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皎缓缓抬头,神情震惊:“……我在你心中就是这种形象啊?”
她简直服了,什么叫损人不利己,净干缺德事?自己是哪次干坏事没带上王时景了吗!!
在陈皎不敢置信的目光中,王时景拍开她的手,随意道:“冷静,这不重要。”
在陈皎怀疑人生的神情中,王时景认真分析道:“隔壁余大人家你知道吧?他家里的小儿子生下来被乳娘掉包,前几年他被找回来,最为嫉恨他的长兄,心态失衡之下整日故意陷害兄长……”
为了让陈皎醒悟,王时景努力分析道:“你还不懂吗?你姐姐的境遇,和余大人家中情形何其相像。她被送走他乡,你却在家中享尽荣华富贵长大,她自然会对你有所不满。”
“你姐姐离家十几年,如今回来不过月余便抢了陛下,你说是不是故意针对你?”
陈皎目瞪口呆:“王时景,你会不会想多了啊。”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王时景是话本看太多,脑洞怎么这么大。
“我想多了?”王时景好心当作驴肝肺,很想把陈皎脑袋里的水倒干净。
他挑眉嗤道:“你究竟知不知道,现在长安城里多少人骂你心机深沉,罔顾人伦算计亲姐,让她做了你和陛下的无辜人。”
王时景不相信这些传言,在他发散的阴谋论中,他认为这都是陈皎姐姐的算计!
陈镜瑶着实可恶,抢了陛下不说,还陷害他单纯善良天真的好兄弟!
被王时景骂了一顿后,陈皎一愣,悟了:“靠!”
陈皎瞳孔地震,无法相信:“你的意思是,现在长安城中有很多人骂我丧尽天良,是断袖中的狗男男?”
王时景呼出一口气,冷漠点头。
陈皎缓缓呆滞,无法相信:“怎么会这样?!”
虽然诸位大臣明面上不敢议论皇室,但私下的八卦却屡禁不止。风月有关的传闻,即使是天子也难以因为这类流言大动干戈,否则只会将事情闹得更大。
陛下都无可奈何,陈皎总不能去亲自解释吧。
陈皎本来还想替陈镜瑶开解,现在才明白因为自己两个马甲和陛下的关系,这口锅注定要挑一个人背了。
现在陈皎面前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是承认自己是个六亲不认的人渣,另一个则是承认自己是个插足感情的绿茶
陈皎:……事情坏了起来。
她蹙眉深思,纠结半响后,最后还是决定让陈镜瑶背锅。
毕竟陈镜瑶平时只在宫内出现,没人敢在她面前闲言碎语,可陈皎却要每日在宫外行走。
陈皎当即悲从中来,落下两颗晶莹的泪水:“时景弟,果然瞒不过你!”
“我原以为她不是故意的,他们跟我说只是逢场作戏,却没想到这两人共同骗我……”
陈皎看了多年话本,演技过人,台词当场就来。
她垂下脑袋,以袖掩面,哽咽道:“若是早知时景弟这番话,我也不至于如此伤心。”
王时景见此毫不意外,他早就预料到了。
他和陈皎相识几年,清楚对方的秉性,陈皎绝不是那种因为自己私欲而牵扯无关之人的人。
所以尽管许多人说陈皎心机深沉,为了与陛下保持不轨的关系,阻拦其他贵女为后,不惜故意算计亲姐……王时景却是一个字都不信。
在他的记忆中,陈皎不是坏人。
虽然对方总是抢他的烤鸡腿,在他上课睡觉时抽他,甚至能大言不惭地说出“有我一口饭吃就有你一个碗刷”这类无耻之言。
但王时景依然坚信,陈皎应当是被骗的那人。
如今陈皎承认,王时景毫不犹豫信了。他冷笑道:“果真如此。这对奸夫淫妇!”
陈皎吓了一大跳,眼泪转悠的那几颗泪水都吓得憋了回去。
她弱弱道:“不至于吧?”
王时景得知好兄弟被人算计,心中很是不平,连看自己的表兄谢仙卿都不顺眼极了。
王时景为陈皎打抱不平,当即道:“愣着干嘛,跟我一起骂啊!”
他见对方没反应,不敢置信:“他们都这么对你了,你还对他们念念不忘?”
王时景现在就像是那些对兄弟恨铁不成钢的朋友
陈皎心情复杂,也不好解释。为了避免露馅,她一狠心,便也跟着骂道:“你说得对”
王时景欣慰鼓掌,陈皎咬牙:“狗皇帝,不是东西!”
反正她骂的是陛下,又不是自己。
王时景眯起了眼:“你为何只骂陛下,不骂你姐姐?”
他大声道:“跟我骂,陈镜瑶,狗东西!!”
陈皎嗖的一下站了起来:“你别太过分啊!”
这也太过分了!她招谁惹谁了,骂陛下还行,骂她干嘛啊!
谢仙卿:……?
面对王时景怀疑的目光,陈皎咬牙,辩解道:“她到底是我姐姐。你骂她是狗,难道不是连带着骂我也是狗?”
王时景顿时恍然大悟,立刻说:“那便算了。”
他见陈皎脸色不好,便说:“他不仁你不义。走,小爷今天带你找乐子!”
陈皎瞪大眼,眨眼道:“这么刺激吗?”
王时景狐疑皱眉:“听评书很刺激?”
陈皎恍然,失望道:“哦,听评书啊。”
她还以为王时景要带她去某些少儿不宜的场所呢,现在想来恐怕对方自己估计都没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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