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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鱼池小屋没这么高档的设备。炉子里熊熊燃烧的煤不受控制,无法像现代厨具那样调节火源大小,刚学烹饪的新手一个不留神就会把菜烧过火。
    哑巴当然不是菜鸟,闻味道看色泽都知道没有焦,不过也快了!
    不敢耽搁,拿锅铲翻鱼,偏偏有人故意跟他过不去,非用两根手指夹住那颗已经被玩到充血的小肉粒,狠狠地拽。说不清是舒服还是痛苦或者其他感觉,男人只觉得胸前一阵触电的微麻感,身子跟着发抖,居然发出和外表不相符的几声闷哼。接着手一抖,鱼没翻成原位倒下去。
    锅里发出滋滋的响声,焦香味越来越重,怕真的煎坏了,赶紧抢救。
    还好,只是稍微焦了一点儿,不影响口感。
    狠狠瞪了始作俑者一眼,哑巴把鱼推到锅的另一边,下花椒姜蒜和切碎的朝天椒爆香,再加大量番茄和黄椒煸炒,最后倒入两碗高汤。到这里,鲫鱼汤基本就算完工了,忙完这些,他才捉住星骓,往对方脖子上咬上一口作为惩罚。
    不像话,身为妻子哪能随意玩弄丈夫的咪咪。这样很难受你知不知道,捏坏了怎么办,要是破皮会感染化脓最后染上败血症一命呜呼。你这是谋杀亲夫,大逆不道,不可饶恕――哑巴觉得身为攻被捏了那里还觉得很舒服真的是一件很羞耻的事情,但他绝不会承认自己好像也许应该可能似乎是觉得有点爽,立刻先声夺人,强词夺理,率先发难!
    “哈哈哈,我的朴宁恼羞成怒了。”星骓乐得直不起腰,说着又缠上去:“其实你嘴上说不要身体却觉得真的很舒服吧,男生的这里有感觉是很正常的事,和性取向没关系。很多直男靠刺激这儿也能硬,而刺激前列腺的效果更直接,即使是最纯粹的异性恋只要不是身体有毛病都能喷出牛奶。这是生理反应,谁叫咱们的结构就是这样呢,不用那么羞愧,也不需要无地自容。而且我也没想把你怎么样,放心,不会推倒你的,我对占有菊花没什么兴趣,毕竟是拉屎的地方。”
    你能不要用一本正经的脸说这么下流的台词吗!
    哑巴内心很纠结,但是不敢说出心里话,怕被揍得满地找牙。
    关于爱人性格上的改变,他去请教过外公,外公又跟竹王讨论了好半天,得出这样的结论――星骓从小就过得很辛苦,家里兄弟姐妹多,种的粮食根本不够七八张嘴吃,童年基本在忍饥挨饿中度过,这使他养成了凡事都要咬牙忍耐的坚毅性格;渐渐长大,又因为家里太穷老受同学的欺负,为了出人头地,他比任何人都刻苦读书,过着几乎没有课余时间完全在学习和打工的生活,终于赚到自己的学费,也顺利进入大学殿堂;然而人生不如意的事情真的太多了,原以为进入医学院,学成之后就算不能出人头地,也是受人尊敬的医生,却又不得不嫁给面都没有见过的男人;那段时间走在校园里,大家都拿奇怪的眼神看他,可是能怎么办,还是忍;就这样他无论受多少委屈也笑脸迎人,就算被打掉了牙也和着血往肚子里吞,最后忍耐就成了他的堡垒和面具,反而把真实的性格隐藏起来。
    竹王还说他只是压抑太久了终于释放出来而已,没有人天生就是圣母,愿意普度众生,善良过头其实也很麻烦。
    当时外公也问过,你觉得三儿变成现在这样,是不是不能接受了?
