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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三章 越州知府,接旨!(求订阅)
    谜团解开了。
    这一刻,房间中所有人都不约而同,深深吐出一口气。
    忙碌了数日,终于解开了“书生”留下的暗号,并锁定了敌人的位置,这让锦衣们又激动,又紧张。
    “所以, 这个曹园很可能与不老林有关?”女锦衣问道。
    秀拳张开又握紧,有种提刀出发砍人的冲动。
    齐平点了点头道,沉声道:
    “很有可能,书生留下这份情报,定然是发现了什么,但彼时未必确定,故而才在留下暗号后,前往调查, 至于留给红叶的钥匙,便是未雨绸缪的后手……而他的失踪,本身便是证明。”
    他将自己的分析说了一遍,
    众人心头一沉,虽未谋面,但都对那位恐怕已遭不测的密谍生出敬意来。
    旋即,便是愤怒。
    “接下来怎么办?”一名锦衣问。
    身为名义上“主办官”的余庆扭头看向齐平,想听听他的看法。
    齐平双手撑着桌案,眼眸微眯,瞳孔中倒映着火焰:
    “兵贵神速,截至目前,事情已经很清楚了,这个‘天剑山庄’,有可能便是不老林在越州的据点,而据我所知, 这帮人与越国公亦有牵连,眼下留给我们的选择其实不多。
    其一,便是潜入探查,搜罗证据, 徐徐图之,但这个法子不大合用,一旦动了,必定打草惊蛇。”
    虽然说,齐平也可以换马甲前往,但他不确定敌人有多强。
    他的确想要找机会磨砺自己,但不意味着找死……
    当然,关键还是没必要。
    众人点头,觉得有道理。
    齐平继续道:
    “其二,便是趁着对方还未反应过来,先将其拿下,介时,只要能抓住不老林重要人物,越国公是否与之勾结,便能直接得知。
    不过这里也有个问题,那就是一旦我们对天剑山庄下手,国公府很可能得到消息,抹除证据也好,派人支援也罢。
    甚至于……出逃……都有可能。”
    会吗?
    说不好。眼下虽仍无直接证据,但多方信息彼此印证,越国公身上的嫌疑极大。
    齐平必须要做准备。
    既要防止锦衣们出发的动作,被越国公通报出去。
    也要阻拦其出逃,甚至于……狗急跳墙。
    齐平可没忘记,单是国公府内,就有两名洗髓,十几个引气,眼下天剑山庄敌人实力不明,他必须尽可能将场外因素“限制”住。
    “我支持先下手为强,”女锦衣是个暴力输出的角色,果断选二:
    “我们可以分出一些人,两个地方一起抓。”
    “不行,敌暗我明,分兵太冒险了,而且……我们眼下只是‘怀疑’,并无实证,贸然抓一位国公,若是天剑山庄那边没有收获,会很被动。”一名锦衣分析。
    一时间,众人七嘴八舌,献言献策。
    末了,一致看向齐平:“你说怎么办?”
    齐平沉默了下,似乎也在犹豫,在心中衡量利弊,发觉很难有十全十美的方法。
    既要带上足够的战力前往抓人。
    又要有个借口……封锁住国公府,一旦没抓到证据,也有个转圜的余地。
    怎么办?这一刻,他在脑海中罗列手中拥有的筹码,分析,计算……片刻后,一个想法浮现出来。
    “我有个主意。”齐平双手撑着圆桌,环视众人一圈,认真说道。
    ……
    ……
    府衙很大,是前衙后院的布局。
    即,前方一片建筑是办公场所,后头,则是分配给知府的住宅。
    张允一家,便住在府衙。
    平素还好,只是这几天,张知府心情很是压抑,连带着胃口不好,人都瘦了一圈。
    那一群锦衣自从抵达越州城,便窝在这边不动了,说是为调查不老林而来,张允也做好了全力配合,尽快将这群阎王送走的想法。
    然而,查案队伍的一系列操作,让他心中只有困惑。
    抵达第一天,因一名女子,与国公府撞上,而后连管事都给气走了,令他这个知府一阵紧张。
    生怕京中钦差与本地大族发生矛盾,届时,他这个知府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好在,后头此事无疾而终,吴家似乎放弃了追究,这让他松了口气。
    旋即,便是那一夜,大群锦衣蜂拥而出,搬了两车书回来,堪称迷惑行为,此后几日,便竟没有出过门。
    他想问个究竟,但忍住了,毕竟身在官场,明哲保身,有些东西,不知道为妙。
    只是从送饭吏员口中,大概得知一群人在书中翻找什么。
    “难道是不老林的线索?”
