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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身後那人又陡然入到了最深处,那粗粝物事如凶器一般,捅得徐景同腰腿发软,两股颤抖,即使情动却也再忍不得了,发出一声近似呜咽的声响後,便伏在案上不动了。
    「哭了?」那人问道。
    徐景同老实地点头承认,伏在案上,身後那处疼得难受,他只觉得眼前情景彷佛泛起一层白光似的,模糊得叫人看不清。
    严靖和却不管他,只是一个劲儿的重复著抽出与插入的动作,在他耳际低喘著,彷佛情动之至,甚至连鼻息都急促起来,倒像是个兴致高昂的模样。
    被这般欺凌,徐景同又是个怕疼的,哪里还忍得住,早已不顾脸面地抽抽噎噎哭将起来,身後那处疼得火烧火燎一般,偏严靖和的那玩意儿又彷佛炙铁一般硬烫,那处本就不惯此事,被男人这麽狠捣,却是再合不拢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人的手却握住了他的下身,这回倒是放轻了力道,仅用带著一层薄茧的指尖在他前端处磨蹭;说也奇怪,先前疼到了极点,徐景同那处却也没软下去,现在被这样一弄,哪里还忍得住,忍著呜咽之馀,气息也不稳起来。
    「少爷……别……」他哑著嗓子哀求。
    「别什麽?」严靖和低声笑了起来,彷佛有几分得意,「瞧你这副样子,倒像是旱了许久。」
    徐景同闻言一怔,在心中苦笑起来。
    可不是麽,他这些年来一心一意地服侍主子,既不曾成家立业,也没胆子与人苟合,除了严靖和,竟是从没有过别人,又不曾从此事中得到一星半点的乐子,要说是旱了许久,却也著实没错。
    严靖和俯下身,狠了心大动之馀,一边用低沉的嗓音悠悠道:「你若出了精,便饶你这遭。」
    「哪里能……」徐景同忍著疼,著实被这话唬了一跳。
    「怎麽不能?」严靖和似乎颇有兴致,附在他耳边细语一番,随後竟又调笑道:「待你得了趣味,说不准日後还缠著我要呢。」
    徐景同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地应了几声,全然不知道该如何回话。这些年来,他与严靖和虽有肌肤之亲,但却从没听过这等轻浮言词,严靖和生性自持,即使最为情热之时,也不过在他耳边说些诸如「太紧了」或「腿张开些」一类的言语,哪里有过同他调笑的时候。
    再者,虽严靖和这麽说了,徐景同到底没信了那话。男人之间哪里能有什麽淫乐,不外乎发泄一回,严靖和得了趣,而徐景同遭了殃,无非如此罢了,真要说起什麽异趣,他却是不信的。
    待那人终於发泄出来时,徐景同也不曾出精,只是面红耳赤地伏在案上。那羞耻处被严靖和的阳精弄得湿漉漉的,极是难受,他不敢擦拭,对方又没半分动弹的心思,两人叠在一起,伏在案头好长时间,那人才缓过来似的,终於直起身子,把那物事抽将出去。
    徐景同起身,随即识趣地半跪下来,将严靖和还半硬著的物事含入口中,舔得乾乾净净,才想著该拉铃使下人送些热水过来时,就听那人忽而问道:「当真……那般疼?」
    他愣了片刻,赶紧点了点头,只盼著对方能体恤一二,或者往後乾脆不要他服侍。岂料,严靖和却露出了略有些古怪的神情,半晌後岔开了话头,「去我房间歇著罢。」
    徐景同不敢违逆,匆匆冲洗过身子後,便依著对方的话,到了严靖和的房间,在那西式大床上歇著。这处他是来惯的,过去也常有服侍对方以後在一张床上睡到天明的时候,倒也不觉得哪里奇怪。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本已睡去,又迷迷糊糊醒来,屋子里暗沉沉的,一旁睡著一个人,从後头搂著他,两腿间那物事还顶著他;被这般抱著,徐景同多少有些不惯,才想动上一动,身後那人却陡然收紧了力道。
