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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负情蛊
    卓青莲是神念小成修为,她趁萧慕云跃上屋顶刚落脚之际发出袖中暗箭,只道归真之境的萧慕云必是闪避不及,未料她竟能劈落暗箭,且能逼退持剑偷袭的林供奉,心头一惊,将手中吓呆的齐翠交与齐舟生,“你先带她回去……”
    转而向与许闻香缠斗的两个护卫喊道:“退下。”
    卓青莲闻声赶到之时,恰遇许闻香带着许翠窜到街口,以她的修为自也看出许闻香只是固元境大成,便是出手抓向许翠,许闻香一惊之下疾身后退,却避之不及,趴在肩上的许翠衣领已被卓青莲抓住,举剑刺岀之际,却被一护卫用刀挡住,但恐爱女受伤,不敢拉扯,只得松手,许翠便被夺去。
    卓青莲一招得手后,自恃身份,抱着吓呆的许翠退至一旁,任由两个随从与许闻香缠斗,此下望见萧慕云剑法精妙,心恐有变,自是想先将许闻香擒下。
    许闻香遇上楚南风之后,受他指点,剑法已是突飞猛涨,虽能对付两个固元境身手的护卫,但绝非是高她两大境修为的卓青莲对手,待那两个护卫闻声退开,卓青莲出手攻来,情形自是不同,未及七招,却是被夺了兵刃,制了修为气机。
    “与我拿下。”卓青莲轻喝之中,掀下许闻香的帷帽,打量一番,媚笑道:“啧啧,倒是有三分姿色,哈哈……”
    萧慕云但听卓青莲笑声,侧目一扫,却见两个护卫已是用刀架在许闻香脖颈,心知不妙,便是一招“慕云三式”攻向林供奉,使招途中,陆姓供奉却是跃上屋顶,举刀从左侧拦腰砍来,徒然之下,变招不及,电光火石之间,脚下一蹬,竟是破瓦入屋,这屋面虽是坚固,却也不能挡住归真境的千均之力,“哗啦啦”声中,尘埃飞扬。
    那林姓供奉但见一道剑光团绕,剑气无所不在,大惊之中,却见萧慕云破瓦而落,心头暗叫侥幸,若非陆供奉出刀相袭,他自忖会被萧慕云这招剑法逼落屋顶,虽不会受伤,却也是脸面大损。
    卓青莲“咦”了一声,取过身边护卫手上的长剑,奔向萧慕云坠入的街铺屋前。刚一站定,只见一道剑光伴着青影从铺内袭来,星点绽放,却是无处不显。
    卓青莲大惊,扬腕使招护住身前,同时向后暴退,谁知那剑式将尽之时,复又扬起,却是一团光圈,由大自小,击来身前,虽见其势,却是不知剑尖刺向何处,卓青莲眼看避之不及,心头大惊之下,只听一声暴喊,林姓供奉却是从屋顶上凌空使剑击向萧慕云。
    “慕云三式”一招三变,集易无为心血所创,自然是精妙无比,当初在江宁府时,纵是有抱丹大成修为的沈连城也是不敢小觑,而是凭着修为气机护身,才硬接了“慕云三式”。
    萧慕云的剑势刚趋第二变,眼见将要伤了卓青莲,但听一声暴喊,紧接着身后空中一道剑气汹涌而下,心道可惜,向左侧疾闪而退,方未站定,又觉一刀气迎头斩来,百忙之中,复是闪避,纵使她反应灵敏,帷帽却被刀气扫中,裂开落地。
    卓青莲此时方见萧慕云真容,望着脸色清雅脱俗的萧慕云,轻笑一声:“本官还道是渔妇的相好,竟是个女子,还是个美人儿,呵呵……拿下。”
    在三大神念小成高手相攻之下,纵使萧慕云集易无为、穆道承、楚南风、马希兰之学,怎奈只是归真大成境,仗着武学精妙,与卓青莲三人游斗三招之后,终是被击落“惊甲”,负手就擒。
    **
    亥时三刻,一道身影从韶州北面城墙潜入,奔向城西,却是洛逍遥。原来昨日他因无有船只乘渡,被困在少有人至的莫忘岛之上,直到了翌日辰时,方是见到张老汉寻来。