    哑巴想了又想,写道――我觉得他现在比较有人味,生气的事会说出来,不愿意原谅也不勉强自己,想要的东西尽可能弄到手,不在最后关头不放弃。也许这样的性格并不完美,但我希望他活得更自由,不用为了别人委屈自己,不需要退让和妥协。
    “看来把三儿交给你,是我这辈子做得最对的一件事。虽然过程很虐,结局还是很好的,我们就忽略不美好的那些环节吧。”当时外公这么感叹,又说那我这个老头子就不当和事老也不管你们的事了,你们自己解决那中间的疙瘩,然后就真的没再去劝星骓接纳哑巴。
    不过他们也许真是天造地设一对。
    发生了那么多事,绕了那么多弯路,越过艰难险阻,最后还是回到最初的地方,牵起命中注定的那个人的手。没有星骓,哑巴觉得自己就是个不完整的人,只有他在身边,生命才会多姿多彩。虽然不清楚对方是不是也像自己这样想,但他能从爱人的眼神中看到不舍和珍惜,当然还有爱情。
    他们确实是深深爱着对方的,这点毋庸置疑。
    只是,面前的情况是,谁也没有把话说明,谁也不敢保证他们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完全回到古镇的状态。毕竟哑巴欺骗了星骓,毕竟他亲手杀了自己的爱人和孩子,毕竟他做的事是那么的无法挽回。男人不敢提这茬,而那位不愿回首过去,所以就这么尴尬和亲密着,始终没有身心合一。
    有一天,哑巴跟他几个兄弟喝酒聊天,锦年忽然说:“十六哥,我觉得你变了很多,性格温和了,也会为别人着想。这些都是星大夫的作用,他的善良和温柔潜移默化地改变了你的人生观和世界观,让你发现这世上还有许多美好而且值得好好珍惜的人和事。说实话,看着以前的你,我还真是有点受不了,但现在我愿意真心实意叫你一声兄长。所以做弟弟的希望你和星大夫早日破镜重圆,别这样僵持下去。”
    “他们不是好得很吗。”泽德夹了一筷子五花肉放在铁盘上烤,小脑袋摇来晃去:“天天在一起呢,还没重圆?”
    “我见过很多能工巧匠,可以把破碎的物品修复得跟新的一样。但是人心不是器具,感情上的裂痕无论多高超的技术,多么高明的匠人也没有办法。”四哥不疯的时候,倒也是个智者:“有些东西表面看起来虽然还那样,其实无形中早就起了变化。如果你麻痹大意,习惯成自然,没把它当一回事也不处理,那么小孔会变成大窟窿。当一切崩溃时,后悔也来不及了。”
    那我该怎么办――大道理他也会说,而这帮兄弟只提出问题所在,不给他解决办法算怎么回事。
    “推倒他,让他再生一个!”泽德插嘴,出了个不知道算不算馊主意的点子。
    可我不想勉强他做不愿意的事――再要个女儿一直是哑巴的心愿,但自从知道星骓免疫麻醉药物后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他无论如何也不忍心看自己的爱人为了生育下一代受那么多苦。不过到了桃源乡,这事似乎可以解决。而且他也必须承认,有那么几天,看见别人家漂漂亮亮的小公主时可羡慕了,但想总归是想而已,不能付诸行动。
    这几个月星骓愿意接近他,两人关系越来越亲密,他已经心满意足,不敢再奢求什么了。
    然而今天爱人这么主动,哑巴哪还管得了什么烧着的饭,锅里的鱼,就想抱住一通热吻,最好还能亲到床上去。他们最后一次做那事,是被揭穿身份的那天晚上,几乎疯狂的结合带来的是无比深邃的绝望。那之后发生了太多事,多得没工夫想旁的,就这么耽搁着。
    他们虽然是死了一回,却没有变成太监,自然还是有生理需求的。哑巴简直是日日夜夜想得不得了,可他理亏,不敢主动求欢,就怕逼急了又让星骓感到不受尊重,硬是咬牙忍下来了,暗地里偷偷用了好多次手,也是够苦逼的。
    “吃完饭我们做吧。”哑巴脑子里的天使恶魔还在交战,星骓却开口说了句不得了的对白:“听泽德说你特别想要个女儿,其实……我也想再生一个……”
    第94章 我的真心
    我想再生个孩子,心爱的伴侣这么说时,哑巴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暗地里狠狠掐了大腿一把,竟然不是梦。又看对方神色正常,不像被亚瑟洗脑的样子,当然也看不出开玩笑的成分。但万一是某种试探,此刻猴急地扑上去,不是要被扣分了?