    半晌後,一个柔软物事落在了肩上。
    徐景同想了一想,才明白过来,那是他为严靖和挡了枪子受伤的地方,却迟迟想不明白,对方把唇贴著那处旧伤,究竟是要做什麽。
    过了片刻,那人将他搂得更紧了些,两人的身躯几乎是密合在一处。因心中感到怪异不解,又怕惹怒了主子,徐景同便装著熟睡的模样,一动也不敢动,竭力维持著平稳的鼻息,只当自己死人一般,随後便听身後传来了诡异的细微声响,後颈上紧贴著的物事竟有些灼热潮湿似的。
    他心中一悚,不敢再深思下去,闭上了眼,只当自己忽然聋了哑了瞎了一般,对这晚的所见所闻全然一无所知。
    翌日早上,徐景同腰酸背疼地下了床,殷勤地服侍著少爷梳洗过後,便听斜卧在床上的那人半闭著眼,用低沉的嗓音吩咐道:「你亲自开车,去督军署里把周参谋长请过来。」
    徐景同一呆,也不知心底是何滋味,赶紧应了一声,匆匆办事去了。
    这一日,严靖和同周参谋长两人关在书房内,也不知究竟都谈了些什麽,直到日落,周参谋长才满面含笑地离去。徐景同晚间侍候著主子用餐时,便听对方吩咐道:「去让人收拾行李,你挑几个手脚灵巧的下人,过两日便去北京。」
    徐景同一下子愣住了,张口便道:「那我……」
    「你也去。」严靖和看也没看他一眼,迳自道:「副官处不能无人掌管,这副官长,就由你顶上罢。」
    徐景同被这突如其来的好消息砸得一时回不了神,虽平日还算机灵,此时也不免露出一副面目呆然的蠢笨之相,彷佛受宠若惊到了极点,看得严靖和心中一阵好笑,嘲道:「那是什麽表情?我做了大帅,副官长自然是你的位置,莫非你当真没想过麽。」
    徐景同这下终於醒了,赶忙道:「谢大帅提拔!」他最是会察言观色,随著主子的言语,纵是叫了十馀年的称谓也飞快地改了。
    「罢了。往後没有外人的时候,还是叫少爷便是。」
    徐景同连连点头,简直欢喜得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原本只是少爷身边的一个副官,隶属副官处下,论资历才干,比他好的人可真是比比皆是,他也不敢奢求,毕竟是出身奴仆,连这一身军服都是少爷赏的,哪里有什麽得寸进尺的馀地。
    然而,严靖和先前出征,身旁自然少不了得力助手,徐景同听府中诸人说过,少爷在军中也有了一些新晋的亲信,本以为自己这辈子副官是做到头了,这会少爷却又转而提拔了他,真真是让徐景同吃了个定心丸。想来他并未随军出征,倒也还没失宠。
    说起副官与副官长,仅有一字之差,却可说是天壤之别。
    督军署下共有十一处,这副官长也就相当於副官处处长,徐景同当了这副官长,别的不说,在身份上便与参谋处的周参谋长相当,几乎可说是平起平坐,薪饷同权位更是上了不止一个档次,听主子这口气仍要近身服侍,自是疏远不了他,骤然得了这般天大的好处,怎能不叫他喜出望外。
    严靖和忽然开口:「还有一事。」
    徐景同想自己受了这般好处,自该表表忠心,便连忙道:「少爷尽管吩咐,下官虽能力有限,但赴汤蹈火亦不敢辞。」
    「入夜以後来一趟。」
    严靖和说完,便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情,倒把徐景同闹了个大红脸。徐景同服侍对方多年,哪里不知道,那句过来一趟说得轻巧,却分明是令他侍寝的意思,又想到自己先前说的那些表忠心的话,更是羞臊得哑口无言。
    好在严靖和倒没有揪著这点捉弄他,只是又说起了去北京的一应事宜,徐景同便也收起那些羞赧情绪,一边记牢了主子吩咐的事,一边在心中盘算著其馀琐事。
