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医唏嘘着,知道你对璇玑用情深,所以特别提醒你。
你觉得璇玑会对我造幻境?赫连烬浑身冷气森森地冒着,脸色难看地盯着庸医。
很有,非常可能!庸医不怕死地点头,嘿嘿笑道:你也别怪老头子我把话说得难听,她能下决心杀你一次,那就或许有第二次。亦或者,她不忍心杀你了,给你造一个幻境,把你变成活死人,这不算杀了你,心里也不用那么愧疚。老头子我要是璇玑,我都这样做。
你!剑眉蹙在一起,形成一线凌厉宛若刀锋,挤在中央的眼瞳中射出犀冷清光,那扭住腰带的手指几乎将之扯破,恨恨道:你什么时候这么了解她了?
了解?庸医重重地哼着鼻子,指着他的脸骂道:混小子,你以为老头子在跟你开玩笑么?你自己比谁都清楚,璇玑是什么样的人,她遇到这事会怎么做,你就是自欺欺人!别忘了,你是个帝星的命,将来是要角逐天下的,枯死在儿女情长中,你以为你多么英雄么?老头子可记得,当年你见了下相遍地饿殍,亲口跟老头子说的,若你将来执掌大权,定不让天下还有这样的现象发生!
当年的小娃才多大,十一岁,就有这样的觉悟。你呢,现在多少岁了,二十几了,还这么意气用事。你这混小子是越活越不如从前了!似乎觉得不解气,庸医随手把苹果一抛,继续骂道:璇玑,你以为她只是个帝凰星吗?告诉你,她其实就是一个怪物,随时都会死的怪物。你要是不相信,咱们不妨等个一年半载,老头子我跟你保证,你再抱着她绝对连心跳都没有了。
那是个逆天而生的怪物,混小子你什么时候才有觉悟,啊,啊,啊?一顿数落,老脸也涨得通红,嗓子冒烟,一把抓起桌上冷了的茶水就灌了下去。
本王知道。庸医一番吼,换来的只是她颓然的四个人。
这下,换庸医吃惊了,结巴道:你说,你知道?怪了,这小子还学会了看相了不成?
璇玑早就跟本王说过了。他几乎快淡忘这点了,庸医一提他的记忆又被调到了黄泉落附近山头的土坯房中。
她还是个实诚的人嘛。庸医抓着头发,轻声道。
璇玑的事本王知道怎么做。转身拉开门,他不想再听庸医说什么,多余的话说了也只是让他心中烦闷。现在,璇玑不仅是他深爱的女子,还是他最为强势的对手,他清楚了该怎么做对彼此都好。
哎他还想说点啥的,可赫连烬已经消失在夜色中,最后只得无可奈何地看着他离去的方向,暗自祷告,神啊,别为难这孩子。
夜中,无数道黑影在苏府四周徘徊着,如鬼魅般穿梭,旋而一一从不同的方向跃进苏府,借着靡靡夜色消失得无踪。明火稀料,却防卫森严的苏府忽然亮起了许多灯盏,不多时候隐约听到里面有打斗的声音传来,跟来有些还没来得及进一步探查的黑影已经灰溜溜地从苏府中出来,狼狈地逃窜着。
奋力从森严的包围圈中出来的人,身上已是鲜血淋漓,几乎连路都没法走动了。
赫连烬轻飘飘地依在一棵茂盛的古树上,眼神冷漠地看着一批批人从苏府死出来,眸子里满是清冷肃杀。就这样的人还想进入盗宝,简直异想天开。
可这苏府的确守卫森严,其间还有厉害的阵法,怎么进去呢?背靠着树桠,其人若一团烟云般,那还不足手指粗细的枝桠竟承受住了他满身的力量。月光下,黑衣如魅身形俊逸,俨如嵌入树中又似飘旋其上。微醺的眸光掠过屋檐重重,在看到远处一飞檐时,忽地怔住。
弯月作幕,精致的高大建筑上,飞檐卷翘,偏生那尖尖的地方上立着一抹清寂的身影。玄色纱衣随风轻摇飘举,满头乌发翩翩而起,缭乱中显露出那窈窕身姿。脸颊上的纱幕忽然飘落,那月色照在面上,好似时间都静止了,将天地间所有的美好都留在了那张风华无双的脸庞上。
冷,若天上冰雪;艳,让百花齐放都失色;清,皎皎月色不过其三分面色;寂,如九重天阙端然不可攀。
似乎隔绝了万千世界,穿过了亘古的时光,那一抹墨色流传在月光拂照下遥遥往向那深黑的夜色。
不用言语,此时无声胜有声。
夜,还是那般黑沉,浓稠,那永恒不变的色调牵扯出淡淡的清愁。寂静中,恍似有什么破碎了,若深埋在水潭下的瑰丽一朝浮出水面,霎时间迷了人眼。
这世间,是否有那个叫做宿命的东西在作祟?不想遇到,偏偏相遇。不愿伤害,却落得两败俱伤。
这一刻,是什么样的身份,该对立还是要转身离开?他眸光迷离,眼神凄凄。她双唇抿紧,凌傲如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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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今天写了一万七,可是临时突然来了兴趣,琢磨了一个新文,所以凰谋只能先了八千七左右,呜呜,我明天争取万更!
第156章 捷足先登,苏家女儿
主上,属下该怎么做?
沧澜城内一家僻静的小院子里,寒冰提着个木桶飞快地打开房门,将好不容易弄来的大半桶冰碎成冰渣,倒在屋中背阴处的大浴桶之中。里面,盘坐着穿着黑衣的鱼璇玑,她浑身不停地冒着汗水,身上几乎已经被浸透了,双眸紧闭面无血色,看不出有多煎熬,因为只有她自己才知道是什么样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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