    张知府不明白,虽对齐平的名声有所耳闻,也没有半点轻视之心。
    但……他想破头也搞不懂,这又是什么查案手段。
    “坐在屋子里,只看书本莫非就能破案了?古怪。”
    张知府摇头,用过晚饭后,回屋吹灯入睡,辗转反侧,却迟迟无法入眠,冥冥中有种预感,仿佛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就在这时候,忽而,院外传来敲门声。
    张知府倏然惊醒,于黑暗中坐起身来,睡在旁边的妻子亦揉着眼睛起身:
    “老爷……”
    “嘘。”张知府竖起一根手指,踩上鞋子,披上睡衣,接着月光推开房门,就看到院门口,家中老仆正站在院门口,与人说着什么,闻声扭头道:
    “老爷,找您。”
    张允心中一紧,快步上前,惊讶道:“余千户?您这是有事?”
    他莫名有些慌张。
    余庆迈步进入,面无表情,说道:“单独说话。”
    “……好。”张允硬着头皮将他请入书房,点燃蜡烛,方关上门,便急着问道:
    “余千户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余庆平静地盯着他,说道:“我记得,张大人曾说,会不遗余力帮助抓捕贼人,可对?”
    张允大义凛然:“自然。”
    余庆微笑:“不惧一切?”
    张允一怔,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能做到南方第一大城市的知府,这位文官自然是个绝顶聪明之人。
    只是,很多时候,他不愿去想,难得糊涂。
    可这一刻,当听到余庆这句问话,他意识到,没法再糊涂下去,沉默了下,张知府脸上的中庸与愁苦忽然退去。
    富态的脸上,弥漫开一股凛然的官威。
    这位在越州城官场中,被冠以“和事老”、“和稀泥”、“平庸”的四品大员,终于露出了他深藏的獠牙,笑了笑,说:
    “余千户可知,陛下当初为何命我一个北方人,来做这个越州知府?”
    “为什么?”余庆问。
    张允叹了口气:“因为了无牵挂。”
    谷厶
    余庆笑了,从怀中取出齐平交给他的丝绸纸卷,徐徐展开:
    “越州知府张允,接旨!”
    ……
    ……
    陈宅。
    厢房中,盘膝坐在床上的齐平倏而撑开双眼,回归本身,确认了下“封印”完好。
    他抬手将其抹除,推门走出房间,只见黑夜当空,星汉灿烂,时间早已到了后半夜,夜色最深的时候。
    陈家人还在酣睡,齐平并未打扰,迈步走出门去,辨认了下方向,沿着大街奔行。
    夜凉如水,整个城市都在沉睡,繁华散去,大街上空荡无人。
    齐平一路疾行,过了不知多久,抵达了一处院落,抬头,望见院外一棵树上,果然蹲着一头褐色的猫头鹰。
    “先生?先生?”齐平呼唤。
    下一秒,沉睡的猫头鹰睁开双眼,幽碧色的眸子凝视着他,有些纳闷:
    “干嘛?不是刚分开?莫非是国公府派了其他人去你那?身份废掉了?”
    四先生猥琐的嗓音出现在齐平脑海中。
    齐平摇头:“不是,对方似乎并没有急着来寻我。”
    四先生:“那有什么事?你总不会要来告诉我,案子有了突破了吧。”
    调侃的语气,那张猫头鹰的脸上,露出人性化的,打趣的笑容。
    齐平点头:
    “晚辈的确已经破了案子,并已经锁定了不老林成员藏匿的地方,准备抓人,只是不确定敌人虚实,还请先生出手。”
    话落,猫头鹰笑容僵住了,浑圆的大眼珠子里满是茫然和不可思议。
    两个人才分开多久?
    有没有一个时辰?
    你就突然跑过来,告诉我案子破了,已经准备动手了?
    第一个反应是齐平在开玩笑,但也知道,不至于此,所以……这就是京都里盛传的探案高手的本事吗?
