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唐大山解释，易中海直接愣在当场。
    他想过唐家拿不出钱来买工位，但没想过唐家可以借钱来买工位，更没想过陈德辉会拿钱借给唐家，而且还允许他每个月只还一点儿。
    看周围一圈邻居突然全都安静下来，陈德辉突然接话：“大家都知道我在轧钢厂受伤以后，轧钢厂补偿了我一笔钱，加上之前攒的，总共三百多块。”
    “本来是要给两个女儿当嫁妆跟将来养老的。”
    “知道唐大山需要钱去买学徒工名额后，在东子的说服下，借给大山两百五十块钱，允许他分月还给我这笔钱。”
    “大山的人品我还是非常信任的。”
    “自从我在轧钢厂受伤以后，大山不仅没有因为我残疾而疏远陈家，每次家里有什么事儿都是大山第一个过来帮忙。”
    “光这份恩情就值得我借钱给他……”
    说完就盯着易中海反问：“老易……”
    “你是院子里的一大爷……做人做事儿都要公平公正，不能随便冤枉人，也不能随便给人乱扣帽子。”
    “其实今天晚上这件事儿非常简单，你要是在开会之前找大山跟东子问清楚情况就不会有这么多误会跟麻烦，害的大家刚才空欢喜一场。”
    “我作为东子的长辈，看在大家都是邻居的份儿上，今天帮大家伙儿做个主。”
    “了解过行情的人都知道，轧钢厂一个学徒工名额的价格已经涨到四百块钱，随着涌入四九城的人口越来越多，工作越来越紧缺，城内物资越来越少，价格肯定还会暴涨。”
    “东子在轧钢厂一食堂当班长，虽然不是啥干部，但因为认识食堂周主任跟主管后勤的李副厂长，在他们面前还能说得上几句话。”
    “如果有人真想把自己孩子送进轧钢厂，我一定让东子帮大家出面，去周主任跟李副厂长那里多说点儿好坏，以三百五十块钱的价格给大家搞定学徒工名额……”
    “当然，这个价格仅限咱们院子里的邻居……”
    “要是其他人找过来，就算出四百块钱他也搞不到学徒工名额。”
    “毕竟轧钢厂一食堂后厨得我学徒工名额是有限的。”
    易中海被陈德辉一顿质问说得哑口无言，脸色同时变得通红，没想到自己精心布局的一场全员大会再次以失败而告终。
    想要坐收渔翁之利的阎富贵也满脸凝重。
    早知道自己就应该多找唐大山问问情况，而不是听易中海一阵忽悠。
    不仅没在这件事儿上捞到任何好处，反而把王东给得罪了。
    围在王东身边的一帮住户则满脸失望。
    本来以为天上掉馅饼，自己能从王东手里搞到一个免费的学徒工名额。
    结果唐大山手里的学徒工名额真是人家重金买回来的。
    他们也想买一个学徒工名额，但价格实在是太高。
    现在大家日子都过得非常清苦，别说三百五十块一个学徒工名额，就算两百块他们也拿不出来。
    一个个全都露出一副不好意思表情退回自己位置。
    王东站在原地足足等了一分钟都不见有人肯出钱买工位。
    当然，如果真有人肯出钱，王东还是能给他们搞到学徒工名额的。
    后厨周主任跟李副厂长手里还掌握着好几个学徒工名额，准备用来换钱。只要有人肯出钱，以王东在两人那里的面子，搞一两个学徒工名额肯定没问题。
    可惜的是，院子里的住户都想空手套白狼，占便宜，不想出钱，这种情况下，王东手里就算还有名额也不会送给他们。
    因为这些人布置的。
    看大家不说话，王东随即把目光转移到一大爷易中海身上。
    自己已经好长时间没有招惹易中海了，没想到他竟然主动出手，想要算计自己，在四个院儿鼓励自己。
    王东不是什么大度的人，既然易中海都主动出手对付自己，要是自己什么也不做，那就显得太懦弱，大家还以为自己好欺负，今后院子里肯定会有住户有样学样。
    这些都不是王东能接受的。
    当即道：“大家不肯出钱，那我就没办法了，毕竟我只是轧钢厂一个厨子，虽然兼任一食堂班长，但每个月也只有四十来块工资，连一大爷工资的一半都不到……”
    说到这儿，王东突然很夸张拍了一下自己脑袋道：“对了……我记得一大爷是轧钢厂八级钳工，厂里的高级技工，连杨厂长见到他都要主动跟他打招呼。”
    “我听说这次轧钢厂扩招，厂里的高级钳工都有学徒工名额，一大爷作为八级钳工，应该也有学徒工名额……”
    “这个名额是不要钱的。”
    “不仅可以进轧钢厂当学徒工，还能直接当一大爷土徒弟，跟着一大爷学习钳工技术。”
    “如果院子里有人想要进轧钢厂当学徒工，给一大爷当徒弟，完全可以去找一大爷……”
    “说不定一大爷手里的学徒工名额就会送给在坐的某个邻居。”
    易中海一张脸已经变得铁青。
    没想到王东这么厉害，不仅成功化解了自己针对他的各种算计，还把自己牵扯进来。
    下意识就要否定王东刚才的话。
    患贫不患均。
    自己手里确实有一个学徒工名额，如果自己有后代，把这个名额给他们，谁都无话可说。
    但如果给了院子里的某一个邻居，或者卖给他们，没得到学徒工名额的住户肯定会对自己有意见。
    所以现在解决这个问题的最好办法就是否定自己手里有学徒工名额，这样才能避免自己被王东放在火上烤，里外不是人。
    但王东就好像知道他要说什么一样，竟然抢在他前面开口：“一大爷，做人不能太自私，应该多想想别人，帮帮别人，更别说大家都是院子里的邻居了。”
    “这些可都是你刚刚亲口说的。”
    “不会这句话就针对我们有用，对你没用吧？”
    “要是你这个一大爷都不能做出表率，更别说我们这些普通住户了。”
    “你有学徒工名额的事儿是我在食堂听到的，肯定没有错……”
    “你在四合院儿除了何雨柱这个干儿子，没有其他任何亲人，这个学徒工名额应该还在你手中。”
    “只要一大爷肯把这个学徒工名额拿出来送给院子里的住户，我相信拿到学徒工名额的邻居肯定会非常高兴，将来入职轧钢厂后一定会好好报答你。”(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