    张老汉一见洛逍遥便是言道:“幸好老汉料得不错,公子果然是困在岛上,速速随老汉去许家,那许家出了大事儿……”
    洛逍遥顿是一惊,“何事?许师姐……”
    “唉,先随老汉上船再说。”张老汉神态焦急,言罢转身领着惊疑不定的洛逍遥上了渡船,边行舟边道:“昨日公子未曾来领那骏马,老汉想是公子忘了,今晨天亮将骏马送去许家之时,方知那许家丫头的闺女被他负心郎夺去,唉,真是命苦之人啦。”
    洛逍遥从东边渡口到莫忘岛之时,将坐骑交与张老汉妻子照看,而张老汉未料洛逍遥困于岛中,只道他忘了来取坐骑,接了几道摆渡生意,便是将马牵回家中。
    他知洛逍遥与许闻香相熟,次日凌晨便牵去许家,谁知却见到满脸疲倦,眼圈红肿的许母,得悉许家之事,顿觉洛逍遥应是被困岛上,忙行舟寻来。
    洛逍遥见到一夜未眠、盼首翘待的许母,得悉事由,心中自是大急,一刻未敢停留,便是策马向韶州赶去。
    许闻香在韶州停留时日不久,凭着记忆只能在所留书信道出宅院是在城西之处,却也未能标出确切所在。
    洛逍遥自未料到萧、许二人已落入卓青莲手中,但想自己与萧慕云二人赶来韶州相差有七八个时辰,若萧、许二人夜晚出来打探,或许也会碰到,到了城西之处,便跃上一处屋顶观看起来。
    此时虽是孟冬,但将近月中之日,夜色却也幽明,洛逍遥在屋顶上环顾四周,但无人影,四处宅院皆无灯火,唯有南面一处宅院透有灯光,心念一动,便纵身过去查探。
    潜上那宅院西厢屋顶查看,但见中庭厅堂上布有一桌酒席,有一位二十来岁身材肥胖,圆头圆脸,富家子弟装扮之人,正坐在桌案中间,左右两侧各挨着坐有一位妖艳女子,正举箸夹菜伺候着那公子吃菜喝酒,身后不远处站有一位面无表情的灰袍汉子。
    洛逍遥听许闻香讲过齐舟生年近三十,相貌英俊,但知这个寻欢作乐的富家子弟并非是自己要寻之人,心想萧、许二人或是担心齐舟生人多势众,应是在某个客栈之中等待自己到来商量对策,心念一到,便潜出宅院,朝附近街道行去。
    此时已近子时,心知客栈虽是关门作息,但依会悬有灯笼招牌,便向有光亮的街道寻去,行过两个街道,终是看见街中一处楼檐下亮有一串灯笼,上面写着‘富来客栈’四字,洛逍遥便趋步上前,只见门板关闭,门缝中却有灯光透出,心猜店伙计尚未休息,正欲举手叫门,只听里面有一人道:“嘿嘿,你说那俩位女子的包裹没有银两?你当我张五是傻瓜……”
    洛逍遥心中一震,便是凝神倾听,又听一人言道:“张五兄弟,话不可乱说呀,那两个女子已被官家抓去,她们的包裹我也让掌柜看了,除了衣服,只有三五十文铜钱……”
    张五冷笑一声,“掌柜得了两匹好马,自也不会细查,我看那位美若天仙的女子,她身上所佩的宝剑就值百两千两,你说她们的包裹之中只有几十文铜钱?别诓我了……嘿嘿,若不将银子拿岀均分,嘿嘿,天明之时我就去告官。”
    听到此处,洛逍遥但感不妙,便是纵身上了屋顶,跃入客栈院井,向前堂潜入。
    但听李二道:“呵呵……张五哥莫要冤枉,兄弟我确是没有相骗,啊,你……你是谁?”那李二已是看见了潜入堂内的洛逍遥。
    张五见到坐在对面的李二脸色惊疑,心头一惊,忙站起转身回望,却见一位长相俊俏的公子趋身到了身前,眨眼间一手搭在自己肩膀,似是重山压来,便被按在椅上,李二但见孔武有力的张五一脸涨红、动弹不得,心知遇到江湖中人,收住本欲站起逃窜之心,坐在长椅上,结结巴巴道:“好汉……饶命,小的二人只是店……店中讨生的伙计……”