    思来想去,哑巴没敢行动,而是把饭菜端上桌。两素一荤加懒人饭,色香味俱全又考虑到营养搭配,分量刚好够两个成年男人吃完,不会浪费。
    星骓一点也不客气,上桌就端起碗开动,好像没有不对劲,而且胃口比往常都好。扫光美味的饭菜还不够,又意犹未尽地嚼了几块麻辣牛肉干,还把蜜在土陶瓮里面打算酿酒的杏子掏出来吃。
    哑巴怕他吃坏了,收拾完厨房赶紧去看,回屋才发现吃得太撑的自家爱人躺在床上消食,样子居然很可爱。哑巴从来不认为一个三十岁的中年男子会和萌啊可爱之类的词汇沾边,但是他现在这个样子,确实让人心头一动。男人忍不住走过去在床沿边坐下,伸手抚摸那个因为吃太多而微微鼓起的肚皮。
    “又没怀上,里面只有饭菜和大便,摸得这么深情干什么。”打掉那只大手,他拉男人一起躺下,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靠在结实的胸膛上,轻声问:“朴宁,你喜欢孩子吗?”
    喜欢――这两个字是写在星骓手心里的。
    哑巴从背后抱住他,两人依偎在一起,这种亲密带来的温暖和从容有时候胜过激情和刺激,这也是男人能够忍耐长时间无法宣泄,也不愿逼迫对方与自己行房的主要原因。当然也是怕自己的冲动会吓坏已经伤痕累累的星骓,而且对方似乎也很满意没有那方面生活的日子,除了今天!
    忘记在哪里看过这样的报道,说日常的陪伴比床上运动更能增加夫妻之间的感情联系,他以前不相信,可是到了桃源乡竟然发现此说法很有道理。不过这也是因人而异是,像泽德和小林那一对,要是让他们禁欲,估计没三天就大吵特吵着分手了吧。
    但他毕竟是男人,还是会有需求,这也是矛盾和痛苦的地方。
    “朴宁,我得向你坦白一件事。”沉默了一会,怀中那个人忽然打开话匣子。
    这段独白的开头有点吓人,以至于哑巴的大脑在几秒内冒出数种不好的假设,难道他要断绝关系,或者是爱上了别人,要不就是我哪里做的不好让他不满意了。怎么办,他会说出怎样的字句,又会做出何种决定,而自己的去留又在何方?因为脑补的内容太吓人,男人的关节变得僵硬,紧紧抱住爱人的双手好像生锈的机械,连指尖都变得苍白。
    “我说了你千万别生气,其实我不喜欢孩子。”轻轻叹气,又说:“你知道我家里很穷,小时候过得很不好,连吃饭都得和兄弟们抢,抢不过就得饿肚子。那时候我暗地里埋怨过父母,既然生活条件这么差,为什么还要生五个。特别是上学之后,看到那些独生子女家庭,更对没有能力抚养子女又要多生的家长十分抵触。那时候我就发誓,一定不会让我的孩子走自己的老路。如果我没有做好心理准备,经济条件和文化程度跟不上,不能以身作则地教育他,就不会要孩子。”
    我知道你吃了很多苦,哑巴心痛地抱住星骓,一下下抚摸他的胳膊。同时也偷偷松了一口气,假设千千万,就是没想到这一条,虽然也挺震惊的,但这算不了什么大事。
    熊孩子杀伤力这么大,不喜欢小孩也没什么,再说不喜欢孩子不代表这个人没有爱心或者人品有问题。星骓不管是作为医生还是作为父亲都仔细贴心,认真负责,从来没把厌恶表现在脸上,也没有怠慢过。他最大可能地尽了自己的责任,这就够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个性,对事物的看法和好恶也不痛,我认为只要没伤害到别人,不危害社会,不管做什么别人都管不着――哑巴这样安慰他。
    何况你没有伤害过人,不是吗?那些到你诊所看病的小朋友,你永远那么温和地接待,为他们服务,还要安慰着急的家长。这些我都看在眼里,你不需要为自己的小脾气内疚。再说了,小孩闹腾起来也是够烦的――男人哗哗地写,同时很小心选择措辞,就怕说错话反而让爱人难受。
    “谢谢你帮我说话,但你不知道,怀上豆豆和苗苗时还是个大学生,没有稳定的工作,更没有收入,学业也没有完成,未来简直一片黑暗。那时候我恨过很多人,恨忽然受伤需要大笔欠款治病的父亲,恨没出息只知道种地的兄长,恨帮不上忙的拖后腿妹妹,更恨让我走到绝境的你。说实话,第一眼见到你,我就知道你是天之骄子。出生在那么显赫的家庭,有着无与伦比的外貌,比任何人都聪明的头脑,无论做什么都那么优秀,游刃有余。我嫉妒你啊,朴宁,你拥有的实在太多了,多到我承受不住……”这是星骓第一次袒露心声,说那些年的往事。
