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掳走,快被发现又奇快无踪地消失,主上的轻功简直骇人的高强。
寒冰,派人继续去找。既然有了线索,那他们找到主上的希望就更大了。只是,当真的知道近日为祸秣陵的吸血怪物是他们主上时,大家心里都有着疑惑,为什么伤得都醒不过来的人会武功强悍如斯,还要吸食少女鲜血?
这事儿已经太严重了,必须将首领找回来商议一番。
寒冰抱手,转身没入夜色里。
那个天机子或许是真的。白逍喃喃,面色凝重地望着那边围着的官府衙役。吸血,他们的主上怎么会是那个怪物呢?
先回去。孙淼听得出他语气中的低落,心里何尝不是这般。要是回去跟他们一说,可能会吓到不少人。
白逍叹气着,无话可说,跟他一起往三清庄而去。半道上,一暗卫忽然出现,单膝点地抱拳道:阁主,帝月赫连烬被人从地牢中救出,骆阁主请您快些回去一趟。
呃?一老一少微楞,旋而孙淼铁青着脸,什么也不言施展轻功赶回三清庄。
这个秣陵城,无论城内城外都乱了,数不清的人在隐藏自身的情况下,密集地搜索着,不放过任何一个能藏人的地方。在孤山高岗的冷清中,弯月悬挂在半空中,与那高高的山岗似乎很是接近,只要一伸手就能碰触到。
远远的,狼嚎声隔着座座山头传来,清晰而燎远。山上的风很大,吹得她雪色的衣裙飞起,如展翅的蝴蝶,衬着那玲珑身段无双容颜,美若天仙。然,美人虽美却寒气十足,让人不敢随意靠近。
你现在是谁的人,是什么身份,怀着怎样的目的来抓本座?她居高临下,如王者般睥睨着地上的已经无还手之力的拒霜。
那你又是谁?为何知道我原来的名字?拒霜不甘示弱,傲然反问。
拒霜?哑儿?你说的是哪个名字?冷哼声,垂在两侧的手缩在广袖中,任其飘飘欲飞。
拒霜震惊地盯着她,这女子太美,可她眼中那包藏不住的狠厉是真实存在的。她不怀疑若是自己说错了话,肯定会被她弄得生不如死。做杀手两年来,她还是第一次感觉有人能这样危险,单凭一个眼神动作,就让人无法做出真正的判断。
她在恍惚间觉得这人跟小姐有些相似,可看到那冰雪无双的美丽面孔,她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小姐什么模样,她这辈子都记得,绝不会错。不是她,肯定不是她!可为什么她会知道自己曾经叫做哑儿呢?除了云姑姑外,就只有小姐知道这个名字,而拒霜则是小姐取的。难道,她跟小姐认识?
她满脑子都是疑问,什么都不敢确定,头顶上方传来冷冽的声音。曾经,有人叫过本座安陵。本座被丢弃北邙山,死里逃生后被一个哑女所救。那哑女喜欢芙蓉,本座就以芙蓉的别名拒霜为她易名。
这些只有小姐知道,你到底是谁?拒霜有些失控地叫道,小姐没有你这么美,你不是小姐!
你这么笃定本座不是她,你又可曾知道,被你救下的安陵却从不是原本的安陵!鱼璇玑俯身下来,一把捏住她的下颌,眼瞳里是散不开的寒意。说,是谁派你来抓本座的。念在云姑的面上,无论你效力的是谁,本座这次都不杀你!
拒霜颤抖着,口中支吾地喊着云姑姑,眼眶中泛着泪光,当即洒下热泪。
云姑姑,云姑姑她死了,呜呜不顾自己被她捏痛的下巴,褪去冷厉的拒霜呜咽着就哭起来。那流水般的眼泪如开水般滚烫,滚在她手指上,鱼璇玑莫名地就把手伸了开。没有了禁锢,拒霜把头埋在膝盖上,干脆是放声大哭了。
那凄惨的哭声里饱含着悲恸,更有对亲人的怀念和无尽悲戚,缩成一团的小身体颤颤得跟走丢了的小动物般无措。
云姑,那个在高宅大院中护过她的嬷嬷已经不在了?鱼璇玑站在一旁,淡淡地看着如银月光,心里恍然。
哭够了就回本座的话。低头瞧了眼地上的拒霜,她埋下的头抬起遍布泪痕,却是已经哭不出来了,只剩下抽噎。说,云姑是怎么死的?
两年前的除夕夜,小姐不知为何发狂杀了人,还被桐封王制住。我和云姑姑很担心小姐,在云姑姑的恳求下桐封王才同意让云姑姑去照顾小姐。随后云姑姑出来,不知从哪儿弄出个包裹,要带着我逃走。当时我并不懂是为什么,云姑姑说是小姐的意思,要我们出去隐姓埋名。若小姐不幸去了,也好为小姐报仇。
可就在我们刚要出门的时,三小姐派人来把我们抓住,云姑姑为了让我走,要拖住那些人,结果她被砍了好几刀。我永远都忘不了云姑姑浑身是血倒在雪地上的样子,她就只剩一口气还喊我快走。我趁乱逃离相府,路上被相府的人追打受伤,被个老乞丐救了回去。可是其他乞丐却趁着我伤重,把云姑姑给的房契和银两都偷了。
最后,他们还想把我给卖了,我拖着病逃了。想去丞相府附近打探消息,才知小姐被下旨流放,丞相也要告老还乡。那日,相爷他们装着很多大箱子离开炎京,我不知小姐的消息,但想着云姑姑说的,丞相府的人都想害小姐,所以我决定跟着他们一起离开炎京。想起那段日子发生的事,历历在目犹如昨日,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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