    洛逍遥心中但想他二人口中的女子或是萧慕云、许闻香,便沉声道:“你二人口中的两个女子是如何回事?如实讲来,不然……”他从未行过要挟他人之事,“不然”二字岀口之后,却也不懂讲什么是好,便是停下不说。
    那张五、李二接触过诸多走南闯北的江湖之人,却是听得满满的威胁之意,心下一阵惊慌,李二忙道:“小的如实说、如实说……”
    “今日辰时……有两位姑娘……不、不,是两位女公子……”望了一眼洛逍遥肩背上的剑柄,李二咽了一下口水,“来店中投宿,进店之时是女装,岀去之时却换成了男子打扮。”
    洛逍遥心中一紧,依着李二所描述的模样,已然断定是萧慕云二人无疑,当下也不想浪费口舌,“你们说她二人为官府捉去……可知是何人所捉?是不是那守城牙将齐舟生?”
    “齐舟生?好汉……所言之人,小的不……识,哎哟……”但觉洛逍遥力道加重,张五痛了呲嘴支吾。
    洛逍遥方自觉得自己用力过重,便是松开搭在张五肩上的右手。那张五松了一口气,喘息着道:“只听人家……议论,那两位女公子是为别驾大人捉去。”
    “别驾大人?姓甚名甚?”洛逍遥疑道。
    “别驾大人她姓卓……名啥?小的确是不知。”张五道。
    “小的知道。”李二忙是接言道:“小的听一位住店的客官说过,好像是叫卓青莲……”
    “卓青莲?这别驾大人是女的?”洛逍遥一脸惊讶,突然记起在卧龙岛之时谭供奉曾说南汉朝堂多为女官,心中便就释然。
    李二点了点头,“是,她是个女大人……”
    “那你们可知道她的府宅是在何处?”
    “小的知道,在城中刺史府衙右边隔街。”张五挪了挪身子,“从这店前街道向南行,在街口处折向东去,过了三个……哦不,再行过四个十字街口,便是到了刺史府衙……”
    话未讲完,洛逍遥已是身形一闪,进了客栈院井,纵上屋顶疾奔而去,按张五所言的路线寻到了别驾府院。
    他未知卓青莲的底细,但想以萧慕云的武学修为被她所擒,心猜至少有两位神念境好手在她身侧护卫,便是小心翼翼地潜入,跃过院墙之时,发现中庭厅堂上亮有灯光,略一思索,潜上东厢房的屋顶,伏在屋脊檐角望去,只见厅上正有一位年近三旬的英俊男子,双手负后来回踱步,像是思索什么要事模样,门口左右两侧侍站着几个女婢。
    洛逍遥曾听许闻香讲述过齐舟生长相,知他相貌英俊,心猜眼前这男子或许就是齐舟生,但又自我否定,自是想不出齐舟生三更半夜岀现在别驾府中的理由。
    心疑之中,只见右廊道转出一位手提灯笼的婢女,照引着一位年约二十七八岁的妩媚女子,门口侍站的婢女但见那女子出现,皆是欠身行礼:“见过大人。”
    洛逍遥心头一惊,但听婢女称呼,便猜这女子应是卓青莲无疑,自是吃惊她如此年轻官至别驾之职,此下与她距离有三四丈之远,虽无法探出她的修为高低,但以她行走步伐,却也看出卓青莲是身怀武功之人。
    只听卓青莲道:“你们先退下吧。”那几位婢女便是齐声告退离去。
    步入堂内之时,只听那英俊男子迎了上去,道了一声:“夫人。”
    卓青莲娇笑道:“夫君何以坐立不安,来,先坐下再谈……”
    但见二人向厅内行去,东厢屋檐已是看不到他二人的身影,想是都坐在主位之上,洛逍遥便是凝神倾听,只听卓青莲道:“妾身沐浴之后,曾去看了夫君的翠儿,此下已是熟睡了,明日夫君再哄她开心,也自会忘了那渔妇……夫君不必愁眉不展。”
    洛逍遥闻言又是一惊,已然断定这男子就是齐舟生,却未想到他竟然与卓青莲夫妻相称。
    只听齐舟生道:“夫人将她二人放在那……那安公子身边有何打算?”