    苦涩在空中蔓延,就连哑巴也深切地体会到他字句中的酸楚。
    怎么办,我从来不知道他会这么痛苦。哑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是更加用力抱住星骓,希望他明白那些都过去了,现在的一切很美好。
    他笑了笑,用手拍拍男人,示意他不要抱得这么紧,要喘不过气了,接着继续说:“我从你家里逃出来,身无分文,只能在街头流浪,最后被学长收留。其实我怎么会看不出他对我的想法,只是当时实在是走投无路,拒绝帮助可能活不下去。那一段时间,在他的帮助下我东躲西藏,就怕被你家的人找到,从来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压力太大,我甚至想拿掉这个累赘。那时候我真的很恨肚子里的这块肉,觉得我悲惨的一生都是因为身为男人,却能像女人那样怀孕生子。我不想生下这个孩子,日日夜夜地想,可是真的到医院时又下不了决心。”
    “他们毕竟是我身上的一块肉啊。”星骓说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无论这个世界多么残忍和不公平,无论我多么抵触孕夫的身份,无论我的人生多么的灰暗和没有希望,孩子都是无辜的。”
    别说了,别说了!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你过得那痛苦!
    哑巴的心跟着抽痛。
    “后来,我接受了胚胎冷冻术,只生下豆豆,负担大大减少。我想如果能努力念书,精通医术,考上从业资格证,起码也能找份稳定的工作,至少养活一个孩子不是问题。”深呼吸了几下,情绪稍微稳定下来,他才继续说:“说实话,那时候我对豆豆还没有太多情感,虽然知道他是我嫡亲的儿子,但你明白吗,我的身份不是父亲而是母亲。今后他长大了,该怎么对他解释这一切?而且婴儿所需的一切用品都贵得我开始后悔,后悔把孩子带到这个世界上来。作为一个什么都没有穷学生,是不是能照顾好他,让他衣食无忧,这些都是大问题。”
    但你挺过来了,你很伟大――没有参与孩子的出生和成长,没能为家庭付出,是哑巴最大的遗憾。
    “我还有个忧虑的事,那就是明明是双胞胎,却只选择了其中一个,这对苗苗来说太不公平了。”这件事虽然迫不得已,也是他心中始终没跨过去的坎,一直内疚着。
    苗苗会原谅你的,我保证,因为我们会把他培养成知书达理,懂得感恩的好孩子――哑巴写下这句话的同时,也深深体会到身为父亲的责任。这一次,他绝不会逃避,一定要给爱人和儿子最幸福快乐的时光。
    “瞧我说了这么多废话,最重要的主题是什么都快忘了。”星骓苦笑,回身抱住哑巴:“我说过我不喜欢孩子,但是有一天打工到很晚,带着满身疲惫回家租的小得跟鸽子笼一样的单身公寓时发生了这么一件事。照顾豆豆的志愿者对我说,‘你不在家的时候不管怎么哄豆豆,他都不开心,只有听到你的脚步声才来了精神,看来最喜欢的还是爸爸啊。’这句话其实我当下是不相信的,我不认为那么小的孩子能明显地表达喜怒哀乐,但当我靠近他,他就笑呵呵地伸出两只胖嘟嘟的小手要抱。我抱起他,他发出咯咯地声音,口齿不清地叫了声爸爸。”
    “那一刻,全世界堆积在我身上的负能量都烟消云散了。随着这一声稚嫩的呼唤,我内心中沉睡着的某种情感开始觉醒。我发现我真的好爱好爱他,好感谢他,感谢他选择了我这个不称职的父亲,降落到这个贫穷又残缺的家庭。”星骓哽咽着说完这段话,早已泪流满面:“两个孩子,是上天和你给我的,最珍贵的宝物。”
    说完,他主动吻上哑巴的唇,两人额头贴着额头,那么近,甚至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
    “尽管生育很辛苦,抚养的过程也有各种困难,但看到孩子的笑脸,一切的一切都不值一提。所以我想再为你生一个孩子,再一次体会那种美好和刻骨铭心。”他搂住男人的脖子,注视对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承诺:“我不是个浪漫主义者,也不知道怎么打扮自己取悦你,更说不出什么甜蜜的情话。但我愿意,愿意再一次与你结合,跟你共度余生,为你生儿育女,这就是我对你的真心!”