    这一晚,徐景同是在哪里过的夜,自不必多言。隔日,他服侍著少爷起身後,又马不停蹄地跑了督军署一趟,把大帅交代的事情办得妥妥当当,又抽空到了副官处一回,将其中诸人大致认了个脸熟,这才施施然乘著汽车回到严府。
    数日後,严靖和带著徐景同与其他诸人,启程前往北京。
    先时故去的严大帅早早便在北京城中置了宅子,此番严靖和再来北京倒也便宜,直接带著众人入住城西的那座公馆,徐景同指挥著下人搬运行李,心中却有几分说不出的忐忑;他至今尚且不知道严靖和为何突如其来地决定前来北京,自然有几分不安。
    徐景同初至京城,别的不说,倒是先开了一场眼界。
    且不说京师繁华,车水马龙,便是那城西公馆,便较湖北严府富丽堂皇许多,据说是特意请洋人设计的屋子,一应屋瓦梁柱,都与旧式的公馆不同,前院内尚有一个喷泉池子,中间放了个裸著身子的小童雕像,屋内更是叫人错不开眼,连墙上都贴了带花样子的壁纸,真真让徐景同大感惊奇。
    「别傻看了,快去把屋子整理出来。」严靖和瞥他一眼,虽没动怒,但显然对他这副乡巴佬一般的模样也不大看得上眼。
    一听主子这麽道,徐景同赶紧点了点头,按著对方的吩咐,指挥著下人清扫房间整理行李,又让厨子去备了点心茶水,亲自送到严靖和那处,生怕让这主子受了委屈。
    京师严府中,便只有两个下人一个门房长年守著,严靖和徐景同一行人来此,也只带了几个下人,这会人手却是不足,徐景同寻思著该去何处雇佣管家,请示严靖和此事之时,就听严靖和淡淡道:「这管家暂由你兼著,不必急著去寻人了,往後自有人做这事。当务之急,须去选几个手脚乾净的下人,有什麽不知道的问老何便是。」
    这老何便是守在京师严府中的下人之一,看上去也是个稳重的,因此徐景同便点了点头。不知为何,严靖和说起此事时,与以往的模样竟有些不同,但要说是何处不同,徐景同也说不上来,心中微带著困惑,自按著主子的说法,照章行事不提。
    过了几日,总算是把一切事宜都安顿妥当,徐景同面上不显,心中却是松了口气。
    这管家的差事他没干过,虽过去也见过严府的管家如何服侍主子,也知道几分察言观色的诀窍,但他毕竟经验少了些,也不大知道如何管教下人,幸而府中的老何既有眼色,又是个耿直忠心的,倒也算是一股助力。
    严靖和自来了京城,只在头几天去拜会了几个长辈,往後倒是过起了f人一般的生活,竟无公务需得处理似的,成日读书看报,脾气也比往常好了不少;正当徐景同习惯这般生活後,却没想到才过了几天安生日子,一大清早便有人上门拜会。
    遣走门外通报的下人,徐景同裸著身子下床,不顾自己身上还残留著前一晚的些微黏腻,赶紧披上衣物,端了热水来,服侍一脸阴沉的严大帅洗漱。或是难得起了兴致,严靖和前晚闹得有些过了,直到半夜方才尽兴,放了疲惫不堪的徐景同一马,这一大早的又被来客惊醒,严靖和脸色自然不好看。
    虽是客人,但也分了等级,此次的来客却是个不能不见的人物,又不能令下人挡回去,严靖和不悦之馀,也只得下楼见客。
    一下到客厅,便瞧见他那好友傅子桓满面陪笑的模样,一旁放著两个行李箱子,全不像是访友,倒像是投奔,一时之间似乎明白了几分,只是嘴上却不说,悠悠道:「这是吹的什麽风?傅公子在湖北住得好好的,怎麽就不远千里地来了京城。」
    「大帅莫嘲笑我了。」傅子桓平日便是个性子好的,这会苦笑起来,倒也没怎麽损及那风流姿态,「前几日,我同凤卿的事让爹撞破了。你也知道,我爹最是个古板的,当下便要我与他断了,否则要一枪了结他,这都几年的情份了,我怎麽能断得了……」
    严靖和一听,倒是懂了。傅子桓与庆喜班名角成凤卿早已暗通款曲,只是瞒著众人,这会被亲长撞见了,哪里是好圆过来的,傅师长向来注重家风,没用鞭子教训傅子桓一顿,已是手下留情了。
    「你倒是个痴情种。不过,傅师长也是有些冲动了。」严靖和不咸不淡地评论道,「那成凤卿如今却是何在?」
