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的海面泛着滚滚波涛，撞击的海浪升起白色的泡沫，微风卷过海面带起腥气。
    白王和企鹅在海面上低空飞掠，此时离牙城已经有两百里，在和君子清与查理斯讨论完毕后，白王便带着企鹅离开了牙城。
    毕竟两兽待在人类的城池名不正言不顺，也容易给共助会带去其他的麻烦。
    企鹅回头看了一眼牙城的方向，沉声道：“你把耶梦加得大人的布置告诉他们了？”
    “说了一点，免得他们真的找到办法唤醒李长安。”白王头也不回，目光锐利：“在还清他欠的债之前，绝不能打断他。”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耶梦加得大人到底说了什么。”企鹅看着白王，有些话只有白王知晓。
    白王停下了脚步，看了眼企鹅，说道：“说给你听也无妨，当年你们五位进入通天城寻找少年，这一段就不用我复述了。”
    企鹅点点头，它就是当年潜入通天塔的五王之一，这一段经历它清楚，只不过最后负责和少年对话的人不是它。
    叹了口气，白王继续说道：“如果我没记错，当时死的是雀王，以【代价】异能用自己的生命顶替少年改变规则的代价。
    也因为雀王这条命，老师和少年之间没有了因果，变成了李长安欠下少年一笔债，加上后来李长安晋入王级，这是两笔债。
    老师也没想过李长安怎么去了结因果，毕竟当初老师注意到李长安，是因为自他之后世上就再也没有叛神者诞生。”
    也就是说在末日第二年开始，世上就再也没有诞生过叛神者。
    “老师也是在下注，它也没想过李长安会走到今天这等地步。”作为耶梦加得的弟子，白王亲眼见识了老师的震惊。
    现在回想老师也是阴险的人呢，下注成功了李长安自然要感谢老师，可下注失败了，欠债的人也是李长安，和老师无关。
    沉默片刻，白王才从回忆中清醒，继续说道：“你想知道的东西，要从老师见过那位万古大帝开始。”
    企鹅提起了精神，绝不错过任何一个音节。
    “万古大帝超脱的时候，他的精神力扩散到整个世界的每个角落，当时的老师和他接触了一下，结果成功了。
    当时他们达成了一笔交易，万古大帝教授了老师超脱的经验，而老师指导李长安后面的路，还有那尊王座。
    也是在这个时候，老师知道了因叛神者而死的人会经历什么，那些人会回归原初的怀抱，以另一种方式存活。”
    “什么样的方式？还有李长安怎么还债？”企鹅有些没听明白。
    白王整理着思绪，沉声道：“一种很痛苦的方式，李长安代替他们承受这种痛苦用作还债。
    精神的世界里时间的流逝和现实是不同的，具体的流速我也不清楚，也许外面一天，精神上的感受是一年。
    总之等他承受了足够长久的痛苦，自然会苏醒过来，在这之前不应该去干扰，贸然唤醒会令他无法结清他欠下的债。”
    企鹅若有所思：“还完了债，也就失去了所有的实力，当他苏醒之后贺小笑就能够出城，那不还是死路一条？”
    “不。”白王摇摇头：“他将所有的力量融合在了一起，他苏醒之后会失去所有的力量，可也拥有了属于神的身躯。
    叛神者的王级被李儒称为‘神级’，是因为他们在这个等级就有能力触及到神之领域，这一点李长安比李儒做的更好。
    李儒点燃了神火，获得了叛神者的神性，他一个人掌控着整个种族的力量，就算被圣堂杀死，他也可以在族人的身体里复活。
    所以他最后是自绝，这种神性是‘不死’，而李长安...不知道他是凑巧还是有心为之，感觉不应该知道这些才对。”
    “什么凑巧什么有意为之，你倒是说完啊，急死鸟了！”企鹅不乐意了，看的出脸庞上的愤怒。
    白王连忙解释：“他凑齐了世上的所有力量，将所有的力量融合以后用了出去，又因为血色小人儿的原因，留下了那么一丁点力量。
    将所有的力量融合在身体里，和身体一体化，以叛神者的力量为主导，其他力量成为了叛神者的养料，这就是完美之躯。
    如果他苏醒过来，大概率会触碰到‘不灭’这个神性，到时候帝级以下连给他造成伤害都是痴心妄想。”
    末了，白王又补充了一句：“我只是说大概率，也可能是别的神性。”
    耶梦加得误打误撞踏入了神之领域，拥有了‘无边际’的神性，身躯与精神力将不受任何限制肆意增长。
    而经过天外的战斗，耶梦加得目睹了一切后猜测圣堂的神性是‘逆转’，这属于怪兽一方的绝密情报。
    和异能还有道不同，神性带有绝对性，不可更改，不可剥夺，不可阻拦，也无法封锁。
    拥有神性的生命，初步脱离了原初的掌控，也不再有什么位格之类的约束，这才是神的力量。
    帝国最开始研究叛神者，就是认为叛神者的传承力量属于神性的一种。
    叛神者没有帝级和王级，这个层次被李儒定为神级，他们不需要去成帝，只要能在这个层次掌握神性，帝级又算什么。
    只不过神性的掌握并不简单，这世界也没有给叛神者时间。
    可惜的是叛神者之间分享到的力量是与生俱来的力量，后天掌握的道和神性都无法传承，否则李长安只要努力生孩子就能达到不死。
    企鹅想到了自己的不动如山被一拳打破的场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所以我们之前唤醒的是？”
    “纯粹的完美之躯。”白王压低了声音：“他身体里的三个人形就是身体、精神力和规则。
    等到这三者只剩下一个，他就可以苏醒，只要他掌握了神性，失去的记忆自然会重新想起，但如果他没有掌握神性...”
    尽管白王没有说完，企鹅也知道李长安没有掌握神性的后果，那必然万事皆休。
    企鹅沉吟道：“你隐瞒了这点，刻意不告诉君子清他们李长安身体里的三个人形是什么。”
    “误导他们也是好事，我总不能让他们破坏了老师二十多年的布置，况且这对李长安不是坏事。”白王继续朝前飞去。
    企鹅紧随其后。
    经过三天的学习，李长安初步的掌握了一个执法队队员该学会的东西。
    现在到了他第一次出任务的时候。
    吴佳佳送来了执法队的制服，在原先军装的模样上做了一些改变，橄榄绿的制服，搭配黑色高筒靴还有巴掌宽的腰带。
    “不愧是李先生，穿什么都合适。”杨俊喆啧啧两声算是称赞，制服改了半个多月都没改好，偏偏在李先生出任务的这天拿了出来。
    不过没有武器，目前还是禁止李长安使用武器。
    好在执法队本就是维护治安的队伍，大多数时候不需要面对太激烈的战斗，又有杨俊喆陪着。
    “在外面不能称呼李长安为李先生，免得被有心人注意到，就叫他小李吧。”
    尽管还记得查理斯的叮嘱，可杨俊喆看着身边的李长安，小李两字还是很难叫出口。
    李长安没有注意杨俊喆的异样，他的手里拿着一本《法典》，正翻开来一页页的看着。
    杨俊泽看了眼少年模样的李长安，见他聚精会神的看着《法典》，杨俊喆的心里就是一阵阵的叫苦。
    执法队的人啥都好，就是一张嘴不太正经，李先生现在这幅模样要是碰到了其他执法队的同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