    第95章 小十九怀上了
    这番告白质朴得没有任何修饰,却胜过万语千言,比多少甜言蜜语都动人。
    哑巴知道自己不需要再顾虑任何事,他之前害怕的两人之间那条缝隙,原来只要一个孩子就能填满。现在这件事这已经不是星骓一个人的愿望,也是哑巴迫切渴望着的未来,因为新生命的降临可以改变目前的局面,让不知如何前进的彼此从新开始。
    “很久没做了,你要温柔点。”忽然被推倒,星骓躺在不算柔软的木床上却露出极其温柔,甚至可以用奉献来形容的笑容,像包容一切的慈悲的菩萨。他用手揽住男人的头,轻轻拉到自己怀里,用两只胳膊护着:“不过你要是实在克制不住,我也会忍耐的。”
    傻瓜,我怎么会弄痛你!
    全世界的珍宝加起来也不及你在我心中的分量,因为太爱你,所以才做出那些伤人的事。对不起,现在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好好把握,绝对不会再让你感到伤心难过。
    这句话不需要写出来,因为他会用行动证明。
    男人很快掌握主动,用漂亮的手指和柔软的唇帮助爱人渐入佳境。这是场久违的缠绵,虽然缺少疾风骤雨,却多了许多眷念和依偎,和之前的每一次激烈行为相比,这次仿佛来自林间无比温柔的黎明的结合更让他们感到心灵合一,从而产生无与伦比的满足……
    事后,星骓枕在哑巴手臂上,微微喘气:“你技术怎么变好了,该不是偷偷找谁练习过吧。”
    不同于往常迫不及待的冲撞,技巧性的撩拨实在让人招架不住,每一次侵入都带着目的性,缓慢又准确地避开要命的地方,让人期待得浑身难受。这种手法和行动力,很难想象出自于二十出头,这辈子就跟一个人睡过的哑巴。
    是你的身体太敏感,随便碰一碰就不行了――哑巴从后面抱住星骓,在他肚皮上写字。
    “好痒,别闹。”打掉那只恶作剧的手,翻过身又开始憧憬:“我算过,今天正好是那个日子,你说能怀上吗?”
    肯定怀上了,我的能力这么强,又这么卖力――某人可得意,挑眉炫耀。
    “希望上天能眷顾我们。”星骓的手轻轻捂在腹部,男人厚实的大手扣着他的手,仿佛在联手保护即将出生小生命。时间一点一滴消逝,本来稍有疲倦的两人谁也没有睡着,而是静静地享受这段时光:“朴宁,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自私而且不近人情。曾经对你发那么大的火,说了许多绝情的话,到后来,需要你的时候又叫你回来。”
    我本来就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私属物品啊,只要需要我,让我干什么都可以。让滚走,立马缩成球咕噜噜滚走,让滚回来,马上小跳步飞奔而来――夸张的字句把两人都逗笑了。
    “我可舍不得让你跟球一样滚来滚去的,到时候把好好的地板弄破了,我可是要心疼的。”星骓想了想,笑着说:“最多罚你给我当马骑,驾!”