    「当日我拖著爹,先让凤卿逃了。哪里知道,庆喜班的班主最是怕事,知道凤卿得罪了师长,哪里敢留在湖北,托人找了京城的路子,便带著整个班子上京了,只待几日後便要在京城重整旗鼓。」傅子桓说著叹了口气,做出个郁闷模样。
    「成凤卿走了,你何必又来这一遭。」严靖和想著不对,面上露出了奇怪之色,「他走了,你可不就没事了麽?」
    「唉,这话当真说不好。我爹撞破那事後,生怕我独好男色,急著要我成亲,又看上了宋师长家的千金,如今正要谈婚论嫁,我便趁其不备逃出来了。」傅子桓摇了摇头,一脸烦闷之色,「你也知道,那宋小姐是喝过洋墨水的,平日只瞒著宋师长,在外头鼓吹女人应当自主,还在女学堂当了教书匠,这样的姑娘我哪里敢娶回家。」
    「这倒也是。」严靖和点了点头,倒是明白过来。
    早先严大帅尚未逝世前,也曾想过为他说这门亲事,当时严靖和兴致缺缺地拒了此事,倒也不是没有宋小姐本人的缘故。
    如今中国正处於一个堪称混乱驳杂的时期,尤其是京城,处处可见中西融合的痕迹,即便是旧世家出身的千金,也不免染上了几分外国风气;穿洋人西装、顺应时兴烫发也便罢了,鼓吹女权这等事情却当真要不得。女子读书识字并非坏事,但若女子要独立自主,那便难办了。
    「你这趟来,又想怎麽办?总不能一辈子躲著你爹罢。」严靖和问道。
    傅子恒挠了挠头发,嘴角一撇,露出个讨好的笑,「只是暂且避让一番,待我爹熄了那门心思再回去也不迟,只求大帅收留。」
    「说什麽求不求的,徒惹人笑话。」严靖和并未与友人见外,想了想方道:「府中还有客房,其他事宜你自去问徐景同。虽说是你,但也不好终日无所事事地待在此处,多少得挂个f职,免得出去走动难堪。」
    「这便听任严大帅发落,赴汤蹈火亦在所不辞。」傅子桓笑著长长一揖,谢过严靖和,两人又一阵f话不提。
    自此日後,傅子桓便在城西公馆中住了下来,也不知究竟在忙些什麽,终日不见人影,这却不是徐景同该管的事,他只做不知,成日小心翼翼地服侍严大帅,但求尽职。
    如今早已入冬,天气寒冷,徐景同也愈发忙碌起来。府中没有管家,一应事宜都压在他头上,虽说是个副官长,但做的却是管家的活计,眼看著邻近年底,即将过年,严靖和又吩咐下来要办宴会,这两件事压得徐景同忙碌不堪,恨不得自己能分成数个,处理诸多琐事方才便宜。
    虽说不知道严靖和用意,但沉寂了这段日子,又忽然准备举办宴会,徐景同再是驽钝不堪,也嗅出了些微不同寻常的味道。即便如此,他却也没有多想,在他而言,办好主子吩咐的事宜便已足够,在那之外的事情,多思多想反倒是僭越,这是为人奴仆的大忌。
    虽有了身份权位,但徐景同向来视自己为奴仆,倒也没有生出太多好奇,只是照著严靖和的命令,赶在年前将一应事宜都筹备好,又按著严靖和亲写的名单发出帖子,直至宴会当日,都不敢有所懈怠。
    所幸,严靖和倒像是个满意的模样,当日一早还夸了他一句,徐景同虽不敢因此自满,但也不由得暗暗放下了心。
    (待续)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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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繁华落尽 五
    五、
    这场宴会办得盛大,似乎来了不少京中要人,也有一些是徐景同认得出来的大人物。自数月前的那场战争过後,直系同奉系两派军阀如今正是共掌政权,携手合作的时候,属於直系派阀又兼湖北督军一职的严靖和,几乎没费什麽心力便轻易地打入了北京城内的交际圈。
