中端着的碗里品相极差的东西,暗哑的声线充满怀疑,“你管这叫醒酒汤?”
    “我第一次做……酱料不小心放多了。”
    她倒是诚实。
    但看那汤一眼,傅庭谦只犹豫了一秒,“不喝。”
    拒绝得这么干脆吗?
    池念有些受到打击,“虽然看着不好看,但也能喝的,我第一次做,你给点面子?”
    他懒得理会她,吭也不吭一声。
    “傅庭谦,头疼难受的是你,我好意去帮你做醒酒汤你就这么不领情吗?”
    忍了他一个晚上,也是快忍到她的极限了。
    果断把碗重重放在书桌上,她没好气道,“爱喝不喝随你吧!难受要死也请你死在别处,别在这里让人心塞!”
    傅庭谦凉凉扯唇道,“你的意思是,我在这里碍你眼了?”
    “不然呢?”池念气鼓鼓的,“你喝醉了跑回来干什么,拿东西不能叫别人来拿么,不知道你突然跑回来很吓人?”
    他突然回来吓人?
    他就说,她今晚怎么对他这般殷勤好意。
    感情是为了让他尽快找到东西,尽快醒酒,尽快离开这里,省得他待在这里吃了她?
    傅庭谦眼皮下方阴沉沉的一片,“寄人篱下习惯了,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是不是,我回我名下的住处,还得请示你的同意照顾你的心情?”
    池念虽从未把自己真正当成傅家人,哪怕跟他结婚,她始终不觉得自己是傅家的一份子。
    然而“寄人篱下”这句话,通过他嘴里说出来,多少还是有点不经意的伤人。
    发现自己无能反驳,她须臾后扯了扯唇,看着地面平静地笑道,“你说的对,这里本来是你的房子,最后反而变成我鸠占鹊巢了。”
    伴随话音落下,她倏然转身。
    傅庭谦察觉她的不对劲,眯起了眸子道,“你干什么?”
    她头也不回,“搬出去,把房子还你。”
    “站住!”
    他冷厉的声音不容置疑,可她全然不理,迈出去的步子没有迟疑一秒。
    傅庭谦霍然起身,在书房门口跟上她。
    伸手把她身体掰回来,他两边太阳穴突突的跳,阴郁道,“你没事找事,一次不吵就皮痒,嗯?”
    池念不明白,“我们在吵架吗?”
    “难道不是?”
    她觉得有点好笑,“傅总你搞错了,我没有跟你吵架,也不想跟你吵架,这个房子是你的,你留在这里,我搬出去,很合情合理。”
    “池念——”
    傅庭谦闭了闭眼睛,想怒,可确实没什么心情跟她闹。
    盯着她冷静又倔强的脸蛋,他无奈头疼,“不就是说了你几句,你矫不矫情?”
    池念娇俏的五官冷冰冰的,语气冷硬又固执,“傅总觉得是矫情的话,那我的确是矫情了,住着不属于自己的房子,那种滋味想必傅总也不会明白。”
    他拿冷眼看她,“既然这么煎熬,你怎么没早点搬出去,还能在这住上三年,真是辛苦你了。”
    “……”
    池念被他一句话噎的哑口无言,什么理由都没了。
    “行了,你是什么脸皮自己心里有数。”
    他虽不待见她,可也不至于让她一个女人大晚上搬出去。
    傅庭谦返回身,“我头疼,你最好别闹,过来。”
    狗男人是真的狗,搞得她更想搬出去了。
    池念原地不动。
    他微微侧头,“还要我请你是不是?”
    “……”
    “行。”他点头,“那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你们新剧可以立马开始重新找人,我正式拒绝你之前的提议。”
    “傅庭谦……!”池念气极,想要抓狂。
    傅庭谦蔑然道,“还要我继续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