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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就是这里,昨晚上我睡觉的时候突然惊醒,身上有一股一股的热气,然后我就看到自己的手臂上貌似有一条红线?”
    说着,黎刃自己也不是很明白怎么去描述他看到的东西,“就是,一隐一现的那种……”
    顾崇优在一旁盯着,他看到唐无乐伸手就在黎刃手腕靠近手掌骨的地方一拍,三根修长的手指顺着手臂一路向上,突然快速卡主在手肘上方约一寸半的地方,另一只手从腰间的背包之中快速掏出一根银光闪闪的针。
    黎刃立刻扭过头,完全不敢看到自己被长针扎穿手臂的情形。
    却没想到唐无乐并不是想要用这根长针扎入黎刃的身体,而是用针尖上抹着的东西吸引藏匿在黎刃身体之中的“小玩意”。
    “这就完事儿了?”黎刃看着唐无乐干净利落地收针,还有些没回过神来。
    唐无乐点头,“对呀,那东西你还是不要看见比较好。”
    和苗疆蛊虫一个原理,但是效果就没有那么凶猛了。或者下手的人只是单纯地想要找一些小麻烦?
    好不容易抓住机会能够下一条蛊虫,却只是单纯的同源鉴定?
    “为什么就我中招呢?”黎刃抓抓头,这才看到自己的上司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啊那个!指挥长您有什么吩咐吗?”
    顾崇优特地看了一眼黎刃的手臂,那上面还有唐无乐因为用力而留下来的痕迹,哪怕是印在蜜色的肌肤上仍然清晰可见。
    黎刃浑身一颤,快速地把衣袖全部放下来,并且当着上司的面整理好自己的着装,站得笔挺,一脸“还有什么问题吗”的表情看向顾指挥长。
    “今天恐怕有一件事情需要你们特别注意一下。”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唐无乐已经和商臻打了一个简单的招呼,闻言之后转身看向自己的上司。
    唐无乐大概已经猜到那个人是谁。
    “秦冲今天也会去地宫那边。”顾崇优说这句话的时候看向黎刃,对方似乎还在纠结自己的军装制服上的袖口,有些心不在焉。
    唐无乐身后的李沛辰若有所思,罗楼却尴尬地凑近成雍,悄悄问了一句“谁是秦冲?”
    谁是秦冲?
    不就是地宫里像老鼠一样躲躲藏藏十来年的小老头儿么。
    从地宫里出来之后,秦冲精神一直不怎么稳定,某种程度上说,他和李嵩有的一拼――两个人都偏执地过分。
    不过不同的一点是,秦冲已经认命。当他被顾崇优的两个亲卫架着带到众人面前的时候,就连唐无乐也差点没有认出来。
    因为他的易容已经“褪去”,显露出来的模样让在场所有人都忍不住看向另一个人――黎刃!
    秦冲的真面目并没有他之前表露出来的那么苍老,灰白了的一大半的头发现在已经修理整齐好好的待在它们原本的位置上。十几年的地下生活让秦冲的面部苍白到一种境界,面部颜色已经严重弱化了他的五官。
    但是这并不影响所有人在秦冲和黎刃的脸上找到一定的联系。
    忽略年轻人的浓密黑发和小老头灰白的头发,他们俩的确是太像了――如果两者之间没有存在血缘关系的话,那这个巧合未免有些大了。
    “这次之后,我希望你们能够履行契约。”秦冲的面容变回他原来的样子,但是嗓音依旧是那样干涩浑浊并且低沉。
    顾崇优点点头:“在这个时候出什么意外,对谁都没有好处。”
    秦冲点点头,他转动灰浊一片的眼珠子紧紧盯向黎刃:“事情结束之后,我会给你一个完整的解释。”
    而那个一向大大咧咧活泼冲动的青年只是侧过头,似乎一点都不在意老头和自己的上司之间的谈话。
    第119章
    秦冲的目光之中有一股说不清的意味,黎刃的冷淡态度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朝着顾崇优点点头,随后就离开了忙碌的准备现场。
    小老头的背脊影挺不直了,穿着不太合身的外套,身旁两个守卫架住他才能好好地走路。他的背影透露出一股决绝的意味,看上去就有些渗人。
    黎刃等落在雪地之中的脚步声机渐渐消失听不到了,才抬起头,露出一张挂着笑意的脸蛋,“哎,我们是不是该吃点东西了?”
    李沛辰和唐无乐在转身的瞬间快速对视一眼,默契地走在最后。
    商臻用手里的文件夹轻轻抵了抵顾崇优的肩膀:“怎么,怕他们想不开?”