    这可是你说的――哑巴忽然跃起,一把将爱人拉起来,让他跨坐在自己身上。
    于是,第二回合开始了……
    这次结合,大大缩短了两人无形中的距离,让他们变得更亲密。加上亚瑟在白凤那住得合心,白凤又不建议跟那位知识渊博的外星人当朋友,所以亚瑟决定不回星骓这,让哑巴放鞭炮庆祝了好久。没了外人隔在中间,又捅破了那层窗户纸,简直如胶似漆。他们在鱼池小屋居住的时间越来越长,有时候三五天才回去一次,有时候太想念孩子了,哑巴就去把两个儿子带来一起住上一晚。不过豆豆可不喜欢没有小伙伴的地方,呆不住,没多久就闹着回去,苗苗到时很乖,但星妈也舍不得孙子不在身边,第二天一早肯定就赶来把两个孩子接回去。
    “再生一个就不给他们带了,我们自己带。”星骓还没抱够孩子呢,就被带走了,不免有点气闷。
    我倒是喜欢现在这样,再说子女总要成年,早点培养他们的面对社会的能力和独立性比较重要――哑巴虽然喜欢孩子,但是更愿意和爱人单独呆在一块,享受愉快的二人世界。
    不过只要你怀上,我也不是不能陪你带孩子――男人坏笑,吻上爱人。
    “那你卖力点啊……”星骓主动回击,用腿勾住对方,接着一发不可收拾。
    这行为引兽出栏,导致他第二天腰酸得站不起来,只好睡了大半日才慢慢爬起来。算算日子,离他们第一次结合已经过了一个月,要测是不是有了身孕,现在正是时候。男性怀孕,与女子不同,自然也有其他检测的方法,星骓偷偷给自己做了个自检,结果是他的腹中,已经孕育了一个小生命。他花了好几分钟才确认,这份喜悦来得如此剧烈,凶猛到一句话也说不出。
    星骓躲在房间里哭了,然后假装没事的样子,他还不打算告诉哑巴,因为这个天大的喜讯他想第一个告诉外公,告诉那个他最崇拜的外公。
    就这样,他们收拾着回村子。哑巴照例装了几框肥美的鲜鱼带回去,泽德听说了,说是过来挑几条晚上几兄弟喝酒时烤着吃。结果他还没看见鱼,光味到气味就呕得肠子都要吐出来了,满脸泪水,蹲在墙角站不起来。小林见状,吓得背上这心肝宝贝就奔去找外公。
    “他急糊涂了吧,现成的医生在这站着不要帮忙,舍近求远个什么劲。”星骓还没来得及说让我看看,人已经跑远了。
    小十九这脑子进水的低能儿童不会出什么事吧,已经傻x了再生病那还有药可医吗――其实哑巴还是挺关心这个嫁弟弟真叔叔,就是管不住嘴,非要奚落几句心里才舒服。
    “他要是低能,那95的人类都是智障。这孩子的行为是很脑残没有错,但脑袋聪明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再说神经病和天才只有一线之隔,他喜欢没事就去对面串门,客串一下脑子进水不吗?”这哪是帮泽德说话,完全是补刀外加伤口撒盐:“我看他就是吃多了才会吐,这货每天要塞多少食物到胃里,说出来都没人信。那天我看到他一顿吃了四碗米饭十来个菜外加二十个奶黄包一盘饺子,半小时后又吃了两碗面条七八个肉包。没多久又饿了,左手一只烧鸡,右手提着酱肘子,边走边啃,还说吃个半饱就行了,要养生。”
    不愧是外公的血脉,一样能吃――哑巴想象了一下那个分量,倒抽一口冷气,这样吃真的不会把胃撑破?
    “外公饭量很大是不假,但是泽德以前就这么能吃吗?”回忆在古镇居住的日子,这家伙好像也没把他们家吃穷过:“还是他看我收入低,宁愿忍饥挨饿也不肯乱花钱?”
    他怎么可能这么好心,为你着想――哑巴表示小十九绝对不会这么圣母。
    “也是,弄完了我们去看看他吧。”星骓跟着点头,帮着哑巴把该收拾处理交接的全部弄完,一起去了外公的房间,看看这个泽德到底出了什么事。没想到还没走到门口,屋内就传来几乎掀翻房顶的欢呼声,不知出了多大的喜事,能让几个人高兴成这样。
    “我怀孕了,我要当爸爸了。”泽德破门而出,旋转着奔向大路,逢人就炫耀:“货真价实的小宝宝在人家的肚子里,要健健康康的长大啦,啦啦啦!”
