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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一马
    捕头话音刚落,枪声就响起,原来绿娇娇腰间挂着左轮枪,只是一直用围裙似的三角布遮住;当官差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到杰克身上的时候,她闪电一般拔出左轮枪,向顶住杰克肚子上的刀开枪,那把佩刀马上被子弹打飞。
    刀被震脱手,捕头手上一空,手就被甩开。杰克反应极快,同时伸出右手拉住捕头的右手,象跳华尔兹似的把捕头旋转着扯到自己怀里;然后左手从里向外扫向捕头的脖子,一收手把他的头夹在自己左腋下,右手从腰间飞快地出枪,指向十几个官差
    这两个动作连贯而突然,捕头被姿势古怪地紧扭在杰克腋下,他的腰向后弯,胸膛朝天,双脚吊起点着地,头却翻在杰克的身后
    其他官差正要围捕,绿娇娇反手用枪管狠狠劈向捕头的脸,捕头想不到自己的头被夹成这样,绿娇娇还要在脸上打一下,痛得张开嘴巴一声惨叫;但是他马上发现张大嘴巴是个严重错误,因为嘴里即刻被塞进一支冷冰冰的枪管。
    “呯!”震耳欲聋的一声枪响,被夹住的捕头全身随之一震,发出连续而惊恐的“唔唔”声,眼睛绝望地看着天空,尿了一裤子。
    捕头没有死,但其中一个官差的帽子被杰克的子弹打飞,把他吓得即时把刀丢在地上,呆站地原地。
    官差们被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懵了,绿娇娇仍把枪管塞在捕头的嘴里,她用左手咔喇一声拉开枪扳机说:
    “大人不要怕,刚才那枪不是我打的,现在子弹才上膛,叫他们放下刀!”
    那捕头的手马上不停地做出向下压的动作,嘴里含混而激烈地叫喊着。
    其他官差当然可以听明白捕头在说什么,他们左右看看,一齐慢慢把刀放在地上,安龙儿马上收集起十几把刀,跑到江边远远地抛到赣江里,不过他自己却留下一把佩刀,还问其中一个官差把刀鞘也“借”走了。
    安龙儿拿着刀跳上马车前座,绿娇娇和杰克挟持着捕头,自己先退到车厢里,却没有关车厢门,而要捕头面朝外站在车门的脚架上,由杰克从背后拉着他的腰带,用枪顶住他的后脑勺。
    绿娇娇这时可以腾出枪,她对外面的官差说:“站在原地不许动!谁动我就先打死这混蛋,再打死你们!”
    然后她拍拍马车前窗,用手一指北方,安龙儿赶车沿赣江快速北上,离开青原码头。
    杰克从车厢里拉着站在马车门外看风景的捕头,枪口一直顶住他后脑勺,绿娇娇看着背后的***越来越小,才示意杰克放人。杰克对那捕头说:“嘿!我放手你就跳车,你不追来我不开枪杀你,听到没有!”
    那捕头连声说好,于是杰克大叫一声“跳”枪头一顶捕头的后脑,捕头马上非常合作的用力向外跳出去,连滚带爬地跑回码头。
    马车冲入夜幕中,不停向前飞奔。月亮还没有升起,天色阴阴沉沉,只能隐约看到面前的路。路的左边是赣江,右边是山崖,马车就在山和江之间越过。
    车厢中,绿娇娇对杰克说:“麻烦越来越大了,那份广东省内的通缉令来到吉安府就不正常通缉令上的名字是绿娇娇,鬼知道绿娇娇是谁,他们不可能认出我;所以刚才巡检司的人突然出手,肯定有古怪”
    杰克说:“可能国师府的人指示他们来,第一可能要捉你,为了审出龙诀;第二就是你把你赶到某个地方,事实上我们一直在被人家赶着走”
    绿娇娇说:“我们先离开吉安到吉水县城去,不能给他们吊着尾巴,这些官差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捉人领赏,给他们捉住就苦了不行不行,如果他们有意把我们往吉水赶,我们不就中计了?现在他们都知道我们是往北走,不是吉水还有哪里?”