    “哦?”卓青莲格格一笑,“听夫君口气,像是怕安公子动了那个渔妇,嘿嘿,夫君倒真还是放不下……”
    “夫人误会了。”齐舟生应道:“傍晚之时那十匹大象已是送到了韶州营中,天明之后,按夫人早些时候的计划,便可前往兴王府……那安公子不是也一同前往吗?为夫只是不解,夫人何以要将她二人放在他的身边。”
    “若是夫君下午听妾身相劝,不带你那翠儿上街,便是少了诸多麻烦……唉。”卓青莲语气带有埋怨,“此下渔妇不仅追来,还带上了一位身手不凡之人,听她师姐师妹的称呼,或是当初对你下手之人的弟子也未可知……夫君当初不是劝妾身要留条后路了吗?”
    沉默片刻后,听那齐舟生问道:“那……那与安公子有何关系?”
    “你看那女子美若天仙,我见犹怜,安公子岂能不会动心,他一动心……以后的事,就是五毒门与那渔妇师门的事情了,咯咯……”卓青莲笑声中大有得意之音,“妾身将她二人押往那宅院之中,安公子对那女子惊为天人,见他神情已是色魂出窍了……”
    “那……那女子已是遭了安公子毒手?”齐舟生语气显有惊讶。
    “安公子虽是好色,却是不喜霸王硬上弓,哈哈……男欢女爱嘛,要相互动情如此才好,安公子是将花费数年精血所养的“负情蛊”,下到那女子身上了。”
    “听说过了十二个时辰之后,那女子就会自动投怀送抱,赶也赶不走……呵呵,妙人啊,这安公子真是妙人,也替你我挡了诸多麻烦。”
    原来卓青莲擒下了萧慕云与许闻香,但见萧慕云剑法精妙,以归真大成修为,力抗三个神念境之人围攻数招,心知她师门背景必不简单,一时间杀也不是,放也不是,便行祸水东移之计,将两人献与安隆兴,想是以后萧慕云的师门寻来,自可去找五毒门的麻烦。
    “负情蛊?”只听齐舟生疑道。
    倾听中的洛逍遥心头大震,他从未听过“负情蛊”的名称,但听卓青莲说什么投怀送抱,已是猜到是控制人心的毒药,不由得心弦一紧。
    “这安公子能下两种虫蛊,一种是“迷心蛊”,这种蛊养来比较容易,女子中了会春心荡漾,想着与男子合欢,但迷情时间只有几日。”
    “而‘负情蛊’大为不同……听闻不仅非得与下蛊之人合欢不可,而且是一辈子不想离开下蛊之人,啊哈哈……”
    洛逍遥只听得亡魂大冒,头脑混乱之中又听卓青莲道:“这蛊叫‘负情蛊’,就是说任何贞烈女子一旦中了此蛊,就会移情于下蛊之人,而一旦想到心中爱慕之人就会心痛难当,痛不欲生……”
    “那……此蛊可有解药?”
    “嘿嘿,妾身也是不知,这‘负情蛊’的蛊虫是养蛊之人费了数年精血所饲,想那解药恐也非是容易炼制。”
    厅上一阵沉默,屋顶上的洛逍遥已是心乱如麻,一时间不知萧慕云此下身在何处,但如卓青莲之言,恐是已遭了‘负情蛊’,心火顿起,几欲跃下屋顶杀入堂内,又想若一时无法制服卓、齐二人,到时反倒坏事,便又压住怒火,待听完卓、齐二人言语再图打算。
    “那……那夫人打算明日何时起程?”
