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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从边关回来了?
    女子抬手摸了摸高攀发髻上的簪子,目光里露出温婉的笑。
    花醉漓听她的陈述反沉默下去,如果真是如此,她估计那个男人能回来娶她的可能已经不大了,就像她前世那么笃定薛盛,结果到头来他还不是被荣华富贵迷住。
    但俩人相识才不久,有些话她不好说,只能配合着笑笑。
    很快,马车驶到了丞相府前。
    车夫搬来脚凳,花醉漓被搀扶单脚蹦着跳下去,还没有传唤人去敲门,府邸大门便自动开了。
    玄衣猛虎条纹的锦带缠绕腰间,他脚下似生有旋风,昂首挺胸,阔步而来。
    他瞧见花醉漓右脚弯曲,极其不自然的样子,脚下步子又快了几分,来到她身边搀起她另一条手臂,“你怎么还受伤了?”
    “程风哥?”花醉漓异常惊异地看着他“你不是在边关么,何时回来的?”
    傅程风爽朗笑道:“听闻五殿下要结亲了,爹先让我回来代表将军府表示祝贺。”他说到此处顿了顿,有些难言地看她一眼,“我听说那驸马……小漓,你没事吧……”
    听他有些紧张的语气,花醉漓笑了笑,傅程风乃大将军独子,更是和她从小玩到大的表兄,自己有什么烦恼或开心事,她都会同他讲讲,发发牢骚。
    薛盛的事儿自然也不例外。
    “无事,我与他没有缘分。”她淡化了这个话题,转问道“外公如何?身体可还好?”
    “放心,他身子硬朗得很,一顿能吃七八个馒头。”
    花醉漓听他略显夸大的语气,心下知道他是有意在逗笑她,弯了眉眼,转头望向另一旁的温怜香,却见她神色愣愣的,盯着傅程风有一种说不清的期盼和犹豫。
    “你们……认识?”
    “没有……”温怜香摇摇头,神色凝重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是咽了下去“算了,你先回去疗伤吧,什么事回头再说。”
    她把花醉漓完全交接到傅程风手里,转头上了马车,只撩起帘子时,又不禁回望一眼他们。
    马车远去,花醉漓伸胳膊肘撞撞身侧的人,“你在边关撩到的某个爱而不得的知己?”
    “别胡作,你脑子里整天想些什么?”
    傅程风小心地把她搀扶上台阶,嘴里调笑,要不是现在需要双手搀扶她,他肯定要一个脑崩儿弹她脑瓜顶上。
    “姐!”
    才踏进朱红门栏,花醉漓耳边又传来一声呼喊,花成云走来瞧见她一瘸一拐的样子,脸上神色瞬间变了,“怎么了这是?”
    “她脚崴了。”
    傅程风刚答完话,手里就是一空。花成云直接拦腰抱起花醉漓,大步朝她的闺阁方向走,嘴里也同时高喊:“知秋,去!把上京所有大夫都给小爷找来,谁敢不来小爷就去掀了他的摊子。”
    “你也是,这么大人了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哦对了,程风哥,我爹还在正厅等你,记得去找他,哎哟!”
    “花成云你看道儿!”
    声音越传越远,傅程风看着他们远去的方向,不自觉动了动变得空落落的双手,良久,似无奈似怅然地垂下。
    走进大厅,主位上依然坐着锦衣华服的一男一女。
    傅氏瞧他单独走进来,不禁疑惑:“咦,小漓呢?你不是去门口接她了吗,还有成云,他去找你们了,你见到他了吗?”
    “见到了,也接到了。”
    傅程风简单复述一遍经过,傅氏听了‘腾’地从座位上站起,几步走出门,直接把身后的爷俩留下,看都不看。
    一阵风萧瑟地吹过,傅程风和花清泽无奈地相互对视一眼,齐齐轻笑两声,傅程风走上前,抬手为花清泽倒了杯清茶,恭敬地递上去,“姑父,请用茶。”
    花清泽接来没有马上喝,拿着茶盖子轻轻拂过茶沫子,问:“此番回京,打算住多久?”
    “再怎样,也要等五殿下婚嫁结束。”傅程风规矩地坐到左下方椅子上,回道。
    花清泽抬手轻抿口茶,“也好,借此表表忠心,也省得圣上整天疑神疑鬼,怀疑守关的大将是否暗藏祸心。”
    “不过,光凭一个五殿下,应该不足以让傅小将军兴师动众一把,应是还有其余的事,而且是关乎天和的大事,对吧?”
    傅程风颔首轻笑:“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您,没错,小侄此次回京,确实有重要的事和您商讨。”
    他刚要说,花清泽却抬手先制止了他,朝旁边侍奉的管家递了个眼色,管家明了,躬身退出去,顺便把门关紧。
    “说罢。”花清泽放下茶杯,轻声道。
    傅程风道:“前几月我们在营中抓住一名探子,从他口中得知,西北一蛮荒国早已派遣细作潜入了天和,而且已经与我朝贵族有了相应的连接,您看……”
    自古以来,细作这种暗藏的危险最为致命,因为不知何时,身边的某个亲朋,某个下属,某个欢场作乐的女人,某个视如知己的男人,就会成为刺穿胸膛的利剑。
    而和高官贵族牵连上线的细作,更是推波助澜的暗手。
    花清泽闭上眼睛沉默,屋子里静悄悄的,唯有浅淡的呼吸在一点点扩散。
    “我知道了。”良久,花清泽淡淡说道“让老将军放心,这个人我会想法子揪出来的。”
    “朝堂里的风云诡谲小侄不懂,不过有姑父的协助,想来那个细作也不会猖狂太久。”
    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一些复杂难言的私心便不由自主地涌上来,傅程风状似无意地问道:“姑父,我听说五殿下的驸马名叫薛盛,他不是跟小漓……怎么突然……”
    “一言难尽,总之醉漓已经和他没有关系了,你也不要多说什么。”
    “我明白。”
    傅程风端起桌上的茶杯还未喝一口,耳边又传来询问声,“你呢,今后有什么打算?”
    他一口茶水滚到嗓子里直接‘咕噜’一下,傅程风握拳剧烈咳嗽起来,“咳咳咳,姑父,您说什么?”
    花清泽淡淡地瞧他一眼,“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该为自己做个打算,难不成……你想一辈子驻守边关,不婚不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