    再想想自己蹲守了大半个月,一无所获,突然有些悲凉。
    “先生?先生?”齐平皱眉,发现这猫头鹰突然不动了,好似失去了灵魂。
    忽而,一阵风吹来,齐平抬头望去。
    便见一轮明月中,身材高瘦,披着脏兮兮道袍,容貌猥琐的四先生飘然而至:
    “去哪?带路。”
    ……
    府衙。
    一群锦衣推开门,从灯火通明的房间中涌出,朝着各自的房间走去。
    类似的一幕这几日经常发生,每一天,大家都要熬的很晚,只是今日格外晚了些。
    而且,众人的神态也与以往不同,显得很是振奋。
    “吱呀。”
    当洪娇娇轻手轻脚推开门时,就看到同屋的花娘“嘤咛”一声起身,一副柔弱的样子,松垮垮的“睡衣”滑落,露出半个雪白的肩膀:
    “洪校尉,回来了?”
    洪娇娇点了点头,笑道:“吵到你了吧,继续睡吧。”
    “没有,”花娘忙摆手,下地点了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洪校尉能收留奴家,花娘感激不尽,是我麻烦了校尉大人才是。”
    洪娇娇闻言眼神柔和地说:“放心吧,也许很快,你就不用担心国公府了。”
    花娘一愣,似是不解:“这话何意?”
    洪娇娇闭嘴,似乎懊恼于失言,摆摆手,笑道:
    “没什么,随口一说。”
    说着,竟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自顾自脱了靴子,爬上床,倒头睡下。
    花娘眼神一动,并未多问,而是吹熄了灯,静躺了一阵。
    等洪娇娇睡着,便装作要如厕的模样,悄然下床,捂着小腹,夹紧双腿,披上一件单薄的小衣,出了房间。
    也就在她关上房门的刹那,原本睡熟的洪娇娇,蓦然睁开双眼。
    ……
    门外。
    花娘看了眼四周,发现院中安静无人,便沿着走廊来到了某间还亮着灯的屋子外,轻轻敲门:
    “胡大人,胡大人在吗。”
    “吱呀。”房门打开,容貌粗犷的大嗓门校尉愣了下:“花娘?怎么了?”
    花娘福了一身,柔柔弱弱的样子,望了眼房间内:“奴家能进去坐坐吗。”
    “哎呀,外头天冷,赶紧进来。”老胡一拍脑袋,忙说道。
    一双招子,却是色眯眯朝着花娘宽松的衣袍里看,却又装出一副正人君子模样。
    花娘瞥见这一幕,心中冷笑。
    这几日来,她屡屡与这胡来接触,已经掌握此人习性,在一群锦衣里,是最好色的一个。
    偏生与那齐平关系不错,便成了极好的突破口。
    这几日,已经套出不少消息,今日也不例外。
    进了房屋中,她便借由洪娇娇失语的那句话,询问起为何这般说,胡来起初表示自己不方便说,此事涉及案情。
    但等花娘眼泪啪嗒啪嗒一掉,一套话术丢出,便慌了神。
    花娘见状祭出大杀器,以退为进,并成功跌倒……胡来软玉在怀,一下忘了保密。
    当即将府衙中的齐平,并非真实,真实的齐平化身‘陈平’,在外调查,已有所发现,明日就要动手云云,一股脑说出。
    “花娘呀,等我们拿了那越国公的罪状,到时候,他自身难保,便再没法找你的麻烦。”胡来自信道。
    花娘欢喜道:“竟是这般么,奴家这厢多谢恩公。”
    胡来笑道:“应该的,应该的。”
    两人又暧昧片刻,花娘以怕洪娇娇发现人不在,影响了胡来声誉为由,贴心地离开了。
    走出房门,柔柔的目光转为冰冷与嫌弃,吐了口气,提起裙摆,快步朝着院外逃去。
    不多时,又敲开了府衙内送饭的一名小吏,将情报传了出去。
    等小吏离开,踏破黎明前的黑暗,朝国公府被奔去后。
    花娘这才打了个哈欠,往回走,想着若是被洪娇娇发现,如何应对。
    然而,没走出几步,她整个人僵在原地。
    只见,胡来正抱着肩膀,笑呵呵靠在一根廊柱旁,盯着她:
    “情报送出去了?”
    老胡一双色眼中,没了邪念,只余老辣。
    花娘双腿一软。
    ……
    ps:今天一堆糟心事,险些被隔离,只赶出来一章,希望接下来几天能安稳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