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始至终,她都低估了自己对那个人的感情,所以前世才会那样一败涂地,今生更是被他的后人引得心神俱伤。
呵呵!她无声地苦笑着,手掌压着的胸口闷得让她感觉窒息,暗暗地好像被什么重击了心房,疼痛来得迟缓却强烈。腿上一软,身子失了支撑就要往地上跌去。她下意识地伸出右手想要撑着,一道轻风夹着暗香而过,她冰凉的身体霎时落入一个宽厚冰凉的怀抱中。
是你?她抬起沾着新鲜血液的下颌,眼眸微眯眸光中的防备毫不掩饰,直直盯着这个在她世界中消失了一段时间的男人。
仍旧平凡的眉眼,丢在大街上一抓一大把。可就在他普通得过分的脸上,却有着一双有着极致暗黑中偏生出苍穹般的蓝,如鹰隼利似蛟龙桀骜的眼眸。简单的黑色长袍穿在身上,怎么也掩饰不住浑身自然流淌的贵气和睥睨的霸气。她哂笑,自己竟然在这时遇见这个神秘的男人。
很惊讶?霍尽挑着眉,将她的表情看在眼里。长臂将她朝怀中捞紧,高大的身躯一转,施展轻功将她带到离湖远一些的林中。找了块柔软的草地,才将她放下来。动作干脆利落,前后不过片刻功夫。
鱼璇玑斜着眼瞅着他,似笑非笑地道:我曾经说过,每次遇见你都会流血。
我记得。他左手抱着她的腰,举起修长白皙的右手仔细地擦去她下颌上的血迹,慵懒的笑中带着意外,道:你这是气急攻心逆了经脉,我还真想不到什么人有这样的能耐让你如此。每次遇到都瞧见她强悍的一面,这般柔弱倒不曾见。
幸灾乐祸完了就可以滚了!鼻孔冷哼一声,重重地甩开他的手,身体一滑脱离那个冰凉的怀抱。
霍尽仿佛毫不意外她的举动,两腿交叠坐着将手放在膝上,暗蓝色的沉暗眸子射出危险的光芒看着勉强站着的她,语气惯有的霸道。安陵,你这样为难的是你自己,不是我。
她冷眼横眉,嗤笑道:阁下跟我是什么关系?凭什么管我的事?
什么东西?天下的男人都这么自以为是!
扭头,墨发甩出一个优美的弧度,就欲离开。刚走一步,背后一股强大的吸力将她困住。鱼璇玑怒上心头,墨玉眸中霎时寒霜遍布,身子扭转右手朝着他打出阴戾的一掌。刚猛中掌风中,鲜草清香混合的泥土的气味迎面而来。霍尽一掌拍地身体一旋幻化出三个幻影,横劈她掌风刃口霎时寒气四溢,穿过漫天飞舞的青草一把擒住她的手腕。
手肘一曲将她带入怀中,脚上一勾将她绊住高大的身躯孰地覆在她身上,她根本来不及还手两个人就一头倒在草地上。他手臂箍着她的腰,虽然有些疼但却没有真正把她摔痛。她鼓大着那双寒凉的墨玉眼瞪着霍尽,清秀的面上早已被冰霜覆盖,扭动着身子,却无法将他推开半分。
你到底想干什么?她怒了,无名的火气在胸腔里蔓延着,让原本闷痛的胸口更疼。她身体受创,本身武功也太弱,被他抓住也是意料中的事,可当真的发生她满心的都是愤怒。这一刻,她竟发现自己无比讨厌男人。
安分了?霍尽扯唇一笑,暗蓝眸子里闪过缕缕戏谑。带着薄茧的手掌擦过她额头沁出的汗水,紧紧地将她压在身下。他粗重的呼吸喷薄在她白皙的脖颈上,两个人脸对脸中间只有一寸的距离。浓烈的男子体息充斥在身畔,鱼璇玑不适地皱了皱眉。霍尽玩味地将下颌抵着她光洁的侧脸,下一秒头稍偏了些殷艳的双唇便吻上她发凉的樱唇。
仍旧凉而柔软的触感,好似一坛存放在地窖里的陈酿。先闻馥郁香,初尝入喉凉,微抿口齿留香,再饮则好如食髓知味般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次又一次。他的吻狂烈而恣意,有着一股将人揉入骨血的强势。她紧咬着贝齿,双眸死死地瞪着这个眼眸半眯眼底燃着欲望的男人,恨不得一掌劈了他。可她不知自己的强烈抵触却勾起了他心底的征服欲,修长的手指穿插过她飘逸柔软的乌发,另外一只手揉搓着她纤细的腰,连带着唇上的吻更加狂放。
鱼璇玑眸子散发着森森寒意,突然张开嘴朝着他的唇就咬了上去。血腥味充斥在两个人的口腔中,尝到疼痛的霍尽并没有退出去,眼底划过一抹狡黠,乘势缩进她的口中逗引着她的丁香小舌。看到她眸中蹦出的狠辣,飞快将口中之物渡给她,适时离开被那他吻得红肿的唇瓣。
咳咳!鱼璇玑没防备着他有这招,咕噜一下就把东西咽了下去却被涌上来的口水给呛到了。一把推开身上的霍尽,大声地咳嗽起来。憋得通红的脸蛋被风一吹精神一爽,胸口的闷痛好似也舒缓了些。这时,一只凉凉的手掌贴在她的后背上,她正要反击突然感觉到手心传来的阴凉内力。抬起的手放下,跟着他传送过来的内力调息起来。
一刻钟后,满脸汗水的鱼璇玑缓缓睁开眼,胸口也没那么痛了,就是身体绵软得很。看来霍尽方才给她吃的是疗伤药,想到他先前说那句话她才明白原来他想给她药,或许是她太倔触怒了霍尽,他便用这种方式给她吃药。
她咬唇甩了甩头,不期然他黑色长袍的袖口落入眼中,接着便感觉到有柔软的丝织物在她额头轻轻擦拭着。鱼璇玑稍微将头一抬,遂见着霍尽为她拭汗的轻柔动作。她轻轻一哼,满脸嘲讽。没想到在我每次很狼狈的时候都会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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