    杰克说:“现在是晚上,不如我们先躲到树林里,看看有没有追兵,明天早上我们回青原,再打听你爸爸的消息”
    绿娇娇突然想起来:“对呀,青原山上有几个和尚是我爹的老朋友,我可以先上山找找他们。”
    于是两人全挤到马车前座去,对安龙儿说了刚才的想法,安龙儿一边赶着马车一边说:
    “娇姐你安排就行,我怎么样都没问题不过这马车太漂亮了,人家见一次就认得,现在不能用这辆马车,上青原山的话只能骑马,马车要找地方藏起来。”
    绿娇娇坐在两人中间,她转头一打杰克的帽子说:“就是,你这蠢驴搞个这么花哨的大马车,现在我们上那里人家都认着多麻烦!”
    杰克不甘示弱地说:“你出来的时候也没说是逃亡,我以为是旅行才准备了好酒和帐蓬,不然我们找不到客栈住哪里?再说没有这么大的马车,哪来你坐得这么舒服?这马车从英国订做进口过来,坐垫下还装了弹簧”
    “弹簧有屁用啊?一坐上去就头昏,跟昏船似的”
    两个人没完没了地拌嘴,马车背后却渐渐传来马蹄声。
    三个人都同时惊呼:“啊!追过来啦!”
    绿娇娇和杰克站起来,回身扶在车厢顶往后看,绿娇娇问:
    “看到没有,是什么人?有多少人马?”
    杰克看了一会说:“shit!真是官差!”
    绿娇娇大惊失色:“啊!这次捅马蜂窝了,有多少人?快看,有多少人?”
    “看不见,按经验听可能有七八匹马”
    绿娇娇马上哭丧着脸说:“还七八匹马!这次要拼上老命了,不能让他们逮住啊杰克快,准备放倒他们”
    绿娇娇说完就拔出枪,杰克面目狰狞地问她:“开枪打死他们?嘿嘿”“尽量吧”
    “好!”杰克哗喇一声,凌厉地拔出枪。
    绿娇娇双手握着拳头,神经质地在空气中快速摇着:“不是啦!尽量不要打死人!”
    安龙儿转过脸对绿娇娇说:“娇姐,不想打死的人话,你来赶车,我和杰克对付他们我和杰克都会用绳索,不用开枪就可以解决他们”
    绿娇娇一听,马上用手在安龙儿的黄头发上用力乱摸了一把,语气紧张又语重深长地说:“那就交给你了。”
    绿娇娇接过马缰,安龙儿一扭身跳到车厢顶单膝蹲下,从身上解开绳镖
    马车后几个官差骑着快马追过来,在隐约的天色下,已经可以看到他的样子;背后也不知还有多少马在追着。
    他们一接近马车就大声喝叫,要求马车停下受捕。
    安龙儿可不管这一套,他看准距离,把绳镖在自己肘上甩两圈,钢镖在黑暗中象一道银线,无声地向着离自己最近的官差刺去。
    最前面的官差想不到他们在逃跑途中还可以反击,胸前“嘣”的一声被钢镖打中,短促地惨叫一声摔下马鞍。
    旁边的官差看到这情形,马上大叫道:“兄弟们小心,他们会放暗器!”
    他的话音刚落,官差们全都把窄长的马刀拔出鞘。
    杰克看到安龙儿一上来就放倒一个,也跳上车厢顶向着最近的一个官差飞出手上的套索。
    这回这个官差不傻了,他头一闪就用马刀拨开套索,更伏身在马背上加速冲到马车的侧面,杰克一看他跑这么近,从腰间拔出左轮枪向着官差的大腿就开枪,枪响之后,这官差应声倒地。
    那边安龙儿又向着另一个官差发出绳镖,他在马背上闪一闪身,绳镖没有打中他的胸部,却刺中了他的肩膀,他哼了一声后,左手随即捞住绳镖,想把安龙儿扯下车顶。
    安龙儿体力不如大人,体重也比大人轻,被那官差扯动两步差点摔下马车。杰克在安龙儿身后一把扯住他的腰带,硬把他扯回车顶,可是却发现手上一沉,那个官差竟然就这样借力跳离马背,拉着绳镖荡向马车,附在马车背的行李上。
    这时安龙儿有杰克拉住腰带,不怕掉下车,于是左手腕转一转,绕多一圈绳索在手上,扯紧绳镖后右手从背后拔出佩刀,一刀就削向那官差捉绳的手。
    官差左手捉绳右手捉刀,而且处在安龙儿的低位,过招的时候大为吃亏,安龙儿三两招挑开他的马刀,就向他拉住绳镖的手砍下去,官差一看情势凶险,即刻松手摔下马车,被后面追来的马匹撞个半死。
    他们两人转眼间打下三个官差,其他官差都马上放聪明,不敢追得太近。
    杰克的马车只有两匹马拉着,虽然脚力不是很猛,不过平日无事随便赶赶,还可以玩得人欢马跳;可是现在后面有单人快马追赶,拉着大量行李的马车必然不如单人骑乘的马跑得快,只要跑足够的时间,杰克那两匹马一定先累倒,现在官差们很明显就是打这个主意。
    杰克对这方面很有经验,他一发现对方的意图,对安龙儿说:
    “他们要拖死我们,不会再跑近马车,我们要主动打”
    说完举枪就向中间的一匹马打去,子弹打在马胸膛上,那马应声摔倒,落马官差大骂道:“这贼人开枪打马”
    叫骂声迅速退去,杰克握着拳头叫一声:“bingo!”又举枪指向另一匹马。
    绿娇娇大声问:“是不是打死人啦?”