    徐景同令自己手下一个副官跟著严靖和,时时服侍对方,自己则退居幕後,统筹宴会诸事。忙了半天,总算没出什麽纰漏,徐景同也不免有些困乏,趁著宴会诸人在屋内高谈阔论之时,自己躲到了前院一角,暂歇片刻。
    却没想到,就在徐景同来到前院时,却隔著一段距离,远远地瞧见了二楼阳台上的一对璧人,一时之间,徐景同倒有些讶异。严靖和素来不近女色,哪里见过他亲近女子,而那位女子看上去也绝非交际花一类的人物,打扮得端庄矜持,倒像是深闺中才能养出的淑女。
    徐景同想了又想,依稀记得对方似乎是某位军阀的千金,但究竟是哪家的女子,却又怎麽都想不起来。严靖和与那位不知名姓的女子似乎相谈甚欢,往日喜怒难测的脸上,交谈之馀竟露出了几可说是温和的微笑,徐景同只愣了愣,不知为何,下意识地便躲到了一旁的树丛之後。
    若是自己在此处的事情被发现,大抵会被定罪为窥探隐私,而被重重惩戒一番罢。一思及此处,徐景同不自觉地抖了一抖,虽感腹中饥饿,但仍不敢随意走动,就怕被严靖和发现自己的踪迹。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两人总算是离开了阳台,徐景同暗松一口气,回到屋内,狼吞虎咽地吃了几个热腾腾的肉包子,却仍感空虚,又喝了一大杯茶水,这才把那感觉压了下去。
    时间已晚,宴会也将至结束的时间,徐景同正思考著自己有无遗漏何事,便被自己先前派去服侍大帅的副官叫住了;细问之下,才知道严靖和让他到书房一趟,徐景同疑心自己先前无意间窥探他们交谈的事情被发现了,勉强维持著镇定,走向了严靖和的书房。
    「你来了。」
    严靖和坐在沙发上,手上把玩著一个小东西,脸上倒没了先前的笑意,又恢复了往常那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徐景同不敢轻忽,挺直了背脊,语气谨慎,「是。不知道大帅唤我来,可有什麽要事吩咐。」
    「没什麽事。」严靖和靠著椅背,若无其事,「你今天……做得不错。」
    「都是分内之事,下官不敢居功。」徐景同赶紧道,不知为何,心中隐约有了些许不妙的预感,也没有多想,下意识便道:「宴会也要散了,大帅……那个,不去送客是否不大好……」
    「那些事,我已让傅子桓去做了。」严靖和答得云淡风轻。
    徐景同本能地不敢再问,只得老实地点了点头。
    严靖和沉默了半晌,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麽,突如其来地道:「你今年也廿四岁了罢,想成亲麽。」
    再是愚蠢的人,都不会在这时候点头,徐景同想也不想便立刻摇头,压抑著心虚与惶恐,嗫嚅道:「下官如今还没有那份心思。大帅为何这麽问?可是有旁人说了什麽?」
    「为什麽不成亲。」严靖和却没有放过他的心思,又道:「你如今年纪大了,也是个男人了,就不想娶妻生子麽?」
    若答了是,只怕自己这个副官长便是当真做到头了。即便保住了官职,想必严靖和也不会像从前那般信赖倚重。徐景同想到此节,当真是绞尽了脑汁,却又不知道从何回答,既怕惹怒对方,又怕说错了话,神思慌乱之馀,竟浑浑噩噩答道:「现在这般……也,也没什麽不好。」
    「这可是你说的。」
    徐景同垂著头,一时之间,完全摸不清对方的心思,只得顺应严靖和的语气,乖顺地点头。哪里知道,严靖和放下了手上把玩著的小玩意,语气陡然软和下来,「既然你这麽说,那便罢了。」
    来不及追问那究竟是什麽意思,徐景同便眼睁睁瞧著严靖和朝著自己的方向走过来,附在耳边低声道:「你从前为我挡过枪子,也是个好的,既然还不愿成亲,那也无妨,该有的……必不会少了你的。」
    男人灼热的气息吹拂著耳际,彷佛烧著了自己一般,徐景同心慌意乱,险些就要後退一步,近乎失态地跳开,万幸他还留著一丝理智,因此还能压抑著不安,直挺挺地站在原处,只是浑身早已僵硬得如同石块一般。
