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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你让程帮忙带走吧,他走外交通道,有免搜查权。看迟晚没说话,洛佩斯好心替她想办法。
    不用了。迟晚平静地问洛佩斯,不能带的东西要怎么处理?
    我们进行扣押销毁。
    迟晚打开自己的随身箱子,缓缓拿出里面的东西,一件又一件:墨西哥的仙人掌、阿根廷的红纹石、委内瑞拉的咖啡豆、哥伦比亚的祖母绿项链
    不不不,不需要都拿出来。洛佩斯还以为迟晚是错误理解了自己的意思,急忙解释,只有仙人掌盆栽不可以,其他你都可以带回去的。
    不用了迟晚的箱子空了,她最后索性连箱子都不要了,只拿了一本护照走,这些东西我都不要了,请一起销毁吧。
    洛佩斯一脸震惊,不知道说什么好。
    走吧。池钊催促她登机,他知道她扔掉的东西多半和程睦南有关,扔了也好,省得整天睹物思人,越看越伤心。
    迟晚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中药小香包,自己走到垃圾桶旁边,苦笑道:按照规定,这个也是不能带的对吧。
    洛佩斯点点头,他想说,其实也不用那么严格,有些无伤大雅的小东西,他倒是有点权限可以放水,但是看迟晚那个样子,他还是把这些话忍了回去没说出口。
    我以后都不会做这种东西了。她笑了一下,表情却比哭还要难看。
    第29章
    迟晚坐在飞机上,起飞前,她删除了手机上所有关于程睦南的东西,照片、备忘录、联系方式一切能想到的,她全部都找出来一点点地清除,内存每减少一点,她的心就像被撕扯了一块,对于她而言,这些不是虚拟的数据,而是真实的、活生生的一段记忆。
    曾经多美好,现在就有多伤人。
    迟晚暗恋成真的梦,在哈瓦那短暂地实现了,只是,这一年的美梦,终究在她要离开这里的时候,醒了也碎了。
    池钊和迟晚认识这么久,从来没看过她这幅失魂落魄的表情,在夜里飞行的十几个小时航程中,机场的灯光亮度很暗,她坐在最里面靠舷窗的位置,披着毛毯,落寞地看着窗外,眼神如失焦一般。
    偶有光线扫过她的脸庞,池钊才发现,隐在黑暗中的人,眼里的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不断往下掉。
    无声的,却如重锤般砸在了他的心上。
    他除了递纸巾和默默陪伴,什么也做不了。
    为他那样的人,值得这么伤心吗?池钊叹了口气,你倒不如选我,知根知底的,这么多年从小大大,我什么时候让你哭过?不管发生什么,我都是让着你、护着你的。
    迟晚沉默着没说话,她闭上眼睛,一句苛责程睦南的话都说不出来。
    即使他伤她那么深,她也不愿意别人用他那样的人来说一句他的不是。
    我是认真的。池钊再次表明自己的态度。
    池钊,在我的认知里,我们一直是最铁的发小,如果你真的对我有什么别的想法,我现在可以明确地告诉你,这段友情没有任何升级成恋情的可能。迟晚讲得很明白,你如果是认真的,我倒是觉得你这样无微不至的关心会让我心里负担很重。以后
    迟晚还没讲完,池钊直接开口打断了她,他很清楚她要讲什么。
    行了行了。既然你眼睛这么瞎,我也救不了你了。池钊起身去卫生间,撂下一句话,咱俩维持现状。我换一个认真的对象去缓解我的催婚压力。
    回国后,迟晚婉拒了好友苏柠和池钊的旅游散心邀请,一头扎进了学习里,写论文、看文献、写病历
    懒散的天赋派,就跟换了个人一样,直接变身卷生卷死的勤奋派。
    一年后,因为各方面表现过于优异,她毕业的时候直接走特殊人才引进通道在津天大学留校任教,既以助理讲师身份给本科学生授课,又继续攻读博士课程,与此同时,还在津天大学附属中医院接诊。
    起初,她这么年轻,顶着这么多头衔,总是有人不服气的,背地里的议论,无非就是围绕她的家庭背景来说道。
    后来,看到迟晚几乎医院、学校两点一线,全年无休式的拚命三郎劳模作风,这些不和谐的声音渐渐的也就消失了。
    迟老师,我们买的冰淇淋,您也来一个。新来的实习医生小妹妹,从袋子里拿出一个可爱多甜筒孝敬前辈,天气这么热,您一直忙着给患者艾灸、贴三伏贴,赶紧吃一个解解暑,休息一会儿再忙。
    迟晚看了眼冰淇淋,笑笑婉拒,从桌上拿起冷饮塞回女孩儿的袋子里:不了,你们自己吃吧,我不喜欢吃这个。
    啊?小妹妹一脸不解,仿佛老师错过了这世界上最清甜凉爽的美食,这么好吃您不喜欢啊?
    迟晚顿了顿,淡淡回答道:嗯,不喜欢。
    好吧。实习生耷拉着脑袋出去了,本来想跟迟老师套一套近乎要一下期末考试范围来着的,奈何她过于高冷,整个就一工作狂魔机器人,油盐不进、冷若冰霜,不吃零食、不发自拍、绝迹于朋友圈,让人根本摸不着她的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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