    杰克说:“没有打人,打马一样有效,哈哈!”
    就在这说话当口,官差们的马开始左右闪避,并且又有接近进攻的势头。
    当然了,离得远了就得捱洋枪子弹,与其死得不明不白,官差们抢攻反而更有机会。
    安龙儿一见官差又追近马车,绳镖一甩就向前面的官差刺去。
    那知这官差居然眼力极佳,在快速黑暗的官道上穷追猛打,还可以看清绳镖飞来的方向,他左闪右避躲过安龙儿几次飞镖,安龙儿也恼火起来,嘴里骂道:
    “你屋里翻兜还想躲?看镖!”
    然后扯镖就向对方的马头刺去,人会武功马不会武功,那官差只听得马头上“卜”一声响,马匹轰然倒地,自己也摔了个满地滚。
    在疯狂赶车的绿娇娇听到安龙儿说粗言烂语,回头大声骂他:“小孩子讲什么粗口,下次再说我打你嘴巴!”
    马车后还有三匹马在追赶,安龙儿应了绿娇娇一声,绳镖又飞向近处的官差。
    这官差和其他人不同,他看安龙儿的绳镖将要脱手飞出,轻轻一跃站在马鞍上,一踏马鞍就向杰克的马车跳上去。
    他在空中闪身躲过绳镖,高举马刀砍向安龙儿,安龙儿和杰克这时才看到,这个官差的帽子上有顶戴花翎。
    安龙儿不及回手,向后一滚退到马车前座,那官差一刀砍空,双脚正好踩在安龙儿刚在站的地方。他见安龙儿退出***,杰克正在身边,刀锋一转踏步就向杰克刺去。
    杰克已不是过去站着被人打的角色,他左跨半步让过马刀,也用身子遮住绿娇娇,左手按着这官差拿马刀的右手,右手交叉到官差的右肩开枪。
    “呯!”官差应声摔下马车,后面的两名官差也马上停下来。看来打有顶戴花翎的官差,效果是很不同。
    杰克看定了官差不再追来,才翻身滚到前座。可是现在无论还有没有追兵都不能再停下来。绿娇娇赶着马车又向北走了一个时辰,已经是午夜时分,一弯新月从山顶慢慢升起。
    地形不再是半边山半边河,他们已经走到平缓的山脚地带,可是仍在赣江边。
    马跑动的速度显得放慢了,绿娇娇问杰克:“马怎么好象累得特别快,是不是病了?”
    杰克说:“马从早上一直跑,也该累了,进树林里休息一下吧。”
    于是安龙儿下车到河边打水给马喝,大花背也凑过来喝上一份。然后他们驱车入旁边的树林。
    四周的树木并不茂盛,在微弱的月色下看不出地面的情况。
    绿娇娇从马车跳下地面,刚站到地上,她就皱起眉头。
    她感到脚踩到地面上有很古怪的感觉,知道外壳是硬的,脆的;也感到地里是松软的泥土,就象踩在一块烤得焦脆的烙饼上。
    她环顾一下四周的山岭,几道山岭并不高大明显,各自向不同的方向随意漫延。
    她对杰克和安龙儿说:“大家小心点,这里是天煞十地中的一种,叫做天魔之地,这里龙神虚浮浅薄,正气很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