    “慢点,我的儿,你现在不比往常,千万别摔了。”外公跟着冲出,把欢蹦乱跳的泽德揪回去,顺便招呼星骓他们进来坐。
    虽然泽德表示他进了桃源乡之后便没有凝血障碍的困扰,愿意跟小林生育一个后代,但星骓一直认为他是说着玩的。毕竟以他爱玩爱闹的性格,要当家长恐怕不稳妥,而且也没那个耐心带孩子。没想到开玩笑似的说了几次,居然还真的就这么简单地怀上了,还在这个节骨眼上,多少让某人觉得有点不顺心。
    特别是看到外公对儿子那副宠溺的样子,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飞了,藏在心头上又怕压坏他,要不要这么心头肉!
    接着又回忆起自己怀孕时不但无人照料,还要东奔西跑的场景,星骓心里一阵酸醋,不由得感叹同人不同命。他最尊敬最崇拜的人就是外公,从小就把那个无所不能的男人当成自己的人生目标,为了能当黑嘲风的接班人,甚至义无反顾地选择医学专业,打算在这个吃力不讨好,被很多人误解的行业奋斗终生。不过他不管多努力,外公对他都不冷不热的,虽然现在他明白这种疏远也是身为三苗后人的外公为了保护他的行为,却还是无法接受。
    他也想要得到外公的夸奖,想被肯定啊!而且他现在也有身孕,也需要照顾和祝福不是吗?但泽德的意外受孕,让他说不出自己也是个孕夫。
    别理他,让他n瑟好了,不就是怀孕了吗,能有多了不起。咱们可有两个聪明伶俐、健康漂亮的儿子,还是双胞胎――哑巴看出爱人心中不愉快,连忙安慰。
    “其实我也为他高兴,就是不知道怎么的,总是有点心塞。”星骓当然也明白泽德是外公最爱的人的血脉,又在腹中沉睡了那么多年,生下他时黑嘲风已经五十多岁,又不能亲自抚养,不得已送与他人。这中间包含了太多复杂纠结的感情,不是外人可以理解的。想到这里,好像又通了些,又砖头对还高兴得发狂的小十九说:“泽德,你现在可是一个人吃两个补,千万别看见什么都往嘴巴里塞。饮食要合理,少吃多餐,各方面的营养都要摄入,再也不要偏食不吃蔬菜水果了。”
    “知道啦,我好乖好听话的。”说完还比了个剪刀手。
    “对了,三儿,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吗?”外公跟着高兴完,才想起星骓来这里应该不仅仅是为了恭喜,恐怕还有其他的事。
    “没什么,就是刚才看到泽德吐了,过来瞧瞧。”我也怀孕了,这句话他怎么都说不出口,因为如果说了,外公并没有像刚才那样欣喜若狂,他一定会崩溃的。所以他握着哑巴的手,用力紧了紧:“回去吧。”
    你怎么了,感觉很低落――男人跟在后面问。
    “没什么,就是觉得泽德好幸福,有那么多人喜欢他。”星骓抬头看天,知道是自己的自卑感又在作祟,可是又能怎么样呢。
    怀孕的事,暂时保密吧……
    第96章 全家合力做晚餐
    泽德怀孕的事很快传遍全村,上门问候送礼表示愿意帮忙的人络绎不绝,几乎要把门槛踏破。其实以他的威望,哪有这么多人抢着地伺候,还不都是外公的功劳。现在虽说是锦年在管理一切事务,但大事决定权还是在黑嘲风手里,村民都清楚得很,相当于首领的人的宝贝儿子有了身孕,自然怠慢不得。
    送礼的人每次来都要经过星骓门口,开始还没什么,可是次数一多就有点讨厌,特别是能清楚听到那边的对话,更让人烦躁。同样是孕夫,隔壁不知多少人捧着护着,他却在自己房间里孤零零地看书。早知道就和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