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晚从容的笑颜凝滞。
“你刚刚说什么?”
此时此刻,沈思晚希望是自己出现空耳。
许烨白见状就知她不知加国发生的事情,讪笑着摸着鼻梁,心虚道,“你不知道啊……那……那算了,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老头子跟他透露陆家遇见危机,很有可能和当年那场车祸有关联,让他最近蛰伏少惹事。
许烨白本意也是想叮嘱沈思晚最近多注意安全,熟料她竟根本不知道国外的事情。
完犊子,他大嘴巴了!
许烨白转身就想溜,但身后很快传来了重物落地的声音,明显是沈思晚因为情绪慌张摔倒了。
许烨白只好又转过身来,果不其然看到沈思晚一脸痛楚的捂着自己的脚踝。
刚缠好的绷带再次渗血。
“我去喊医生。”许烨白扶着沈思晚回到原位上,说道。
沈思晚没有给许烨白逃离的机会,眼疾手快的抓住了他,说道,“告诉我,凛川出什么事了?”
许烨白数次扯理由想将这件事搪塞过去,但沈思晚态度笃定坚决,他只好作罢,说起了真相,“凛川昏迷了一个月……至今还没有醒来。”
“有没有性命之忧?”
“目前没有,情况还算稳定。”
只是医生也不知道凛川哥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这句话,许烨白只敢在心间说。
听到陆凛川没有性命之忧后,沈思晚反倒镇定下来,问起缘由,“是因为什么原因?”
利益牵扯的事情,许烨白打心底的不想将沈思晚也牵扯进来。
“也不是什么大事,陆氏集团在加国那边有个分公司思晚你知道吧?分公司想要脱离总部,凛川哥不肯,他们就想使阴招,没想到会把事情弄的那么大。”
许烨白半真半假的说着情况,眼神却不敢不看沈思晚。
沈思晚深深看了许烨白一眼,冷静道,“我觉得有点闷,扶我去窗户那边透透气。”
许烨白不疑有他的照做。
他打开窗户还喋喋不休的叮嘱道,“现在倒春寒还是冷,思晚你要注意保暖才是……思晚你要做什么?!”
许烨白不好置信的看着眼前一幕--沈思晚借了巧力跃出窗外站在了仅容一人可站立的小小露台上。
今天风很大,穿着单薄的沈思晚被吹的摇摇晃晃,似扶柳般单薄。
她站在窗外,隔着玻璃看向许烨白,眼神坚定,“跟我说实话。”
“我……我说的就是实话啊!”
眼下,许烨白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瓜子。
他怎么就那么嘴欠,一不留神的说了这种事。
“烨白,你不知道你每次说谎的时候,不仅不敢看人,右手还会微微颤抖吧?”
许烨白下意识的看向自己垂在身侧的右手,他立马揣进了口袋里。
寒风吹起沈思晚的长发,磨发凌乱的交织在半空中,如细密的黑网将其笼罩,更显她面色苍白无血色。
只是她的眼神如幽潭深邃,坚韧如竹。
洛依在屋外听到里面的争论声,直觉不好,推门闯进。
看到沈思晚如今的站姿,惊的差点晕厥过去。
“姐!你在干什么啊?!快下来!太危险了!”洛依吓的话都说不利索了,结结巴巴的劝说着,不忘恶狠狠瞪了许烨白一眼,“你跟我们jo姐说什么还是做什么了?逼的她跑到那种地方!”
洛依说着又担忧看向沈思晚,却见后者冲她微乎其微的眨了眨眼。
下一瞬,她话锋一转,道,“许烨白我告诉你,jo姐脚上还有伤呢!她今天要是一个没站稳摔下去,我和你没完!”
“团子才五岁,你忍心让他没有妈咪吗?!你的童年阴影,难道想让团子也经历一遍吗?!”
许烨白浑身一颤。
团子……
幼时丧母的无助记忆跃然浮现,许烨白失魂落魄的摇头,“不行……绝对不行……思晚你下来,我把我知道的什么都告诉你!”
沈思晚的面容有所松动。
洛依忙去搀扶沈思晚,摸着沈思晚冰凉的手,她嗔怪道,“姐……你怎么能拿生命做赌注呢?也幸亏我反应快,要是没读懂你的眼神,你再一个不留神真摔下去,我上哪哭去?!”
沈思晚当下无心与洛依周旋说着其他,示意她将自己扶下后,便让她出去了。
“姐,我不放心。”
洛依隐约觉得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不然她沉着冷静淡定从容的jo姐,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我没事……”沈思晚勉强勾出了个笑容,“我只是想知道一些事罢了。”
洛依一步三回头的,还是乖乖听话离开。
她守在门口蹲着,生怕沈思晚再受什么刺激,一不留神的真伤害到了自己。
经过刚刚一遭,许烨白是真怕了。
他不敢再有隐瞒,徐徐解释说道,“思晚,你知道凛川哥的母亲和姐姐……也就是陆云廷的生母是死于一场连环车祸吗?”
沈思晚想到了在书房电脑里看到的资料,若有所思。
凛川出事,和当年的车祸有关系?
“那场车祸根据现场的胎痕与目击证人口供,最后被认定为是意外事故,其实我家老头子的好友也死在了那场车祸中,除此之外还有其余五位女性,总共有八位女性丧生。”
“包括凛川哥也好,还是我家老头子也好,都认定那不是一场意外……这是前话,一开始也没有人将这场车祸想的太过复杂,直到陆氏集团的分公司老总与国外某组织秘密来往的书信被凛川哥截获。”
听到这里,沈思晚都是云里雾里的。
车祸……某神秘组织,分公司?
听起来怎么像是一场阴谋?
她选择耐心听下去。
“具体的细节我也就不赘述了,大概就是分公司的老总为了谋取私利,不满于现状贪图钱财,和国外的涉黑组织合作想要洗白一笔钱分赃,但是那笔钱误打误撞的居然打到了凛川哥母亲的账户上,引起了陆家的怀疑。”
许烨白对此事也是一知半解,讲解起来有些逻辑不清,但沈思晚终于大致搞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