    “妾身傍晚之时已与刺史大人交接了州务,推掉了饯行酒宴,就是想天亮后早些启程,怎奈安公子说是要等到酉时……只得由他去吧。”卓青莲语气带有无奈。
    “这是为何?夜长梦多呀,夫人……”
    “中了‘负情蛊’之人,要昏睡十二个时辰,安公子昨日酉时下蛊,那女子自是要等到今日酉时才能醒来……”
    “何以不安排个大马车与他?早早上路为安才是。”齐舟生心恐有变,忙道:“倘若那女子师门长辈赶来,届时恐是坏事。”
    “夫君所言有理,待会妾身安排一下……对于那渔妇,夫君如何打算?”
    “这……”齐舟生想是未料到卓青莲如此一问,迟疑半晌方道:“为夫……一时倒也不知如何安排。”
    “嘿嘿,那妾身也不敢作主了。”卓青莲娇声笑道:“放是放不得,杀了恐是惹夫君心中见气……”
    “为夫……为夫怎敢?”
    “嘿嘿。”卓青莲冷笑一声,“敢不敢在夫君心里面,妾身自难知道,但不想让夫君有些许不快……妾身有个建议,不知可否?”
    “夫人请讲……”
    “放不得杀不得,那只能带走,但夫君知道妾身心小,如此之下,必是寝食难安。”卓青莲叹了一口气,“到时夫君亦是为难,故而想到让安公子好人做到底,也下个‘负情蛊’给渔妇算了。”
    “啊?”齐舟生惊声之中,却听卓青莲笑道:“可惜‘负情蛊’养之不易,安公子费了诸多心血才养了一只蛊虫,故而妾身认为给渔妇下个‘迷心蛊’,让她天天神魂颠倒,也自不会再寻夫君麻烦了,如何?”
    “这……夫人……我……”齐舟生像已心乱,支吾着语无伦次。
    “夫君觉得不妥当吗?那将她放了便是,届时他师门之人寻来,想必渔妇感激夫君今日放她之恩,或与夫君重归旧好,到时妾身拿命给她便是。”卓青莲语气森冷。
    “这、这……夫人怎生如此见疑为夫,唉。”齐舟生心知卓青莲要逼自己杀了许闻香,但想让安隆兴污辱许闻香,还不若杀了她算了。叹了一口气道:“许……她生性颇烈,若是中了那‘迷心蛊’,醒后亦是会寻短见,为夫想还不如……给……给她个痛快。”
    “夫君倒是知她,嘿嘿……那妾身就从夫君的心意,此时不早了,夫君先去沐浴更衣,待会妾身陪夫君喝上一杯。”
    “那……为夫先去后院了……唉。”
    齐舟生但想许闻香曾是自己结发妻子,自也不愿让人污辱于她,想着她性子刚烈,若是受辱必会轻生。他心贪荣华富贵,虽无杀许闻香之心,却也不会因许闻香生死,坏了自己荣华前程,心知卓青莲必是会遣人去杀许闻香,终是昧着良心不再劝阻。
    卓青莲将齐舟生送至厅外廊道,待齐舟生拐过厅堂墙角之后,轻咳一声,“陆先生……”
    洛逍遥只见对面通往西侧庭院的拱门之处闪出一位老者,但想这老者修为应是低于自己,不然自己早被发现,一惊之下,心神便又一定,只见这陆供奉躬身道:“大人请吩咐。”
    “此下子时……想必那安隆兴还在兴头,烦请陆先生前去转告,就说辰时启程,本官会与他准备舒适的马车。”
    “另外那渔妇……让他下个‘迷心蛊’之类蛊虫,想法将渔妇控在他身边,本官倒要看看烈女是什么模样,去吧。”
    洛逍遥只听得恨不得立马杀了这个毒妇,但见那陆供奉应命而去,心知此下他去往关押萧慕云与许闻香之地,强忍心头怒火,尾随也陆供奉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