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易中海跟秦淮如给何雨柱灌了什么迷魂汤。
    第二天上午，他就跟打了鸡血似的，面对胖子安排的工作没有任何怨言，全都强撑着疲惫的身体认真完成，不给胖子任何挑他毛病，向他发难的机会。
    而此刻的四九城正好迎来黎明前物资最紧缺得时候。
    虽然轧钢厂每个月都能从东北买回来不少猎物，让轧钢厂工人可以沾沾荤腥。
    但猎物的数量毕竟有限，而且还不能保证长时间供应。
    这种情况下，各种食用油对轧钢厂而言就显得尤为重要。
    要是轧钢厂每天提供的中餐中既没有肉，菜里面又没有油水，仅靠野菜馒头跟水煮白菜吃饱肚子，对于高体力强度的工人而言也许连三个小时都撑不下去。
    更重要的是，工人们独立自长时间缺乏油水，对粮食也是一个巨大消耗。
    哪怕给屋头里面加了野菜，有限的粮食仍然出现供应不足迹象。
    更重要的是。
    随着城内物资越来越紧缺，食用油也变的越来越少。
    年初轧钢厂每天的食用油供应量比之前本来就少了一半，到年中时比年初又少了一半。
    虽然王东做饭的厨艺非常好，没有食用油，再好的厨艺也做不出好菜。
    工人们的不满情绪也越来越重，特别是那些重体力劳动的工人，天天向后厨提意见，想要菜里面多点儿油水。
    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后勤处不供应食用油，后厨也没法儿变出食用油来。
    于是，来自轧钢厂工人的所有压力最后都汇总到了李副厂长手里。
    杨厂长虽然也很着急，但他并不负责轧钢厂后勤处。
    每天都在会议室拿这件事儿向李副厂长发难，看李副厂长笑话，打算以此来打击李副厂长在轧钢厂的威信。
    面对等着看笑话的杨厂长，面对轧钢厂急需油水的一万多工人，李副厂长这段时间头发都快急白了。
    “领导……您有空吗，我有事情找您汇报……”王东突然推门进入李副厂长办公室，一脸严肃报告。
    他觉得自己再次给轧钢厂立功的机会来了。
    过了今年，四九城物资紧缺的局面就会得到缓解，自己作为后厨副主任，再想通过立功来晋升后勤主任的机会肯定非常渺茫。
    所以他必须抓住四九城物资紧缺的最后关头再在轧钢厂立一个大功。
    就算没法儿直接晋升后厨主任，能提升一下自己级别也好。
    李副厂长现在的情绪似乎并不怎么好。
    头都没有抬一下，直接问：“什么事儿？”
    “我现在正烦着呢，快点儿说。”
    “我有办法搞到食用油，而且还是猪油……”王东很严肃回答。
    李副厂长先是愣了一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然后脸上就闪出一抹震惊表情，蹭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双手同时在桌子上拍了一下，盯着王东一脸期待反问。
    “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报告领导，我说我有一个想法可以搞到猪油，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行？”
    确认自己听到的话没有问题后，李副厂长直接走到王东面前，拉着王东就往凳子上坐，满脸期待反问：“什么想法……”“赶紧告诉我……”
    “如果真的可行，你小子可就立大功了。”
    “就算升不上后厨主任，再给你提升一级工资肯定没问题。”
    王东对李副厂长的许诺坚信无疑。
    自己跟李副厂长快两年了，帮他做了不少事情，从未有过许诺不兑现的事儿。
    既然李副厂长张了嘴，说出可以提升自己一级工资的话，那就会言而有信。
    现在不同于以后。
    在都吃公家饭的年代，自己又是干部身份，只要不犯错，就算自己将来不当后厨副主任，工资对应的级别也不会降低，意味着自己工资升上去就不会降下来。
    心里对这个结果非常满意，当即回答：“领导……我有办法从猪骨头里面熬出猪油。”
    “十斤猪大骨大约可以提炼一斤骨油，也就是我们经常吃的猪油，就是味道比猪油差一点儿，但炒菜的效果跟猪油一模一样。”
    “肉联厂每天杀那么多猪，猪大骨一直没什么人要。”
    “如果领导相信我，可以从肉联厂搞一些猪大骨回来。”
    “不仅提炼骨油用来炒菜，剩下的汤水可以用来炖萝卜，肯定比水煮萝卜要好吃。”
    李副厂长马上瞪大眼睛，盯着王东满脸怀疑反问：“你确定十斤猪大骨真能提炼一斤跟猪油差不多的骨油……而且能吃？”
    王东很肯定回答：“我确定……十斤猪大骨最少能提炼一斤骨油，就是口感跟味道比猪油稍微差一点儿。”
    “但只要炒菜的时候注意点儿，菜的味道应该差不了多少，但肯定非常有油水。”
    李副厂长大手一挥，满脸不在乎回答：“车间工人因为缺少油水都快没力气抡大锤了，口感算什么。”
    “只要能吃，有油水，让工人同志们吃了以后有力气比什么都强。”
    说完就从椅子上站起来，套上外套就准备往外走，边走边交待：“我现在就去肉联厂一趟，先给你搞一百斤猪大骨回来。”
    “你晚上留几个人一起加班。”
    “如果真能熬出骨油，而且还是能吃的骨油，你小子可就帮了我一个大忙，立功是肯定的。”
    …………
    一食堂后厨。
    王东正在指挥黄龙飞跟唐大山两个人处理后勤处刚刚送来的一百多斤猪大骨。
    看着人大锅中不断翻腾的骨头汤，闻着空气中不断弥漫的香味，黄龙飞跟唐大山两个人不断咽口水。
    要不是锅里的骨头汤还有其他作用，两个人恨不得现在就喝上一大碗。
    凌晨一点，沸腾了五六个小时的骨头汤开始冷却，漂浮在汤水表面的骨头也随着时间的变化开始慢慢凝固，看起来差不多有一个人指节那么厚。
    王东直接用漏勺将已经结块的骨油给分出来装在盆子里，一称重量足有十三斤。
    看两个徒弟全都满脸震惊看着自己，王东直接道：“不出意外……”
    “今后轧钢厂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用猪大骨熬一次骨油……为了避免泄密，这件事儿只能我们三个人做，谁都不能说出去，到时候我会去领导那里要一些补贴，保证不让你们吃亏，都听清楚了吗？”(本章完)