    严靖和也不知道是怎麽了,明明此刻楼下宾客尚未散尽,却抬手就来解徐景同衣物。
    徐景同不敢抗拒,浑身赤裸,衣物被对方毫不犹豫地剥下,便如一只被强剃了毛的白羊一般,裸著身子坐在沙发上,苦苦隐忍著羞臊不安,抬眼望著衣著整齐的严靖和,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你这身子,比起别人倒也不差。」严靖和突然道。
    徐景同先是一怔,想也不想便接了一句,「大帅缪赞了。」回过神来,才想到严靖和说这话还是头一遭,不知究竟是拿自己同谁比了,一思及此,徐景同便大感尴尬不堪,颊上不自知地泛起一层薄红,讷讷无言地垂下了视线。
    「还是唤少爷罢。」
    严靖和漫不经心地道,抬手摸了摸他的脸,又碰了碰他的颈子,倒像是初次识得他一般,细细地打量著徐景同;不仅如此,严靖和的目光又逐渐向下,打量著腹部与大腿,彷佛忽然对他的身体生出极大的兴趣一般,那种异常的状态让他感到相当不妙。
    因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徐景同只觉窘迫不安,如今又是入冬时节,不由得颤抖了起来,即使意图压抑本能,但那阵颤抖却愈发剧烈了,彷佛是被雨打湿了的植物一般,连牙关都格格作响,只差从身上滴下水珠了。
    「竟怕成这副模样麽。」严靖和带著些微嘲讽似地笑道,却又抬手撩了撩他的头发,那动作近乎温和,而让人感到不可思议。
    徐景同咬了咬牙,羞窘到了极点,又不愿再露怯,好不容易才从喉间挤出几个乾涩的字眼,「下官……实是有些冷……」
    严靖和的动作顿了下,就在徐景同也有些无措之时,严靖和忽然褪下了身上的外衣,裹住了徐景同的身子,也不顾一半身子还裸露在外,竟将他整个人抱了起来,便迳自往外头走。
    虽服侍主子多年,但也从未经历过这等境遇,徐景同心头慌乱,只来得及仓皇道:「少爷,会被看到……」
    「无妨。我已吩咐过了,不会有人打扰。」严靖和答得平淡。
    即使如此,徐景同却仍无措之极,两人早在十数年前便已有过云雨,但被这般搂腰贴身抱著却也是头一遭,严靖和的手掌托著他的臀部,行过长廊,步向严靖和的卧房,徐景同垂了眼,只觉得脸上热辣辣的一片,竟连言语都不能。
    「你这是害臊了?倒是少见。」严靖和放下他,回头掩上了门,若无其事地打趣道。
    「少爷……」
    徐景同张了张口,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麽,严靖和行事向来直奔主题,哪里有与他f话的兴致,每每都是剥了衣物,便令他好生服侍,接著长驱直入,不至尽兴便不能止,何曾有过这等犹有馀裕的从容模样,思及此处,徐景同便颇感对方棘手,又不知如何应付。
    「去床上躺下。」严靖和命令道,脸上一如以往,叫人看不出喜怒。
    徐景同不敢延宕,将身上披著的外衣褪下,自去床上躺了,也不知道严靖和打了什麽主意,都到了这种地步,却也没有半分解衣的意思,在床沿上坐了,从衣袋里掏出了个小玩意儿,扭开盖子,便将其中物事往徐景同两腿间倾倒;骤然感到一阵冰凉潮湿,徐景同忍著没叫出声来,心头生出万般疑惑,无奈却不敢问上一句。
    严靖和望著液体流到那人两腿间,迟疑片刻,仍伸出手,握住了那绵软的器官,近乎生疏地套弄了起来,因有润滑,又多了几分小心,只听徐景同低喘了一声,那个物事却是不受控制一般地挺了起来。
    ……傅子桓给的东西倒是有效,也不枉了那众人皆知的风流名声。严靖和这般想道,指头在硬挺的顶端一捻,那处登时一阵哆嗦,淌出少许露水般的浆液。徐景同一脸慌乱失措,看起来却并非是为情欲所苦,而是因自身失态而感到羞愧不安,乍然看上去,倒像是初次开苞的雏儿一般。