    顾崇优笑得漫不经心,“怎么会,谁都有层壳。”
    “那你这幅样子是怎么回事,有无乐和李家小子在,还担心什么。”
    顾指挥长顾左右而言其他:“他们走得太近了些。”
    商臻莫名其妙:“这有什么不好吗,李展荣和唐凛从小一起长大,无乐和沛辰自然也该这样。”
    顾崇优没再回话,一切都在井井有条地进行着。天光乍亮的时候,仲裁区除了驻留的人该出动的全部做好了出发的准备。
    一小半人要跟随顾崇优亲自赶往仲裁区地宫的五个入口,剩下的一大半,一批被商臻一路往东北,快速赶往黑河最上游的源头,;另一批人则分点顺着中游一路向下。
    n20五个人自然是跟着顾崇优的,他们横穿过仲裁区,已经提前有人将五个通向地下陵墓的入口清理出来。
    地面已经不再像他们初到仲裁区那样平整,为了能够让足够的人员和各种仪器的顺利通过,入口在被允许的范围内被进一步拓宽扩大。
    五个入口的门并不能同时打开,因为距探测仪的数据显示,五个入口同时打开会造成地宫内部水压失衡。
    地宫水压失衡只能有两个结果:吸入黑河水进一步上涌;或者是在人们控制不了的范围之外,强行破坏地下结构,将地宫水门之中的全部水流全部灌入黑河。
    两种情况都是黑河水和地宫的水混合,但是结果却完全不会一样。
    顾崇优要在商臻完全做好准备之后,才能按照计划一步步进行放水工作。
    “秦冲呢!”突然想到什么,顾崇优转身询问自己的副官,“他现在在哪里,我需要时刻掌握他的动静。”
    傅然迅速打开自己的联络器,朝着那边迅速说了几句时候回答自己的上司:“秦冲身边有两个守卫,他们现在和n20在一起。”
    秦冲时主动来找黎刃的,他勾着腰一步一步走向黎刃,身边两个守卫并不阻止他的行动。
    “我有话和你说。”秦冲看了一眼正在a入口边上无聊地踢土玩的黎刃,用他拿沙哑低沉的嗓音说道。
    黎刃拍了拍手,站直了身子,他原本就是高挑而结实的年轻男孩子,虽然和秦冲有着相差无几地面面容,两人面对面地站着,仿佛是同一个人两个不同时期的分身相互对望着。
    “我有话要和你说,”秦冲重复了一遍,伸出手去抓黎刃的一只手臂,黎刃随意甩了一下没有甩掉却也不再挣扎。
    “我等不到事情结束,必须要现在告诉你。”秦冲看向周围的其他几个男孩子,眼中的意味不明而喻。
    唐无乐和李沛辰带头走远两步,成雍和罗楼随后跟上,反正秦冲身边还跟着两个嫡属顾崇优的亲卫,怎么也不会出事。
    见其他人走远了,秦冲拉着黎刃的手仍然没有松开。他浑浊而发青的眼珠子死死地盯着黎刃,仿佛看不够一般。
    “我苟且偷生这么多年,没想到还有重见天日的这一天。”
    黎刃面无表情,双眼放空不知道看向何处,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手腕被老头勒出一道深刻的红痕。
    “那天在地下陵墓见到你们的时候,我一眼就认出你了。原本我已经做好准备将最后几个休眠弹激活,了却一切。”小老头抬起头,他拽着黎刃的手生怕一个放松对方就挣脱开自己,“我知道你母亲教了你不少东西……她给你的算什么,你想要什么我全部都给你……”
    黎刃冷着一张脸转向秦冲,“你觉得我很想要吗?”
    秦冲不说话,一双眼睛注视着黎刃。
    “你贪生怕死,苟且偷生,秦家早就没有你这么一个人了。”黎刃冷言冷语不要钱一样撒想秦冲,“我父亲的名头你用着是否还觉得不错呢?我看那地宫之下,不止是陈立峰的归宿,也是你为自己打造的墓穴吧?那么多东西,我还以为早就沦落流失了,没想到全都被你收入囊中了……”
    秦冲一张老脸布满各种周围瘢痕,他眼角似乎有泪,苍白泛着紫的嘴唇嗫嚅着说道:“我也有苦衷!”
    黎刃用力甩开他的手,揉了揉自己的手腕:“你能有什么苦衷?从小到大不如我父亲那般受到长辈看中?恨我父亲能够尽得秦家嫡传?还是说你想要里应外合将秦家阖家独吞才设计了一出迫害戏码啊?”
    “秦泊,秦冲这个名字你用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不能做一些好事?”
    “秦冲”有些恍惚地后退一步,太久了……久到他差点忘记了自己本来的模样,也差点忘记了自己真正的名字。
    秦冲能够青云直上一飞冲天。
    而秦泊呢,安安心心做个二子,长大之后占着十之二三的家业平平淡淡地过完这一辈子就足够了。
    秦冲的天赋的确让人嫉妒无比,但是秦泊就真的碌碌无为吗?
    他付出了比秦冲更多的努力,却换不来家长的嘉奖和家族的重视。秦冲是让整个秦家都为之骄傲的继承人,秦泊掩盖在兄长的光环之下,外人无从知晓。
    当陈立峰觊觎上秦家的时候,他甚至从旁推波助澜将秦冲推到风口浪尖。正义凛然如秦冲,怎么也不会让自己和家族陷入一个或许会遗臭万年的境地,他想到了自己的弟弟――哪怕自己不再,秦泊的存在也尚且能够支撑整个家族继续下去。
    再等到下一辈的孩子们长大,秦家总有重新崛起的那一天!
    秦冲的“英勇就义”在秦泊的意料之中,但是显然,他高估了自己,低估了陈立峰的狠心――陈立峰要的并不是下金蛋的母鸡,他急着想要将母鸡身边的金蛋吞入口腹之中!
    至于秦家人是死是活,秦家存活还是覆灭,跟陈立峰有何关系?
    “怎么,顶着我父亲的名号,败坏了我父亲的名声。”黎刃眼里像是窜起火苗,往日经常笑得眯成一条缝的眼睛此刻斜斜地看向秦泊,“默默无闻的秦泊反而成为了那个为了家族大义而牺牲的好人。”
    秦泊摇头,他想要解释,但是黎刃的态度显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他根本找不到开口的机会。
    黎刃的嗓音刻意压低,他微微弯腰主动凑近秦泊:“你不能再用这个名字了。秦冲这个名字不可以,因为你根本不是他;秦泊这个名字……也不可以,因为他已经死了。”
    刻意地将尾音发得更重一些,果然,秦泊浑浊的眼珠子睁得圆圆的,眼睛里说不清是愧疚还是忏悔,又或者是别的什么。
    “当初你逃得那么痛快,可有回头看看那对孤儿母子?”
    这一刻的黎刃已经完全挣脱了他往日里带着的活泼开朗的那层面具,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