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燕歌从兜里拿出玉坠子塞给厉沉渊,他像隻黏人的大狗贴住薛燕歌,下巴搁在她头上,看眼手中玉坠子,再听她说道:“送你的,定情信物,我从小就想嫁给跟爹爹一样的英雄,我想着如果这次你打胜仗,我就要向你求亲!”
厉沉渊罕见的闷笑声:“那万一我打了败仗呢?”
“薛家不养闲人,在薛家就连斗输的公鸡都要炖汤喝的,你要没半点本事,可娶不得我。”
厉沉渊浅淡的笑意顷刻冷却,那股生人勿近的气势重燃,好在薛燕歌靠在他怀中看不见,她丝毫没有女儿家的半点害臊,将脸贴在胸上磨蹭两下:“但我心悦你,怎可能放你走,只能委屈你入赘,万一入赘不成,我们就偷偷私奔,搬去温暖的南方,买几隻羊来牧,天天有羊肉吃!”
过几日,薛燕歌被薛父薛母叫去,肃穆凝重的气息让薛燕歌收起笑,那鬼灵精的脑袋疯狂转着,再想自己是做了什么坏事,一点点挪着小步伐走到面前。
薛父眼神示意薛母,她起身按住薛燕歌的肩膀,“燕娘,爹娘打算退了这亲,那怕抗指不从也要。”
接下来的话,左耳进右耳出,脑子里全是“退亲”,她着急问道:“为什么不行,我就喜欢他,我就只要他!”
任凭爹娘解释,她也听不进半句,爹娘说他个性不好,她吼着反驳,“这不能怪他,你看他当初在宫里就只剩一口气,如果我没发现他,他真的会死,又不是佛祖圣人,在满是蛇蝎的地方生活,怎么可能会有好心肠!”
薛父薛母没有动摇。
薛燕歌开始意识到严重性,此次不同以往闹有结果,薛燕歌咬下唇哀求道,“爹娘,他真的有在变好,你们也看到了,他对我很好不是坏人,我相信他不会伤害我。”
无论薛父薛母说什么,她总能找到反驳的理由,最后只能选了个最客观的问题。
不满意他低贱的出身。
薛燕歌急哭了眼,“这不公平,这不是他能选择的,你们都是老糊涂!”
“碰一”薛父怒拍桐木桌,怒意满载:“薛.燕.歌.,我们是太宠你了,才给你这胆子辱骂父母,老张,把燕娘关去祠堂一天思过,不准给吃的!”
老张是薛府管家,他看火冒叁丈的将军,又看小姐梨花带泪的模样好不可怜,一时也不敢下手,直到薛父再喊声老张,才佝偻着腰好声好气说道:“小姐,请随老奴去。”
薛燕歌哭在地撒泼打滚愣是不起,直到薛父看不下去扛着人直往祠堂走。
喀嚓一声薛燕歌被反锁在列祖列宗前,她缩起膝盖看高堂上“胜者为王”的烫金匾额,不断抽鼻子,突然寂静的屋内有怪异声响,木头摩嚓声不断从祖先牌位后传来,她吓得倒吸一口气,挠着门板,泣不成声,“呜呜呜...老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这里有鬼!”
“闹鬼了,要死人了,呜呜呜...”薛燕歌缩成团不敢睁眼,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以为是列祖列宗显灵要来惩罚她这忤逆父母的坏小孩,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有些理直气壮,“老祖宗我又不是故意的,是爹娘得理不饶人...不然我不会这样...我...呜呜呜...我就喜欢他...我谁都不要...”
脚步声停下,驻足在她面前,沉默许久,正当薛燕歌以为老祖宗要放过自己时。
“嘿!”薛青扬喊了声顺带拍个响掌,将她的魂吓走大半。
“啊!”那叫声极其凄厉刺耳,就连隔壁家也能隐隐听见。
那魔音穿脑刺的脑壳疼,他反手摀住那张嘴,“吵死人了,胆子这么小,还敢跟爹娘横!”
薛燕歌看清来人委屈的抱上,“哥哥,爹娘不讲理,他们要退亲!”
“那很好啊!”薛青扬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是退亲,这不挺好的吗,他早看厉沉渊不爽很久了,他举双手赞成退亲。
薛燕歌一张脸气成猪肝色,扯着他的头发,骂骂咧咧,“哪里好,我不许你胡说!”
“燕娘,发生什么事了?”循声看去,谢衍正清理衣袍上的灰尘,方才两人从书院回来,碰上老张说小姐被关去祠堂,薛青扬二话不说迳自走到祠堂后边,他刨开土与石砖,露出个小隧道,看谢衍不明所以的样子,他有些自豪道:“以前太顽劣,常常被关祠堂两叁天都不给饭吃,后面就挖出这个密道,等没人时候我就熘出来去厨房偷吃的,直到现在都没人发现过这密道!”
谢衍:...
谢衍随薛青扬鑽进来后才明白为何没人发现密道,感情出口在牌位桌下,出来时会撞到桌角,连带檀木桌上的牌位也作响,谢衍向着牌位拜两下,心道冒犯,请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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