    「少爷……」徐景同恳求一般地轻声唤道。
    严靖和恍若未闻,只是自顾自地弄著那个物事,不像是在服侍人,反而如同把玩著什麽玩意儿一般,并不刻意轻柔,也没放缓力道,指尖被淫液打湿,却只是捻了捻,用别有兴味的目光瞧著那处,彷佛感到新奇。
    徐景同感到自己双腿被分开,一只手在那难以启齿之处细细揉搓,末了伸进去,在浅处慢慢抽动,那感觉诡异至极,简直让人不知如何是好;过去严靖和哪里有过这等举止,指头不疾不徐地抽动著,也不知是按到哪处,一时之间,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了上来,他不禁失声叫了出来。
    「可是这处?」严靖和抽出手指,藉著那些液体又插了进去,这一次却是入了两指,徐景同咬紧牙关,却被那古怪的感觉弄得无所适从,只能压抑著自己的慌乱,张开腿任严靖和为所欲为。
    然而,严靖和手上的力道却是愈发重了,一再碰著那个让人浑身发烫的位置,又过片刻,徐景同终是禁不住,弓著腰低喘著出了精。
    「这回倒是挺快的。」
    徐景同无力分辩,只是急促地喘息著,感觉到对方收回了手,一时之间,只听得见对方除下衣物的细微声响,他脸上发烫,也不知道方才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只觉得羞耻不堪,浑身脱力。
    严靖和这会动作却是不再刻意拖延,或是先前以手指弄过所致,待此番长驱直入之时,倒也并不艰难;徐景同倒抽了口气,只觉得那处被塞得饱胀,只是微微胀痛,一时之间仍有些难以置信。
    多年以来,这事总是让他疼得发愁,哪里曾想过,若是用上些许手段,居然能免去疼痛。严靖和箝著徐景同腰部,刻意寻准了位置狠狠顶弄,徐景同猝不及防,竟发出了近乎快慰的低吟,霎时满脸通红,为那陌生的感觉吃了一惊。
    「得趣了麽?」严靖和饶有兴致地问道,停下了动作,彷佛等著他开口回应。
    徐景同抬眼望著对方,不敢不答,又不知道该如何答,简直如在学堂被老师点名又答不出问题的稚童一般,满面的为难不解,目光又满溢著恳求与告饶。严靖和最是喜欢他这副老实模样,便没有迫他开口,只是让对方将腿环到自己腰部,接著便低头堵住了那微张著的唇。
    此後诸事,竟如水乳交融一般,让人如置身梦中,心神恍惚茫然。
    徐景同回过神来,才察觉自己竟不自觉地配合著严靖和的动作,甚至以大腿内侧磨蹭那人腰部,既像索求又似不满,胯间那物事连著出了几次精,早已软成一滩泥似的,但仍带著一丝隐约酥麻;那难以启齿之处被一再挞伐,虽是疼痛,却又爽利,身子难以自制地哆嗦著,那处却不听使唤地紧衔著男人阳物。
    下腹内一阵灼热酥麻,浑身汗湿几乎浸透床单,徐景同绷紧了身躯,难耐已极,目光模糊了起来;过了半晌,他才发现自己竟无法自抑地叫了出声,那声音大得让严靖和都放缓了抽送的动作。
    「你说这般……好不好?」严靖和脸上微微浮出一丝戏谑,嗓子里带笑。
    徐景同忍著呜咽,也无力掩饰,唯能哑声道:「好……」
    这一夜欢好到了最後,徐景同早已无力动弹,往常每每要忍著疼痛起身服侍严靖和梳洗,此番却是连一根小指头都动不了,疲惫之馀,又隐约生出种陌生的餍足之感。若每回都是快悦如斯,怪不得大帅那般沉溺此事。徐景同这般想道。
    因这几日都忙碌於筹备宴会,又生受了这一场情事,他竟忘了服侍主子洗漱之事,一闭眼便熟睡了,隔日早上醒来,才察觉自己前一晚在主子前头睡了,不仅失仪,尚且有失本分;却没想到向严靖和请罪时,对方难得地放了他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