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娆看房间里的摆设,什么陈设都很简单,却打理得很干净,看起来井井有条,给人一种很舒服温馨的感觉。
那你这段时间,可有感知到什么不对?
身后的山上有传来什么异动吗?
异动?老婆婆目露一丝疑惑。
司娆点头。
身后的那座山,据说是曾经的神冢所在地。但是因为曾经被毁过,又经年累月地不再使用,早已经没有任何气息留存。看上去不过是一片普普通通的荒山罢了,连特别点的气息都没有。
可若是苍淮曾经来过,不管是什么动静,神冢再启,总归是有一些动静的。
怕的就是,神冢早就没有接引神族亡魂的功效了。
那一片山上,什么特殊的气息都没有,干净得厉害。
奇怪的响动倒是没有听见过什么只是最近提前进入了汛期,晚上常常打雷下雨,好大的动静。
司娆垂下眼,望着手中捧着的水碗,不再说话:是么。
怎么了小姑娘,你和你的情郎,是在那片山上走丢的吗?
不是司娆顿了顿,是我的夫君。
司娆暂时在这村庄里住下了。
早晨天不亮的时间便去神冢的遗址了转一圈,一直到日落西山才回到老婆婆为她收拾好的房间里。
村子里的年轻人也发现村子里来了个陌生的少女,生得昳丽多姿,好似天上来的仙女。正是年少慕艾的年纪,好些小伙子时常悄悄地偷看她,或是采来带着晨露的野花放在她的窗头。
这不知从何而来的仙女,眼里总是积蓄着一点轻愁,似是下雨天蒙了一层雨雾的湖水,里面的水意好似就要漫出来了。
几人想靠近,却又不敢轻易冒犯。
老婆婆赶走了在篱笆外探头探脑的小伙子,看司娆今日去荒山又捡回来几块看不出原样的石头,上面刻着些鬼画符似的文字。
少女蹲在地上,一块一块地仔细将石头拼凑在一起,复原原本的文字。
老婆婆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上面的文字不知是什么,好似有什么勾魂摄魄的术法,只看一眼,便感觉头疼得厉害。
不要太累了,给你煮了一碗甜汤,等会放凉了喝。
司娆绽出一个浅笑:谢谢婆婆。
时间过去太久了,司娆都险些忘了,她曾经也是无法直视这些文字的人之一。可是现在,一看到这些晦涩难懂的文字,脑海里便自然而然地浮现出他们的意思。
这便是苍淮赠与她的能力。
如同神族禁地篆刻了繁复的阵法与碑文一般,在原本的神冢也有许多记下陨神生平的碑文,或是一切其他的祝祷之词。
相比起禁地里多得近乎能看花眼的封印和阵法,这里留下的文字都相当于是一些传记和小故事。
整理了好长时间,关于那些远古大神的故事听了一耳朵,司娆也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来。
今夜好似要下雨,晚上就不要去山上了吧。婆婆在窗外说道。
司娆望着眼前拼在一起的碑文,缓缓道:我会注意的。
话音刚落,便是一阵电光划破长空,伴随着一声响彻天地的雷声,硕大的雨滴密密匝匝地砸在地上。
司娆停顿半刻,感知到不同寻常的气息,缓缓站起身,推开窗。
窗外,粗壮的紫电如同虬龙,狰狞蔓延,电光几乎蔓延到整个天幕。
司娆的手颤了一下。
这是天罚雷劫。
这不是什么普通的雷雨天气,这是她曾经见过的,落在苍淮身上不止一次的天罚雷劫。
手边的宰怨隐隐震颤,发出一声嗡鸣。
没有谁能比他更熟悉这紫雷劫,曾经多少个日日夜夜,就是在这紫雷的洗礼下感受痛苦。
去看看。
雨夜里,一道娇小的身影掠夜而出。
满布天幕的紫雷近乎照彻长夜,身在偏僻村庄的人们认不出,只当是稍大些的雷雨天气。司娆循着铺开天幕的紫电找去,但这怪异的天罚,却并没有落在任何一处。
既没有如她所想的一般落在荒山,甚至天罚雷劫之中那一股冥冥的气机锁定也感知不到来源,感知不到去处。
这道雷劫,就好似是凭空出现一般。
怎么会这样?司娆近乎在片刻的时间里将雷劫覆盖的地方转了个遍。
这看着可怖无比的雷劫,在天上凶狠地劈了半晌,却没有落在地上。
连半棵小草,半块石头都没有烧焦的痕迹。
雷劫响了半夜,司娆也找了半夜,最后却是一无所获。
大雨冲刷之下,司娆没有用灵力护身,几乎被淋成了落汤鸡。
宰怨也化出人形站在他身边:我确定刚才的气息,就是天罚雷劫。
可是怎么会这样?司娆喃喃自语,看着眼前如同串珠一般落下的雨滴。
天罚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出现,雷劫又是落在了哪里?
宰怨亦是不解。
司娆带着一身水汽,回去问老婆婆,这雷劫一般多久出现一次。
老婆婆说,这雷电的出现没有规律,有时候连着好几天都打雷下雨,有时候十天半个月也不见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